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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1 / 1)

而报应还并不只如此,除了基因狂躁外还有一种叫做基因崩塌,简单地说就是急性退化。病者会从高等生命体回归到单细胞生物,慢慢的失去所有感知,视觉,听觉,触觉,乃至最基本的行动力和思考都会慢慢消失。如果说基因狂躁的人日日提心吊胆,基因崩塌的人就是无时无刻不再体会死亡。想到这儿伊朔讽刺的一笑,这具身体因为基因等级过低而被处死,这做法在世家中屡见不鲜。然而他们如此推崇,乃至奉若神明的东西,也在为它的信徒们建一个巨大的坟墓供其埋葬。“自作孽。”伊朔冷冷的嘲笑道,这样的他使慕启渊心角抽痛了一下,也想起娄清呈递上的调查结果。那时三艘船撞在一起,两船载的是人,另一船却是那种惨状,面前这人本应填入死亡名单,但不知怎么死里逃生才保全了性命。感知到他眼中的悲伤,伊朔知道这人在想些什么,却笑着问道“怎么我长得特别漂亮,这样看我?”被他如此调笑,那一点心痛瞬间散去,慕启渊想要问一问上天,为何让这样一货活着,简直丧尽天良。不再理会他孤芳自赏,站起身留给他一个背影,几步便消失在远方。看着他离去的模样,伊朔靠在墙上闭上眼,许久后道“谢谢你,却不需要那样的目光,犯我的必百倍偿还,伤我的定让他陪葬。”话音末尾鲜艳的红在瞳孔中散开,见过他的人知晓那是杀戮的信号。☆、危险的状态四周一片喧闹,虽然不喜这样的场景,但此时也只得受着,要问为什么,看他身旁的这位便是明了。察觉到伊朔的目光,慕启渊笑着转头道“怎么,你有什么不满吗?”“没有什么,只是您今天依旧光彩照人。”客套话谁不会说,反正又不要钱,然而不要钱是不要钱,但有可能要命。慕启渊笑着拉住伊朔的手,点了一下头“是吗,今天的你也很妥当,不如我们一起去见见客人。”“当然乐意之至。”此时两人靠的很近,从众人的目光中缓缓穿过,俨然一对恩爱的小情侣,但事实上却是有一方想跑但跑不掉。身体失去了自主权,只得一步步走入会场,伊朔面容从容不迫,手指却缓缓握紧。一种不属于他的情感在内心翻涌,几张熟悉到让人作呕的脸出现在面前。伊朔并不畏惧,他知道这人不会认自己,他的心里只有利益和伊家的繁荣,无半分血脉亲情。克制住脑海心中的愤怒,终止记忆的不断回放,抬头紧紧的盯住那人的眼,一步步向前走去。耳边是慕启渊的声音,他为自己介绍这位熟悉的陌生人。“你好,伊先生。”伊朔弯下腰笑容却不达眼底,而伊任见却眉头一皱,随即表现出一副毫不知情的模样。于是两人一前一后寒暄起来,指甲嵌入手心,气氛越发压抑。谁都没有料想到这种发展,慕启渊望向伊朔的侧脸,也见他紧咬牙关。“宾客还多需要一一应酬,祝愿您有一个美好的夜晚,能够玩的愉快。”说完这句不由分说拉起伊朔的手腕,那力量不容拒绝。后面是光亮的场地,面前是一片阴暗,冷风吹拂两侧,这里僻静无人,他能感知到这人的愤怒,却不知道因为什么。身体被扔到角落,伊朔摸了摸后背本想抱怨几句,抬起头,却见他瞳孔燃烧着火苗。“为什么不责问他,他是你的父亲却想要杀掉你呀。”“为什么要责问他,他和我本无关系,且就算如你所说也谈不上新鲜,世家皆是如此。”那笑容没有一分一毫的改变,以至于让慕启渊更为火大。见此他嗤笑一声,且不由分说将他手腕抓起,问到“是吗,可你在隐忍在压抑着愤怒,否则这是什么。”视线移向掌心,只见指尖嵌入其中,上面已是一片鲜红。看着手上的血,伊朔扬起头笑着道“没什么,指尖有些长一不小心而已,不过领主先生你为什么问起这个,莫非是在为我鸣不平?”这话语让慕启渊愣了一秒,而伊朔则借此抽身,抬脚奔向那光亮的会场,只见那边伊任身旁站一女子分外妖娆。伊朔止住了脚步眼眸微暗,内心的情绪来回翻涌,伊朔知道这情绪不属于自己,是那人在愤怒在哀嚎。慕启渊低着头,对于伊朔的问话,他不知如何回答,只觉郁结聚在心底无法排解。“要我帮忙吗,只要你想我可以让他们彻底消失。”伊朔猛地一愣,停在原地眼中带着些许不解,却并未回头反而装做并不在意。“可你打算以什么借口呢,伊家再不济也是世家,伊任再差劲也有爵位在身,更是出身名门。”