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巅峰小说网>都市现代>小没良心> 《小没良心》TXT全集下载_19
阅读设置(推荐配合 快捷键[F11] 进入全屏沉浸式阅读)

设置X

《小没良心》TXT全集下载_19(1 / 1)

从浓黑的头发到英挺的五官,还有喉结轻微滚动的速度,都在告诉她,温尔你太丢人了。你流里流气的样子被他看个正着,你还拍他肩膀喊兄弟,他跟你算哪门子兄弟,除了前男友身份,他是以前连看电视都会管着你的人,你瞧你一身颓废气息,对得起他以前的培养吗?“哥……”她觉得大为丢脸的低叫了一声。林斯义深黑的眼睛,“刮目相看”她:“疼吗?”她刚才慌乱之下用自己指腹碾灭了烟头,此刻脸上不见半分痛苦,对他堆出一个笑:“还好。”温尔宽慰自己,他管着她的事已经是高中时候的老黄历,她现在是自由身,他们互相都管不着。于是转移话题,“哥你吃晚饭了吗?”为什么要提晚饭的话题?问出口时,温尔就后悔。比被他发现自己抽烟还后悔。林斯义淡淡说:“还没。”温尔认命,笑着道:“要不然在这吃。”又紧接着,“但是我还没有做。”一般人就该走了。林斯义却望着她眼睛说:“你在哪里做饭?”这眼神,这语气和那晚在三区食堂问她结婚几年了如出一辙,平静又过分柔和叫她无地自容。她连赶他走的话都说不出口,扯着快僵硬的嘴角说:“就在楼上。”也许是被邹唯安输掉公款而没自己想象中的那么无所谓,她此时面对林斯义才嚣张狂妄到不可收拾,俨然拿他撒气,破罐破摔说,“要不你上来坐坐?”楼上和楼下格局一样,空间不同,有四个。楼梯一上来面对的是客厅和客厅里的厨房,有一面大窗外对街开,半黄掉的梧桐树点缀窗户。一张不长的深色沙发,林斯义就坐在这张沙发上,靠着窗户的那扇墙,他眼睛不需要过分寻找,一目了然,自己斜对面有一个主卧,门敞着,里头堆满小孩子的书籍和玩具,有一大一小两张床。这间主卧对面大约是次卧,关着门,没注意到里面情况。两个卧室之间是卫生间。整体面积不算小,但挺杂的。她在灶台前手忙脚乱,冰箱里的东西似乎都没化冻,在水池中紧急处理。林斯义看到她鞋边上的泥点,眸光越发暗。“忘了问你,来找我是有事吗?”温尔觉得空气中太寂静,于是找着话聊。“我刚从航校回来,见到你们一号首长,他让你尽快回去复课。”刀头砍在冻成棍的鱼身上,怎么砍都看不进了,温尔笑:“不需要了。”“不用担心鹏鹏,我帮你争取了今年九月返校,他刚好上幼儿园,到时候你就走读,每天来回不耽误照顾他,假期也会正常。”“听上去和地方大学没区别?”温尔回身望他。他平静坐在靠窗的沙发中,绚烂的霞光让他全身上下都被包裹住。温尔看着他身上一丝不苟的军装,和脚上不染尘埃的皮鞋,忽而勾唇一笑,迎着他深邃的视线,“不,不必了。谢谢哥,别为我操劳了。”“不算操劳。”林斯义望着她:“只要你回来。除飞行以外的专业你都可以选。”“可我不需要。”做为飞行员她已经超过了年龄,其他的也不想需要。“先不要拒绝。”林斯义站起身,目光软,“到今年九月,你有足够时间思考。”“到明年九月都是一样的结果。”她眼睛盯着他,仿佛有锋利的刀片在里头飞。林斯义苦口婆心:“不要浪费自己的才华,人生只有一次,除了飞上蓝天,你有很多地方可以发光发热。”