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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镇北王有个心尖宠》TXT全集下载_73(1 / 1)

顾停用力摇头,姿态坚决:“不喜欢!”霍琰凑近:“真的不喜欢?”顾停:“不喜欢!”“那停公子可要坚持住。”相处日久,霍琰太知道怎么取悦这个大宝贝,怎么能让他兴奋,怎么动他会拒绝不了……顾停被霍琰弄的软成了一滩水,两眼迷离,不知道求饶多少次,叫了多少声夫君,说了多少句喜欢。“喜欢本王,嗯?”“喜……喜欢。”“有多喜欢?”“很喜欢很喜欢……唔……”“说,你是我的。”“我是你的。”“你是谁?”“我是停停大宝贝。”“我呢?”“王爷……最英俊最伟岸的英雄镇北王。”“谁是我的?”“停停是王爷的。王爷一个人的。”也许是夜色太美好,也许是某人太诱人,霍琰动作越来越控制不住。顾停没有拒绝。情到深处,这种事真的很难拒绝,霍琰会想,他也会想要啊……可到最后,霍琰却只是帮了他。“我想要的……”他脸颊绯红,看向王爷的眼睛带着欲念,有些委屈巴巴。霍琰咬了他一口:“再勾我,我可就忍不住了。”顾停眨眨眼:“病要犯了么?”“不是这个,”霍琰拉着他的手往下,“这里,快憋不住了。”顾停脸更红:“那就不要憋……”“乖了,再勾我,今晚就别想睡了。”霍琰扣住他后脑,亲的特别狠。等着,以后有你哭的时候!顾停前后算算,还有一个多月就是婚期,忍也忍不了多久了,就这样吧。认识越久,越能发现霍琰的可爱之处,明明最初那么强势,那么心机,什么花样都能面不改色的使出来,跟个流氓似的,但凡有机会就会占便宜,可内心深处,却是一个很保守的人,像个大男孩。或许也不是他观念保守,他只是想给自己最好的一切,包括尊重。最头疼的大事基本已经解决,可以松口气看看别处了,比如——顾家。顾停想着,顾庆昌眼下应该被关的够够的了,顾家不是信写了一堆过来,哭着喊着求着帮他操办婚事,承诺一定风风光光?行叭,表现的好,就放了那蠢货。他一点都不担心顾庆昌的生命安全,死肯定死不了,罪定然不少受。叶芃贞办事一向有分寸,此举既然是为了帮忙,就不会出现意外让两边仇怨更深。只是如此尽心……他要怎么感谢才好呢?她不是说有笔生意要到北边来做,怎么这么久过去了还没来?人有时候就是经不起念叨,这天早上顾停想到这件事,念了两句,过了中午就收到一封信,叶芃贞的信。这个姐姐一向爽快大方,走南闯北见识也多,对很多事颇有不同感悟,看她的信是一件很愉快的事,顾停心态十分轻松,可拆开一看,脸色就变了。这是一封求助信!见顾停豁的站起来,霍琰眉头微皱:“叶芃贞怎么了?”顾停神色复杂的把信纸递过来:“她没怎么,是庭晔失踪了,她来求助。”霍琰看到信上地址:“晋阳城……怎么又是这里?”最近和这个地址好像颇有缘分。顾停那边已经在收拾东西:“不行,我得过去看看!”霍琰也立刻叫人进来,有条不紊的安排事情:“我也去。”顾停顿了顿:“你……行么?”“你是不是忘了昨天晚上的事?”霍琰似笑非笑,声音低哑,“你夫君行不行,自己不知道?”顾停瞪他:“说正事呢!”霍琰大手拍了下他的头:“正事就是,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只是失踪,就证明至少没发现尸体,没有尸体,人很大机率还活着。”