伊朔在不断列举,这一切被一句话打破“因为你想。”这话好似一张大网从天而降,而慕启渊便是那持网的渔民,自己则是被打捞的鱼,扑腾着想找个窟窿钻出去。也许是意识到这话语的突兀,慕启渊再次开口似有几分掩饰“我不认为他有资格与你为敌。”此时伊朔扭头看向对方,脸上的表现分外僵硬,抬头看向那人,知道这绝非玩笑。也许他没意识到话语中的歧义,伊朔却不愿继续思考,只想着如何蒙混过关。沉默,沉默,慕启渊也不知这句为何脱口而出,他隐约觉察到自己的不对。但还未来得急深思,便听伊朔噗嗤一声笑道“我想要的东西多了,有些东西你可没有。”伊朔笑着回答,慕启渊却没由来的愤怒,他在这里纠结,那人却想一笑而过,于是有些气愤的开口道“是吗,我的领地遍布数十个星球,竟然还有我们有的东西,不如你说出来让我补充一下。”这话并非自夸,他的铁蹄曾踏遍数十星球,只要他想便如探囊取物。然而他对上的是伊朔,一个老滑头,和他用常理论调未免过于小瞧。只见他正襟危坐说道“事实上你缺少一种药,不然怎么会病成这样。”伊朔摇着头,慕启渊却觉得青筋直跳,好似满腔热血喂了狗。自从这货来了,血压每日直线上升,偏偏每次砍死他的时候,这人总有办法自救,慕启渊崩紧笑容,脸上无比难看。伊朔见此却松了一口气,自知躲了过去,这样的慕启渊比刚才的好对付。然而未等他彻底将心脏放回肚子,只听门外传来一阵叫骂,慕启渊皱紧眉头,随之嘴角扬起一抹笑意。“让他进来。”慕启渊喊喝道,门卫听出这声音是谁,紧忙将武器收回,那人则对着地面呸了一口,狠狠地咒骂了几句。门卫不屑理会这人,整个庄园都知道这人是什么东西,好说歹说赶不走,自喻领主夫人,日日活在梦中。不理会他们想些什么,玛莉提脚换上笑脸,然而还没走两步,只见他的‘丈夫’正和那妖艳贱货站在一起,面带微笑。伊朔仍不太明白,只当自己是个路人,然而慕启渊怎能让他这么如意,一个用力将他拽到怀里。还未来的急骂上一句,抬头对上慕启渊的眼,只见其中那么深情,举止更是格外宠溺。什么情况,这人前脚还恨不得将自己千刀万剐,不过一个恍惚间就变了,也不晓得吃错了什么药。伊朔一脸的懵,此时一双手抚过面庞,那边的玛莉小姐火冒三丈,眼神更似弯刀一下下割在肉上。不怪他想的太多,只因两人的姿势让人遐.想。不是,不是伊朔试图解释,玛莉却上前一步克制住怒火撒娇道“领主他是谁呀,我怎么从来也没见过,是哪家的公子名媛吗?”慕启渊当然知道她如意算盘,也在等着这一点。“不是哪家的贵族,只是一个歌姬,不过有什么关系呢,我从不在乎身份。”他眼中的不怀好意几乎溢出,而在玛莉小姐眼中,那是何等的深情,何等的让人厌恶。这波仇恨拉的颇稳,慕启渊知道这人的秉性,他曾几次驱赶她,也明确的拒绝过,可无论如何也不肯走。这并未因为她多么喜欢自己 ,而是因为她舍不得领主夫人的位子,表面的深情只为失败时得以获得同情。总结起来论谋略她智商不够,论体力弱不经风,论嘴皮估计也不太溜,唯一擅长的只有恶心人,不过也正是这点保住了她的性命,而现在也将便宜自己。看向怀中的伊朔,慕启渊暗暗磨牙,自己对付不了的家伙,就换一个人来对付,不求拿他怎样,只想给他添点堵。此时宴会传来一阵呼喊声,慕启渊站起身见好就收,当然临行前不忘给玛莉塞几口狗粮,免得她空腹战斗力气不够。“乖,在这里等我,我很快就回来。”两额头彼此贴近,发丝被捋过耳畔,伊朔瞬间石化,呆呆的目送他离去。直至许久后才回过神来,再抬头见玛莉脸色青紫,伊朔只得强忍笑意,并灵机一动,决心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互坑难得有机会出任妖艳贱货,怎么能不尽职尽责,斜着身子站好,偏过头轻蔑的一瞥开口道“领主夫人,没想到您也会受邀参加舞会,他明明说只带我一个。”玛莉听到这里几乎气炸,他知道刚才在门口的丑态定是被看了个真切,且从这人嘴里听到领主夫人这词,怎么听都是十足的讽刺。她晓得自己和那人没有任何关系,可那又怎样只要还在那人身边,谁都对自己不处处小心,谁不高看一眼。只要没有真正的领主夫人,自己这个公主便是地位最高的存在,也许哪一天……“我告诉你不要太嚣张,有些人生而不同,那个位置你一辈子都摸不到,因为你是舞姬而我是公主。”