“做生意你觉得丢人?”温尔挑眉,倔强看着他。“不是做生意不好。是你有更多选择,你就该考虑。”“我考虑的很清楚。人生不会有回头路,无论从前多么绚丽,它就是过去了。我喜欢现在的自己。”如果林斯义听得懂人话,他就该知难而退。但显然,她可能是一只畜牲,所以他不懂,并且面不改色,好像只把她当小孩子,不计较话语中礼貌与否,对她柔声说了一句“别忙了”,擦肩而过下楼。温尔站在灶台边,与他自栏杆下投上来的一瞥,木然碰撞后,听着他走远的脚步声,逐渐失去全身的力气。她扶住墙壁,撑着额头在沙发上坐下,然后发现一只纸袋,从来时就被他拎在手中,但是她一直忽视的东西,此时被他留下了。里面装着一只打火机和一只四层高的保温饭盒。打火机是刚才那只打火机。他应该用过很久,所以即使花纹繁复也有被磨柔的痕迹。至于饭盒,打开四样菜色,荤素皆有。她不知道什么意思,她是缺打火机还是缺菜了?需要他莫名其妙送来吗?温尔不禁泪流满面,然后掀翻了菜,手里磨着打火机,在沙发里睡着。作者有话要说:还不是因为你某天饭弄不上嘴,只顾吃外卖……感谢营养液小天使:优优 9瓶;一点杨小语、36603782 1瓶;么!第44章 生恨她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中她跪在地上忏悔, 一开始听不清忏悔的是什么,在接近快醒来的时候才终于从自己喋喋不休的嘴中听到以后再也不抽烟的话, 也会好好吃饭, 努力做一个好人。她从前就是一个好人,无论家庭气氛多么窒息,她都努力上进,成为全校最优秀的学生。后来她到了大院, 也全力以赴,不会让林斯义失望。只是这五年,她“好”不下去,成为令自己都厌恶的烂人,她一点都不喜欢现在的自己, 但是无能为力。……醒来是因为一通电话,来自派出所。对方语气很硬,问:“邹唯安是你老公吗?”“是。”“他参与赌博并与人打架斗殴, 现在对方要求索赔你过来处理一下。”说完挂断。温尔发现自己睡了一个多小时,外头天色发黑, 而屋里弥漫着冷菜的残香, 她从沙发里起身,面无表情将地板上的脏菜收拾进垃圾桶, 然后冲了澡, 头发没吹,带了几千块钱出门。在去派出所的路上发消息给隔壁邻居,请她再次帮忙照顾下鹏鹏。对方很客气, 直说没关系。半个小时后,温尔到达南区派出所。邹唯安鼻青脸肿被关在拘留室,见到温尔,十分有骨气的喊一声:“老婆,我没关系,在这儿拘几天不碍事,你好好带着鹏鹏,一毛钱不要拿出来给别人治病!”最主要的原因是对方不是身体有病,而是脑子!邹唯安明明被打地半死,没动着对手分毫,结果到了派出所一查,对方腕骨骨折,十分严重,可能影响执教日常,需要他巨额赔付,这他妈分明是碰瓷!“我绝对没有动到他手腕!”邹唯安再次重申:“自己绣花枕头怪谁?”“你要拘几天?”温尔皱眉问。“不知道,不过最长也就十五天,我犯得不是大事,不要紧张哈。”“你们为什么打到一起?”“谁知道呢!”邹唯安两手一摊,表示无妄之灾。温尔点点头,不再多说。她也奇怪关城为什么揪着她不放,先是找人殴打她,后又逼她去参加关蓓蓓的婚礼,现在她赌个钱也莫名其妙被他举报,还把邹唯安逮进了派出所,如果不是她跑的快,她现在恐怕也得在局子里呆着。