顾停点了点头。叶芃贞不是遇事不知道怎么处理的小姑娘,她很聪明,手上有商路,也有人脉,可动用的资源并不少,遇到事情不可能无助干等,期待奇迹发生,必然是做过很多努力的。此信既然是求助不是其它,庭晔一定还活着,可她会求助,就证明这件事水很深,以她那么深那么广的人脉资源都没有用。他必须得去。可霍琰……顾停看向霍琰:“你的病……”霍琰:“又忘了?看不到你,我才会生病,只要在你身边,我就不会有事。”“王府怎么办?”“有祖母在,晋城又不远,事情顺利的话,我们出去这一趟,都不会有人发现。”二人收拾好,去和太王妃告别。太王妃一听是那位女财神,当即点头:“应该的,这种事她就是不说,咱们知道了,也得过去帮忙。府里你们不必担心,有我看着呢,只是记得别逗留太久,早些回来,旁的都好说,你们的婚服差不多要好了,这试试改改的,得你们亲自来才行。”霍玥抱走咬着顾停衣角的小猞猁:“乖啊,哥哥很快就能回来的。”霍玠板着小脸将人送到大门口:“我什么时候才可以和你们一起办大事?”顾停摸了摸他的圆脑瓜:“等你再大一点。”霍琰指卷唇间,一个呼哨,枣红大马烈风疾驰而至,他一手拉着马缰绳,一手抱着顾停,轻轻松松飞身上马,二人一骑,风驰电掣,身影瞬间已远。在他们身后扇形排开的,是随行亲卫,马蹄铮铮,生命相护。一行人快马出城,中间不停,晚上也只睡了一会儿,速度非常快,到达晋阳时,是第二天中午,大部分人午饭都还没吃。很快,他们就在城门附近的客栈见到了叶芃贞。第125章 密道救庭晔我没事,别哭。叶芃贞和往日很不一样。她还是很爱干净, 头发整齐,可发式是最简单的束发,没带任何钗环, 穿的是浅色天青色衣裳, 却不是裙子, 而是男装, 看得出来, 一切都是为了出行方便, 减少所有不必要的时间。只是她现在状态不怎么好,眼下有青黑, 嘴唇干的有些裂皮,皮肤也没怎么做保养,精神看起来比平时差多了,可见受了多少折磨。顾停也没顾上寒暄, 直接问:“到底怎么回事?”叶芃贞咬唇:“我也不知道怎么说……庭晔这个人有秘密, 你应该能感受到?”顾停点头:“他轻功特别好,不是专门为了兴趣练的, 就是经常使用,他好像一直在躲什么人……明明长袖善舞,心有七窍,却很少用在正途, 看起来好像和谁关系都不差, 实则并没有真正交心过命的朋友, 不是做不到,而是不愿意不可以……他好像一直刻意的在压抑自己, 苦着自己。”他和庭晔认真说起来相处并不多,大家的相识只源于一碗药膳汤, 他能观察到的东西,似乎也只有这些,庭晔很善于隐藏自己。“你看的很清楚了……”叶芃贞闭了闭眼,看起来好像要哭的样子,最后却忍住了:“我知道的也不多,他本身有很多谜团,好像在一直保护一个大秘密,很重要,一旦被别人知晓,除了他自己会引来杀身之祸,身边的人也可能会有生命危险,他的家人……所有家人,似乎都是因此而死。”顾停就有点明白了,所以不管他真实情绪如何,都不太想别人知道,不和人过于亲近,也不和任何人结成特殊羁绊。“这些事都可以稍后,而今最重要的是,他现在在哪里,”霍琰看向叶芃贞,“他来晋城为了什么,身后可有人跟踪,最后见到他是什么时候,在哪里,说给我听。”