玛莉咬紧了牙,抓住唯一的救命稻草。这个论调伊朔实在熟悉,也实在是缺少攻击力,于是他遵从自己的身份说到“你我同样寄人篱下,我看没什么不同,要真论起来只有一点,那便是我得宠你招厌。”听到这话玛莉气的通红,抬手便是一巴掌,然而并没有什么用,他的武力值不可能和伊朔抗衡。手腕被猛地抓住,玛莉叫喊道“放开我,我是公主。”听他不停的叫喊,伊朔弯下身将手指放在他的嘴边,随之开口道“别吵你要想清楚,如果我脸上挂一巴掌,等待你的是什么下场。”那人如此贴近,他的眼眸如此恐怖,玛莉开口道“我告诉领主你的真面目,你这个恶毒的人。”伊朔摇了摇头继续道“随便你,对领主来讲谁是怎样的人不重要,重要的是谁和他贴心,与其想整日着对付我,不如考虑一下你自己。”说完这句伊朔站起身,丢下释魂落魄的玛莉,一步步离开此地。一万年的时光可不是白活,想要借刀杀人,也要找把锋利的来,这点水平能拿自己怎样,还不是被原样踢回去。他自知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这人不敢来找自己麻烦,至于他会不会找慕启渊麻烦,那就怨不得旁人了。不过她应该听明白了吧,自己可是指了一条康庄大道,让她一定要好好的去讨那人的欢心。他带着笑一步步向前,虽然身后那个麻烦已经接近,不过还有一个讨厌的家伙蹲在这里。虽然他刚来不久,回避了慕启渊与自己的对话,但刚刚的一切怕是从头到尾看个完整。“怎么,这一场好戏不错?”伊朔停下脚步笑着问道,再一回身只见伊任站在身后,目光带着审视。他从未见过这样的伊朔,甚至若不是他的名字让人联想,估计都不会记得这人是他的儿子,更不会晓得他攀上了那样一颗大树。“你变了。”他开口道,而伊朔对此却并不在意只是回答道“十几年了该变变了,你也想不到吧,我这眼中钉肉中刺会越长越长。”伊朔从不担心暴露,这具身体从七岁那年便再也没有见过这人,也就是说在他的眼中,自己还是七岁的小孩孤立无援。伊任长长的叹了一口气,随后说道“我知道你心中有愿,可我不止是你的父亲,你母亲的丈夫,我还是伊家的家主。”他竭力表现出自己是一位慈父,伊朔却毫不领情,记忆中的种种在脑海翻涌,他无法压抑住这具身体的愤怒。“是吗,所以你要杀了我,杀死你的亲儿子。”伊朔笑了神色却莫名的哀伤。见他这么说,伊任的情绪也产生些许波动“你的大哥想要同布朗家联姻,你知道那是什么样的家族,只要有他们家的扶持繁荣指日可待。”伊任说到这儿神色柔和,好似这件事已成了大半,然而伊朔却冷笑道“我可不记得布朗家有看上他,而且不要称那人为我的大哥,母亲只生了我一个。”这反驳让伊任有些愤怒,尽管他说没有错“是,但如果你存在他便连机会都不会有,布朗家不会同一个有e等基因的家族联姻。”没错就是这么好笑,这具身体的死,因为他的基因等级是e,因为他同父异母的哥哥需要一个机会,一个渺小到可怜的机会。伊朔拼命的控制住自己,但原主的情绪仍然在脑海徘徊,他不能杀了这人,让他干脆的死太便宜。这一切伊任毫不知情,只是向前一步张开臂弯,在他看来伊朔不过是在发小孩子脾气,只要向过去那样哄哄便恢复如常。“你是我的孩子留着她的血,如果不是必要,我怎么会这样选择。”他的表现无比可怜,好似比伊朔还悲伤。然而也正是这句让伊朔彻底暴走,抬手卡住他的脖颈,另一手直指他的头颅。这具身体的主人已经死了,然而杀他的凶手竟然在这里惺惺作态。“少装出一副深情的模样,我的母亲因何而死我还记得,她苦苦哀求你放我们一条生路,然而你是怎么做的?”听到他这样说,伊任猛地想起多年前的那幕,一个孩子站在血泊中,他的母亲躺在地上。感觉到脖子被越发勒紧,他的瞳孔亦遍布血丝,喊喝道“是,是我杀了他,真没想到你还记得,不过无所谓,我告诉你这便是世家的规则,不但你生来面对,所以你有什么不满?”他看向伊朔,只见那人瞳孔蒙上一层血雾,指尖逼向自己的喉咙,呼吸变得越发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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