出了拘留室,在外头大厅见到那男人。对方穿一件黑外套,裹运动裤的腿修长,温尔盯着他从椅子上起身后,比她高出一个多头的威猛身体,本能察觉来者不善。她后退一步。目光冷然迎上他的视线。出乎意料,他眸光竟然含笑,只是讽刺的很。“打算怎么赔我?”“是很荣幸的事吗?”听着他的口吻温尔觉得怪,淡声:“该怎么赔怎么赔。”“好。两万九就够了。”“……”“怎么不说话?赔不起?”“为什么查我?”她在赌场赢两万九的事邹唯安不可能告诉他,那就是他特意查的,这种被人盯着的毛骨悚然感让温尔愤怒,“我和你无冤无仇。”“是吗。”关城目光转冷,偏头望外面又下起来的细雨,“你知道,当时你不负责任莫名奇妙就丢给我一个包,你就开始欠着我了。”“参加蓓蓓的婚礼,我已经还掉你了。”“好,你把蓓蓓叫出来对峙,将刚才那句话讲给她听,我就算你彻底为了我,与她无关。我们就两清。”蛇打七寸,温尔瞬时哑口无言。“你告诉蓓蓓,你对她一点感情都没有,反正你伤过那么多人,不在乎她一个。”“你到底想我怎么样?”温尔到底是对林斯义身边的人带了不设防的软弱,她能在外面从头发丝武装到脚后跟,但跟这些人不行,所以被关城找人打,她不还手,被他举报自己赌博也不敢骂,只求放过。“出来说。”他放下三个字。率先走入黑夜的雨幕中。温尔跟着他,两人双双沉默,兜兜转转,不知道到底多少路,最终停下,在一堵水泥高墙下。温尔站在这条偏僻的巷子里,不合时宜想,如果高中她就是个坏女孩这条巷子一定很适合打架。虽然高中时她不是坏女孩,但关城是坏男孩,他轻车熟路用号称已经骨折的那只手,掐住她的脖子,像当年在医院为她出头掐住左曦一样,温尔感觉到窒息,但是远没到左曦那种吐出舌头的惨样。或许那种程度不方便跟他对话,他才没下死手,甚至在掐过后,听到她咳嗽,稍稍松了力气。温尔抬眼看他,细密的雨线像一层朦胧的幕布,隔着时光横阻在两人中间。关城一反常态,凑过来对她耳语:“你跟他图什么?要钱没钱,要命贱命一条,还给他生孩子?”温尔说:“你到底想要什么,直接说吧。”“我想要你。”他如此直白,声音就在她耳膜里转,“你都贱到骨子里了,不在乎搞一场婚外情,是不是?”“你今晚喝多了?”温尔不可置信,“关城,还是你吗?”关城不说话。温尔说:“我就是再贱也不会和林斯义的发小搞婚外情。”“我在这儿就能强.暴你。”“……”“男人女人间那点事,脱了裤子就能干不需要你同意,你说呢?”“你放开我!”温尔剧烈挣扎,她开始后悔跟他走入这条巷子。“当年我是没提醒你不要靠近邹唯安,还是没跟你说过他高中就吸毒的事?”关城说,“你一句没听啊。”温尔闭上眼。关城说:“其实碰你我都怕脏了我自己。从回来到现在,你跟谁说过一声对不起吗?”“林斯义……被你捅的部位是脾脏,你知道这是什么位置吗?你现在身体开始抖了?”关城像发现新大陆失笑,“不要抖,我还没说完,医生给他下过病危,就在你还包那一天。”关城其实在撒谎。她还包那天,林斯义已经醒了,虽然伤得不轻,但离病危有一段距离。他就是想毁灭她。“不要说了。”效果不错,温尔的声音颤抖:“对不起不值钱。最好的路就是彼此放过。”“好啊,放过。”关城点点头笑,“但愿你今晚能有好梦。”……温尔瘦了五斤。在鹏鹏手术后。邹唯安要在派出所关上十五天。