叶芃贞点头:“一个多月前,他突然从京城消失,我正好在外面做生意,手上事情告一段落,听闻此事,追查着线索跑了过来,亲眼看到他就在这城里,可他太狡猾,我根本无法确定他在何处落脚,都做了什么事……他身后有尾巴是一定的,这么多年,他身后总是有人跟着,哪怕甩得掉一时,时间久了,别人也会闻着味找过来。我本没有太担心,因为这种事太多,见惯了,可这次不对劲,他又一次突然失踪,很久没有消息,跟着他的尾巴也消失了,任我怎么找都找不见,我用了很多方法,实在没成效,这才写信……”她认真朝霍琰行礼:“寻夫心切,失了礼数,还盼王爷勿怪。”顾停:“等等,寻夫心切?你说他是谁?”你守的不是望门寡么!丈夫早死了的那种!坟我都见过了!京城那么久,他不是没见过庭晔叶芃贞出现在一起的场合,虽然很少,可二人一向距离很远,根本没怎么打过招呼吧,怎么能是夫妻呢!他不知道,庭晔惯常就能装,见了叶芃贞更像耗子见了猫,有多远跑多远,自己都不承认这份关系甚至假死逼迫叶芃贞也忘掉,怎会让别人发现半分端倪?叶芃贞话音冷冷:“他可能认为自己死了,对我更安全。”她带头走出去,飞身上马:“至于最后去过的地方,我带你们去!”她会骑马,早年为了和庭晔较劲,学了很多用的着的用不着的东西,她是女财神嘛,不差钱,平时出行肯定怎么舒服怎么来,除了当年学时,哪里这样长时间的骑过马?马鞍又硬又不舒服,她的大腿早就磨破了,碰到就钻心的疼!一路出城,跑得非常快,顾停本没什么想法,停了后却发现——“这地方,好像有些眼熟?”“很正常,你来过这里。”霍琰四看了看,眯了眼,“只不过不在白天。”来过?顾停立刻想起孟桢病重卧床的几个夜晚,他随霍琰出来剿匪,的确都是在晚上,难道就是这里?他看看左边,又看看右边,有些不确定的指着东边:“这里——是不是应该有个小山坡?”没有记错的话,应该是有的,可为什么不见了?小坡不大,却也没有几个月不见就磨平了的道理,他之所以只觉得眼熟,不敢确认,就是因为这里看不懂。“是应该有。”霍琰大步往前,左边走走,右边走走,看起来像在仔细观察,又没什么规律。叶芃贞看向顾停:“这里……你们来过?”顾停:“记不记得孟桢重病卧床,我写信同你说,剿了个匪窝?”叶芃贞睁大眼:“就是这里?”顾停颌首,没错,就是这里。本以为那只是一个突发意外,遇到了一个潜藏多年的毒瘤,拔掉就好了,以后不会再遇到,没想到竟然还是要来这个地方,庭晔竟也卷了进来。霍琰也注意到了这一点,上次只以为是一个隐藏很深的暗门子组织,现在看,问题远不止这么简单。顾停扬声:“你在干什么?”霍琰脚一下下踩着地面:“能突然改变一处地势的东西,只有机关暗道。”顾停更惊讶了:“你是说这里……有密道?”霍琰:“那样的组织都能扎根,有密道并不奇怪。”“能找到么?”“正在试。”过去没多久,霍琰在山壁上按了按,找到几处暗石藏着的位置,不知道以什么规律转了又按,竟然还真的突然长出了一个小山坡,在它侧面,有打开的机关!“你竟然真的会……”顾停惊讶的不行,“当时怎么没动?”霍琰:“当时没想到会有暗道。”也没想到别人把暗道那么明目张胆的摆出来。回到九原越想越不对劲,不犯病的时候,他会把当夜记住的地形画出来,同镇北军里的机关老人一起研究,本没有得到确切结果,也并不着急,结果现在看,反倒研究对了。“还记得你给我的那个册子吗?府尹女儿方琉璃请你转交的那个?”“记得。”“那张图纸帮了很大的忙。”也因为那谜一样的图纸,他才越来越怀疑,研究的那么深。叶芃贞看着黑洞洞的门,神情有些恍惚,声音喃喃:“我就知道找你们是对的……”下一刻,她抬脚就往里跑!