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安安笑：“刚才是我想得太简单了，她这么厉害的人，这份股权转让书对她肯定没用。只有她死了，才是一劳永逸。”
“她现在还睡着，我们先把东西放进去。等她醒了再走？”李天瑞在这个时候表现得还有点人性。
既然是演戏，就演得像一点吧！景安安点头，把季老太太移到床上，缓步走到沙发上坐下，死死盯着她的状态。
不多时，季老太太才迷迷糊糊的醒来。
“奶奶，你醒了？这一觉睡得可真沉呀！”景安安换上甜美可亲的面容，叫得特别亲昵。
季老太太眼神有点浊，恰如景安安想的，老糊涂了。她的眼底浮现出隐藏不住的得意神色，听季老太太说：“一不小心就睡过头了。不早了，你们赶紧回吧！”
“奶奶，你睡糊涂了？我们每次来都是专程来看你的，我还要在这里呆几天的，你可不能赶我走呀！”景安安撒着娇，像极了爱奶奶的乖孙女。
季老太太拍拍脑门：“看我，真糊涂了。那你们快回酒店吧，明儿再来。”
景安安和李天瑞交换眼神，也不强留，寒暄了几句离开了养老院。季老太太则面无表情的打电话，言语简单到只有三个字：“安排吧！”
***季老太太讲到这里，心情复杂的看了景小君一眼。这一眼里有试探、也有期待。
景小君叹息道：“她是你唯一的亲孙女。”你也舍得杀？
“是亲孙女没错，但是只继承了狠劲，却没继承到上进劲。窝里斗挺狠，吃里扒外也挺狠。她不对我起杀心，又怎么会出车祸。丫头，你怎么忘了？我也是在替你报仇。”季老太太说起这事一点都不后悔，反倒像为民除害。
老太太这哪里是养老，根本就是在远程操控。景小君发现自己无法评价她。
说她是好人吗？她对宁韶敏的狠，在生意场上的毒，和好人完全搭不上边；说她是坏人吧？她却在帮原主，而且对坏人景安安都能大义灭亲。
只能说这个世界上没有绝对的好人，也没有绝对的坏人。
她叹了口气：“那你再回答我一个问题。”
季老太太闭目养神，像是默许又像是不屑。景小君不在意她的态度，反正她就是一个怪人。
“当年为什么非要拆散我妈和你儿子？”
季老太太嘴角扯起一丝冷笑：“这叫屋檐水滴到老地方，纯属报应！”
得！又是一个感情执拗的主！想必当年被宁老先生伤过心，所以报复在宁家女儿身上。
老太太接下来的话更狠：“宁家不要说生的是女儿了，就算生的是儿子，我也往死整。你的舅舅不是到现在也没结婚吗？”
景小君惊讶万分，人的性格是有多执拗才会让自己变成这种怪物？
既然答案都已揭晓，她觉得这份忘年交也可以到止为止。她向季老太太鞠躬：“谢谢季奶奶信任我，告诉我这么多。既然话都挑明了，我们之间也该做个了结。以后我就不来看你了，如果在处理季正初要赔偿这件事上有什么对不起的，您也不要怪罪我。”
季老太太睁开眼，“不打算报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