不用想,这种最长的拘留天数是关城在背后推了一把。温尔一个人照顾鹏鹏,还得兼顾店里。忙忙碌碌中,关城一直在骚扰她。他好像换了一个人,从前的冷漠无声变成尖锐刻薄,好像要跟她同归于尽的架势。她不明白到底哪里出了问题?她问过他,是不是因爱生恨?关城当时像是听到什么天方夜谭,“我如果喜欢你这种没良心,我他妈就是畜牲。”不然就是,“除非不姓关,才会喜欢你。”温尔于是总结,他这是给林斯义报仇。于是坦然承受。鹏鹏手术当天,出了一件意外。她当时想,如果在和关城纠缠之间,她真的滚到车轮底下死了倒也罢了,就当给顾黎清和林斯义身上那一刀做偿还。可想到自己回来是给鹏鹏拿东西的,她就想着自己还有一个孩子,她收养了他,从来都是给他最好的一切,又怎么能让他没妈妈呢?所以,那辆宾利猛然一刹住,在地表发出一声刺耳的啸音,即使离她还有三四米,她还是感激不已。可惜夜雨绵绵,车头双灯晃眼,没瞧见驾驶人的样貌,不然她一定铭记他的再生之恩。从前挡玻璃上收回视线,温尔挣扎着想从地上起来,可那个将她从街沿上撞下来的男人却死死搂着她。如果不是前一秒他还是要毁灭她的架势,这一秒温尔几乎都要感动了。关城抱着她,似乎要抱到天荒地老。温尔将他掀开,狠狠地,然后从泥泞不堪的地上爬起来,浑身湿淋淋从宾利车头前一瘸一拐走了。她回到了店里。气喘吁吁回头瞥的最后一眼画面,是关城从地上站起来,在雨中表情转为震惊,对峙着宾利车车主。好像认识一样?不过,这与温尔无关了。她惊魂未定,当即让韩晋提前打烊,然后取了鹏鹏的东西,拜托这小伙子从后门一路护送她上车离开。她实在吓坏了,不是怕死,而是很多事没了结,太多遗憾了…………“鹏鹏,鹏鹏你好,听见阿姨说话吗?”手术后第三天,天气放晴,蓝天白天点缀在十八楼的幕窗外。病房里原本只是玩具,当关蓓蓓一来后就变成了更多的玩具。鹏鹏半长的卷毛被剃成了小光头,一点不帅了,尤其左耳后还挂着耳蜗,显得又呆又搞笑。“有你这么形容孩子的?”蒋帆听到她话,忍俊不禁。关蓓蓓咯咯发笑,“他就是搞笑嘛。”“好了,你再笑他都听不见。人工耳蜗开机得至少术后一个月。”蒋帆说。关蓓蓓惊讶:“你还做了功课?”“当然。怎么着也算……”蒋帆本来想说舅舅,可话到嘴边想起这是邹唯安的孩子他过于亲热对林斯义是一种伤害,于是一停顿,随意敷衍,“都上医院来了,我肯定得查资料啊。哪像你什么都不懂就问人家听不听见,多尴尬。”“他既然听不见了哪来的尴尬?”关蓓蓓回呛。“你俩真是从婚前拌嘴到婚后。”李惟佩服笑。沈翘坐在一旁跟温尔聊天,没参与这边的说闹。这两对夫妻集体来看鹏鹏,刚到病房里没十分钟,温尔对他们的到来不算意外。那天在婚礼上她提过鹏鹏装人工耳蜗的事,关蓓蓓从那就开始打听着手术日期,即使她没有透露,只说在排期,这女人还是神通广大打听了过来。且不止打听了过来,还在病房突然说,“怎么斯义哥还没到?”话音落,所有人看温尔脸色。她本来没在意听,被他们一看倒是尴尬笑了,“怎么连他也惊动?太麻烦了。”“不麻烦。这是人情来往,知道吧?”温尔真不想见他,但是关蓓蓓连人情来往这四个字都说出来了,她便浑身乏力。原来她和林斯义之间竟然成了“人情来往”。不过这也好,当“亲戚”处,比当前任关系处强。而且关蓓蓓他们在这里,人多,他们之间的尴尬就会少一点。