顾停一下没抓住,她就已经跑了老远!“别着急,等等我们!里头还不知道怎样呢,万一有机关怎么办?万一人不在里头怎么办!”他赶紧拉住霍琰的手,跟着往里跑。密的往里,是沉黑的空间,墙上有高高撑着的油灯,不知道用的是什么油,味道有点刺鼻,亮光还很少,只能照见脚前方寸。道路不算窄,三人并行没有问题,地上的东西却很多,衣服,鞋子,发簪,荷包,还有血迹……各种杂物,凌乱不堪,看起来不像经过打斗,更像匆忙之间有很多人撤离,谁掉了什么东西也顾不上。除了令人不太愉悦的气味,这里非常安静,什么动静都没有,只有偶尔水滴滴落的声音,不知道从哪儿来,时而听起来很远,时而听起来很近,大约因为回音的缘故。好像四下没有任何人存在,安全不必担心,只要知道机关在哪里,能进能出就行。顾停二人很快找到了叶芃贞,因为前面是一个死胡同,准确的说,是一个机关做出来的死胡同,打开了,才能有路。叶芃贞打不开,只能等着他们过来。霍琰正好前些时间研究过,这个对他应该不是问题——“咦?”“怎么了?”顾停心尖一颤,“打不开?”霍琰嗤了一声,非常霸气,顾停的心立刻就落到了实处,这意思太明白,别瞎操心,爷是谁,怎么会有打不开这种可能?王爷帅气的把机关打开,墙分两半,露出后面的路,这才慢条斯理解释:“我会意外,是因为这是一个只能在外面打开的机关。”这一次,叶芃贞情绪略有恢复,没再冲动往里跑,跟在二人身侧。道路仍然宽长安静,没有任何声音,血腥味却越来越浓,也发现了没有处理的尸体。通风不好,尸身腐坏,味道可想而知。顾停捂着鼻子,本不想看,可经过时,感觉这个人衣服有点奇怪,料子是不是太好了点?而且有些熟悉……只多看了一眼,他就突然拉住了霍琰:“霍琰你看看他,他是不是,是不是——”霍琰见怪死人,什么样的都见过,并不忌讳,走过去蹲下来,仔细看了看后,道:“你猜的没错,此人你的确认识,是李贵。”宫里有个老太监叫李贵,去年九原大战,他跟随尤大春一同前往,职位监军,可整个过程一直游离,什么事都没管,什么局都没参与,直接把自己玩不见,没引起任何人怀疑。到了京城,他先是尤贵妃的人,又在建平帝身边伺候,见其本事了得。这样一个人,怎么会死在晋阳,一个匪窝组织的密道?顾停大为震惊,李贵为什么能出宫?到这里来干什么?可他一个下人,又能干什么,自然是给主子办事,而他的主子……是当今天子,建平帝!“所以……这个匪窝,皇上知道??”这可太不可思议了。霍琰:“也或许,刚刚知道。”看来晋阳城藏着一个大秘密,有很多人在追。到了这里,就明显有打斗痕迹了,墙上有刀剑划痕,也有喷溅出来的血迹,顾停三人担心漏过什么信息,接下来并没有互相聊天,只是仔细观察,并提防暗里是否有人。走了不知多久,真的有意外发生。突然有一柄长剑从暗里过来,直直刺向走在最前面的霍琰!霍琰顺手把顾停一推,顾停和叶芃贞就一起贴到了更远更安全的墙边,他自己则是掏出随身匕首,‘砰’一声,挡开了劈头而来的暗剑!长剑主人反应不差,一击未成,立刻调转方向,再次杀来,可霍琰何况怕过打架?你敢来,我便敢去,刀剑相撞,火花四溅,满满都是压不住的血杀与暴戾。这场架,哪怕视野不好,顾停也看明白了,对面看起来反应很快,好像不好对付,实则随便拼一把力气,对方就退的更远,只是身法有些滑溜,霍琰一时抓他不住。身法滑溜……顾停感觉稍稍有些熟悉,是谁?