大概是这个原因,林斯义在二十分钟上来后,温尔果然就没有感到不自在。直到这一行人离开,她都没和林斯义说上超过五句话。都是在众人一起逗鹏鹏的过程中,她偶尔回答众人时,目光看着他,算是给他的礼貌待遇,三言两语带过,没有单独交手的时候。他们离开后,温尔清理完给客人喝水的杯子,然后躺在陪护床上,抱着鹏鹏安静晒太阳。……走廊,其他三个落后,关蓓蓓几步追上林斯义,望着他坚毅的侧颜,难受道:“你想来探望自己就能来,不一定非要我们做掩护。”不是林斯义告诉她手术日期和地址,她怎么可能找来?温尔那个人密不透风。“我怕她不自在。”林斯义脚步不停,往电梯走。关蓓蓓跟上他,继续道:“哥,其实我想劝劝你,她都结婚有孩子了,你确实要跟她保持距离。”林斯义按了楼层,叹气道:“我在保持距离。只是想照顾她一下,力所能及的范围。”“只力所能及吗?”关蓓蓓质疑,“我看你用心良苦。鹏鹏手术费是一分没减,数额看着仍旧正常,可从上海请来的顶级专家亲自主刀,这个费用你跟温温说过吗?”而且异地请人费用是次要,人脉才是关键。林斯义费了多少心思,温尔可能永远都不会知道。电梯叮一声到达。林斯义走进去,却将关蓓蓓稍稍一挡,面对着站外头不可思议的丫头,他轻轻笑了笑,“跟他们下一部吧。”嫌她聒噪了。关蓓蓓眼见着电梯门关起来,下降,无语凝噎。蒋帆和李惟夫妇这时候走上来了,他拍了拍自己老婆的肩,笑安慰:“行啦,你能跟他说这么多句温温已经是太后待遇了。咱们这些人和你比,连个丫鬟都比不上。”那夫妻俩也表示赞同地点点头。关蓓蓓一声叹气:“你们不觉得奇怪?”“什么?”“他太平静了。好像早知道温温结婚生子了一样。”“是多早?”“感觉像前几年就知道了……”“老婆,你可真能吓人。”蒋帆完全没当真,搂着她上了电梯。作者有话要说:关城要下线了,被宾利车主ko第45章 爱巢关城最近没来打扰她。大概是那晚她意外跌落到马路上吓坏了关城, 他燥热的脑子好像安静下来,在邹唯安出来前, 他都没有再来过。温尔隐隐约约觉得关城好像对她有点意思, 但又不能确定。等邹唯安回到家后,旁敲侧击,问当年两个人是不是真的斗得你死我活。邹唯安冷笑一声,不愿多谈, 只叮嘱她,以后见到那只疯子尽量远离。温尔应下。很快,邹唯安的面试传来好消息,在一家大公司当程序员,待遇竟然还可以。邹唯安虽然不务正业但是正经计算机专业毕业, 可惜这些年晃荡至今,没有朝九晚五上班的心思,竟然一口回绝。并对她闷闷不乐说:“我暂时不去工作了。等鹏鹏康复完再说。”温尔不同意, “你留在家也没用,他的康复训练不是一天两天, 我不需要你, 我自己能搞定。”邹唯安啧了一声,“我发现, 你这个女人是超人啊, 知道外面人都在怎么说我吗?牛粪,你是鲜花我是牛粪,游手好闲, 踢倒油瓶不扶!”温尔点头:“说得全对。”邹唯安吹胡子瞪眼,扯了领带说:“我是聪明人,知道你没心,对你好没用,我这是为了不让自己泥足深陷,快快活活过自己日子,不搭理你,这叫保全我自己懂吗?”他为自己找得理由还挺别致。不过温尔一细琢磨发现确实是这么回事。她和邹唯安从钱财到“情感”上都分配得绝对公平。谁也不贪图谁,各行其是。不过长此以往的结果就是,他们不像一对正常夫妻。男方过于渣,女方过于红颜薄命。这样的日子在外地过活没关系,到了蓉城就格格不入。因为蓉城有关心她的人,会为她操心……那是一个雷雨过后的夜晚。树叶被打落在街头,灯光被洗净,黄橙橙地照射。家中停了电,本来因为痛经不舒服,提前打烊的温尔,睡到十一点钟醒来,鹏鹏比她醒的早,摇着她胳膊说要去厕所。温尔起来抱着他去,在漆黑一片的环境下,母子俩跌跌撞撞才到了卫生间。“妈么……”鹏鹏怕怕的奶音叫她。温尔轻笑了一声:“嗯。”鹏鹏的人工耳蜗提前开机,几位专家给他调音后,他已经逐渐适应这个世界的声音,但是这个停电的夜晚他却因为听到声音而更加怕。温尔搂着他从卫生间出来,到窗口往外看了看,发现除了外面的路灯,所有住宅楼都是灭的。隔壁饭店甚至起了“暴动”声,隐约听见这次停电与雷雨有关,且一时难以修复。鹏鹏因为停电居然睡不着,在她怀里窝着哼哼唧唧。温尔没办法,拿着手机钱包到外面准备给他找旅馆住。但是,她忽略了一点,即是大面积停电,方圆百里必然是无一幸存。她抱着鹏鹏走了好几条街,除了路灯,就没有一家宾馆是亮着灯的。“妈么……”温尔已经支撑不住,往来街面无一辆车,他们像是被失落进这片老旧的街区。鹏鹏紧张的直唤她。温尔觉得这儿子养得有用了,知道疼她了,笑着,“没关系,妈妈只是有一点肚子痛。”关于长句鹏鹏还是理解不清楚,只听出一个“痛”字。“妈么……痛!”他总结。温尔高兴:“你好棒。”语言进展速度飞快。鹏鹏也觉得自己真好棒,呵呵笑着,在她脸上吹吹,并表示自己要下来走,不让她抱了。温尔也确实抱不动了,将他放下时,发觉自己都软了,一时蹲下去,腰竟然起不来。她感觉天旋地转,为了不吓着孩子,努力说没关系,妈妈休息一会儿就好。鹏鹏词汇量有限,听得大为着急,温尔安抚不住他,正在街头僵持,忽然感觉两束光射了过来。从她后方的位置。然后车门嗡一声,极为细致轻巧的开合声,可见一定是一辆价值不菲的好车。温尔下意识随着对方走来的脚步声,抬眸去瞧,先看到他的腿,光是这个长度与西裤上等的质感,就让温尔心头一跳。她觉得自己完了。好像是他。眸垂下。他皮鞋走到她面前来,是黑色的袜子,脚踝都禁欲。温尔死闷着头,不吱声。他蹲下来,西裤将大腿肌肉绷出硬实的线条,虽然斯文得令人有距离感,声音却和当年在操场上问她能不能再跑一圈时一样,轻柔克制,“哪里不舒服,弄成这样?”温尔这才抬眸,对上他深邃的眼睛,“你一直就跟着我?”她都看到他车了。是那辆宾利。一直也不是从今晚她出门开始的一直,而是他们在医院以路人身份偶遇那一次。“我开始没注意过,后来查邻居家的监控才发现,按时间算,我们在医院擦肩而过那次,你就认出我来了。”温尔不可思议瞄着他,“你怎么能……”“能什么?”林斯义毫无被揭穿的心虚,面不改色看着她,反而把她看得垂下眸。他忽而一笑,声音非常轻,柔和到怕吓着她似的:“不是叫我哥?既然是哥,那就是鹏鹏的舅舅,你回来了,我能不操心吗?”“你这行为和关城有什么区别?”只不过关城激烈,他无声无息。“先别在街上说这个。我带你们回去。”林斯义伸手要扶她。温尔不动声色避开,然后拉着鹏鹏的手,维持住自己的慢慢站起的身体。她一定很狼狈。所以林斯义被拒一次后,仍然握住她手臂,将她往他身上扯了扯。温尔站不稳,痛到束手就擒,任他最后嫌弃她慢,拦腰将她横抱起,塞进了车里。