不过这场架,霍琰一定是必胜的。很快,对方受了伤,发出一声闷哼,感觉更熟悉了……顾停还没想出来,叶芃贞已经冲了上去:“别打了!”她突然抱住长剑主人:“是我……”这人动作立刻停了,剑掉在地上,声音微哑:“小贞?”霍琰当然也停了,回头看顾停。顾停往前走几步:“庭……晔?”但这个问题已经有些多余,叶芃贞已经拉下了男人覆面黑巾,正是庭晔。男人状态并不好,在这样的地方呆上数日,谁的状态都好不了。叶芃贞摸到了他身上的伤,眼眶微红,眼泪簌簌掉下:“你张于……又叫我小贞了。”庭晔紧了紧衣服,尽量盖住身上的伤,轻轻叹了口气:“你为什么……找到这里来?”“为什么?”叶芃贞突然生气,“因为你在这里!你少揣着明白装糊涂,碧落黄泉,你庭晔在哪,我叶芃贞便在哪!你不要我,我就是死,也要追着你!我说过要让你记一辈子,让你愧疚一辈子,是生是死,你都甩不掉我!”庭晔安静良久,终于松了口:“抱歉,是我错了。”叶芃贞:“认错有用琳琅阁每月出那么多新款珠宝做甚!”庭晔:“好,出去了,都给你买。”“个狗男人……怎么就伤成了这样,”叶芃贞摸着他的伤,心疼的不行,“我不来,你是不是真的敢死在这里?”庭晔轻轻揉她的头:“我没事,别哭。”等的时间太长太长,对方这种时候松口,叶芃贞都不知道是哭还是该笑,最后所有情绪化为力气,双手绕过他后颈,拉低,狠狠咬住了他的唇。庭晔:“别,有人……”叶芃贞哪还顾得上这个,实实在在把人啃了一遍,瞪他:“你还跑不跑了?”庭晔无奈:“怕是跑不掉了。”叶芃贞:“我是谁?”“我妻,”庭晔看着她,眼神深邃,“我庭晔的妻子,叶芃贞。”叶芃贞这才满足,回头瞪顾停:“不许笑!当我没见过你和王爷啃么!”顾停:……姐姐凶起来超凶,惹不起惹不起。庭晔安抚的捏了捏叶芃贞的手,站直,朝霍琰认真行了个礼:“多谢王爷相助,救命之恩,莫齿难忘!”霍琰:“也没什么,几个机关罢了。”庭晔眸色一黯:“我也知是机关,可研究多日未有任何发现,若非你们来,我怕也撑不了多久了……”说着说着,他眼前一黑,软倒下去。叶芃贞急的不行:“庭晔!庭晔你怎么了!你醒一醒!”没办法,只好先放下一切,原路赶回,回城里请大夫。结果还算不错,庭晔状态看起来很糟糕,实则身上大部分都是轻伤,又多日不曾进食,失血加心神耗损,方才撑不住晕倒,伤口处理过,敷了药,喂了参汤,醒来先给粥,精细养几天就能好……叶芃贞给了加倍的诊金,送走大夫,并没有去休息,而是守在了庭晔房间。顾停:“不去睡一会?”她的状态看起来也很糟糕,眼下仍是青的。“不了,”叶芃贞笑了,“我现在看到他好好的,根本睡不着,倒是辛苦你们了,要不要去休息一下?”这次事情进展顺利的不像话,顾停感觉自己只骑了一回马,还是被霍琰抱着,根本一点都不累,而且天也还没黑……休息什么?他看了眼霍琰,霍琰微微颌首,也一点都不累,并不想现在睡觉的样子。反倒是叶芃贞状态看起来有些撑不住,这种突如其来的情绪转变最伤身,顾停想了想,便道:“你们的事,愿意聊一聊么?”他寻思,这话并不算交浅言深,他们的交情,已经不是简单人情往来那么简单了。“好啊。”叶芃贞现在也很有倾诉的欲望:“不过他的事,得等他醒来自己同你们说,连我都不是很清楚,我和他的事,倒是可以随便聊聊。”她兴致上来,表情再次鲜活:“瞧我,都忘了,忙了这么久,都还没吃饭呢,我叫下面上几个菜,咱们边吃边说”第126章 叶芃贞:我喜欢一个人他很好,也很坏。