她几乎耳鸣,被他抱得。没过几秒,鹏鹏也被他塞了进来。听到关门声。然后他走向驾驶座,上来,再启动引擎的声音……温尔在这些列动静中,昏昏欲睡。车子顶部有天窗,全是雨后昏黄灯光下的梧桐枝叶,偶尔露出一丝夜空,在快速行驶中略去。她拧眉,想起什么:“送我们去有电的宾馆……”“你不舒服。”他看样子是想去医院。温尔回:“小问题……”“多大问题才算大?”“我痛经。”“……”林斯义慢慢踩了踩刹车,滑行到斑马线前,眸底光晃了晃,“你以前……”她以前生龙活虎,招飞时他还担心过子宫会不会有小问题没办法达到体检要求,她信誓旦旦告诉他,她从来不痛经,这会儿却像被浪头掀翻的鱼,浑身上下除了眼神还倔强外,其他都罢工。林斯义话音停顿。不知道怎么问她,也不知道怎么跟她回忆过去。在绿灯亮起前,她看不见的角度,直叹气。接着把人带回南山公寓。……车子停稳时。温尔刚从囫囵的一觉中清醒,见到不是宾馆,眉头当即拧起。林斯义却早她发作前一步,将鹏鹏抱到手上,径直往电梯走。她儿子被挟持,只有跟上。电梯到达十八楼时,温尔几乎神魂出窍。前面男人却像个没事人,带着前女友和前女友的儿子,径直打开这套曾经属于他们的“爱巢”。爱巢已经彻底被装修过,找不到从前一点的影子。“你买下来了?”温尔不可思议问。“是。”林斯义回头望她,见她杵在玄关不动,失笑,“怕哥吃了你?”“不是。你不觉得尴尬吗?”“进来吧。到楼上去睡一会儿。”他态度比她大方,不仅给她拿了鞋子,还到厨房捣鼓了姜糖水。看着他在这房子走来走去,又是招呼她,又是招呼鹏鹏的,温尔有一点错觉。这个男人好像对她是放下了。真的只把她当妹妹。她一时受宠若惊,愣在原地不知所措。林斯义到楼上抱了一床被子,抛在落地窗前的沙发床上,然后对她说:“嫌弃楼上的话,就睡这里。很软的,上去试试?”“妈么……”连鹏鹏都急了,拽着她的裙摆,把她往被窝里拉。“你该不会在发烧吧?”等鹏鹏把她拽到了沙发床上,林斯义又马不停蹄接手,倾身在她额头上探了探,“还好没有……”温尔闭上眼睛:“我只是累了……”也糊涂了,不然怎么会睡在他的家里?他平时在这里住的次数多吗?为什么住这里?又为什么买这种小产权的房子?当时和他在一起时,他就说了这边公寓没有投资价值,只租了四年,这会儿竟然买下,还彻底装修,不浪费钱吗?有许多疑问,但在深夜都不适合问。温尔本来很戒备,因为五年来第一次和他算单独的同处一室,且这一室还如此敏感。可奇怪的是,她闭上眼睛后,连鹏鹏都没管,直接坠入深沉的睡眠,等第二天早上醒来时,发现鹏鹏竟然穿戴整齐,安静拿着一堆看起来就是新买的玩具坐在旁边的地板上玩。而她动了动腿,发现自己脚下有两只毛茸茸的东西,还带着热气,一时怔愣,接着又发现肚子上也有这种东西,伸手到被子里一摸,发现全是热水袋。也不知道是早上刚放进来的,还是从昨晚就不间断给她敷着,到现在还热力十足。“妈么!”鹏鹏一抬头,发现沙发床上的人坐起,高兴地直往那边奔。只是狂奔的小肉球身体,中途被一只宽大手掌截住,甚至拎至半空中。“啊哈啊哈啊哈……”鹏鹏发出奇怪的大笑声,又滑稽又可怜的那种。

上一章 目录 +书签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