酒菜上来, 就摆在隔间,往里不远就是庭晔的床。顾停稍稍有些犹豫,叶芃贞却摆了摆手:“放心, 他不介意。”她亲手执壶, 给霍琰和顾停倒酒, 今天的酒很清淡, 照顾顾停口味, 是果子酒, 不醉人。“他比我大八岁,我们到现在——”她一口饮进杯中酒, 掐指算了算,“认识整整十五年。”顾停很有些惊讶,竟然这么久了么!刚想要说些什么,就被霍琰一筷子菜堵进了嘴, 只能安静吃饭, 并认真听叶芃贞说话。“同他认识那日,是我十岁生辰。”叶芃贞托着腮, 看向一帘之隔的房间,似乎想起了某个画面,嘴角还带着笑:“那日受了些委屈,我离家出走, 蹲在街角, 抱着膝盖, 默默看着面前游人如织,想也知道很难受了。他刚好路过, 也许是闲的,也许十八岁太年轻, 还有些少年心性,就问我——小姑娘,怎么了,是不是很想哭?”“我确实很想哭,可小姑娘哭泣,最不愿意被看到,被说破,最好你看到了也装没看到,懂点事又不懂事的年纪,自尊比天大,会觉得很羞耻。我心里不高兴,转过身,没理他,可他偏偏那么自大,就不走,对我说想哭就哭,这不是错。”“他越说,我脸上越挂不住,心说姑奶奶的事要你个不知哪来的坏人管,也不知怎么想的,当时就从地上抓了根草,插到自己头上,转身抱住他的腿就哭,嗷嗷大哭,一边哭还一边嚷——你不能说买我又不给钱!大人说话要算数的!我会做活儿,挑水做饭什么都干,童养媳也愿意的!只要你给钱!”顾停一口酒差点喷出来,这发展,庭晔怕是会吓着吧!叶芃贞:“我家情况不一样,我从小就特别会装,心眼也多,小孩子本就弱势,扮起可怜谁顶的住?很快周围一堆人过来,指着他鼻子说他不对,说你看着人模狗样的,怎么可以欺负一个小姑娘呢?还童养媳,你小子心可真黑!我在装的时候就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我才十岁,他大小伙子看着十七八了,欺负小姑娘怎么会不被骂?我这么一使坏,心里爽快了,叫你多管闲事,活该!死吧死吧!你猜怎么着?”顾停很配合的问:“怎么着?”“他掏出荷包递给我,说——瞧你卖身葬父也不容易,不是不给钱,是想着是不是要把身上的都给你,这才考虑久了点,乖,用这钱把你爹葬了,再找个好人家收留,少爷我就算了,太有钱,光从秦淮河画舫上买来的侍妾就好几个,不缺流鼻涕的烧火丫头,”叶芃贞手肘撑着桌子,笑了,“听听听听,说的这是人话吗?”顾停:……的确不怎么像人话。可小姐姐,你要不要检讨一下,自己是不是也有点坑?叶芃贞:“我瞬间就开心了。”顾停:……叶芃贞:“我生下来娘就死了,我爹就我一个女儿,最愁的就是手里产业后继无人,他从没想过把家产留给我,一直在想办法生儿子,除了做生意谈正事,其他的时间全在女人身上使劲,开始还要找漂亮顺眼的,后来只看身材,屁股是不是够大是不是好生,最后连身材都不看了,专挑那些个生过好几个儿子的妇人,至于为什么不肯正常续弦取妻——他说了,万一娶回来的是个不下蛋的鸡怎么办?谁给他生了儿子,他就八抬大轿把人娶进门,不拘什么身份。可惜,他就是个没儿子的命,别说儿子了,女儿都生不出来。”“偏在那个时间,他一个相好的找上门来,抱着一个小男孩,说是他儿子,当然后面证明并不是,但当下,也不知那女人是怎么编的瞎话,他竟然信了,立刻把女人和孩子接回了家,每天精心伺候,还说一般的婚礼配不上那女人,得照古俗,什么三书六礼,所有东西都得讲究,按着排……成亲时间在一年半后。亲还没成,两个人到谁都不计较,男的不要脸,女的也不要脸,竟然真的中馈接过去,大大方方当起家来。我算什么,打小反骨叛逆,不听话,赔钱货……以前我爹只是瞧不上我,无视我,不管我,生气了最多打两下,现在好了,家里有‘夫人’了,终于有人能好好收拾我了。”“我恨我爹,是真的恨,恨不得他死了,我知道庭晔故意那么说的,他在骂我,讨厌我,诅咒我,可我真的很高兴,我爹那种人就不配活着!一下子就不生他的气了。”顾停:……你们这缘份,也是有点别致。叶芃贞:“他骂了我一顿走了,我坑了他一把也开心了,拿着钱,拍拍裙子离开,可一路上都感觉好像有人跟踪,回到家里,我使了个心眼,看到了他的脸,我以为他跟踪我是要报复,可等了好几天没等到,慢慢明白,他其实只是担心我。一个小姑娘独自在外不安全,他只是有一份普通男人都会有的保护之心。”结果还被她恩将仇报,差点气死。“家里那个女人有点厉害,我家钱多,不怕她败,可我心气高,受不得欺负,她冲我下手,我每回咬回去的都很狠,只恨自己还太小,见识有限,心计也有限,不够聪明,很多事做不过人家,吃了好多亏。”“庭晔跟踪过我么,又一回遇见,我心气不顺,就跟踪了他,发现他住的不远,就经常过去找他。他大约意识到被我讹上了,总是会抽自己嘴巴,我猜他是在后悔,当初要不是一时善心,就不会这么倒霉,碰上我这样的小讨厌鬼。我怎么说也是个小姑娘,他最多嘴贱挤兑两句,却从不敢过火,也不敢赶我。我这人没别的优点,最会的就是看人脸色,蹬鼻子上脸,他看起来这么好欺负,我不欺负欺负,岂不是很对不起他?”顾停:……嗯,你美你都对。叶芃贞:“既然第一次见面就很不愉快,完全释放了天性,我在他面前根本没任何包袱,想说什么说什么,想怎么说就怎么说,想骂人就骂,嘴多脏都不在乎,想哭就哭,脸多丑都不在意,根本就没把他当人,他竟然也很适应……或者逼着自己适应,总之,气氛还算愉快。时间久了,慢慢的,大家多少有了点兄弟交情。我那时不知道他在做什么,只知道他好像在等一个日子办什么事,或者等什么人,可一直等不到,未免无聊,他就教我怎么耍心眼,怎么面对家里的事,收拾家里的人,从哪个角度来,会造成怎样的结果,都说打蛇打七寸,可这七寸在哪里,才是真正最关键的问题…… ”“慢慢的,我好像明白了,怎么看待那个女人,怎么找她看得最紧最让她疼的东西,怎么抓她的把柄,得到了一些线索也没立刻拿出来,而是更安静的想,怎么暗暗查那野种的身世,怎么抖出来让我爹知道效果最好……更重要的是,被动挨打才知道想办法反抗的是蠢人,我该学该做的,是掌控局势,篱笆扎牢,任何时候都不怕宵小惦记。我要谋的,是话语权,是当家权。我要有自己的东西,自己的人。”“可我家行商,是要在外面抛头露面谈生意做买卖的,我却是个女孩子。我问了庭晔,庭晔说,不就是做生意,女孩子为什么不可以?我想了想,顿时觉得这话没错,别人行,我为什么不行?我小小年纪就这么聪明,分明是个干大事的人,为什么不可以?”顾停:……您对自己认识还挺深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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