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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节(1 / 1)

但是不亲眼见到人不亲口听到她说没事他还是不能完全放心。景绣愣了一瞬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什么,摇头道:“我没事。”歪头沉默了一瞬,问他,“你觉得淑妃是个什么样的人?”司马濬似乎很诧异她问出这样的问题,看着她淡淡反问道:“你觉得她是个什么样的人?”如果不是有看法了是不会这么问的,他倒是想先听听她的看法。“这个……”景绣脸上闪过困惑的神色,一边走一边道:“我说不上来,之前我一直觉得她温柔善良体贴宫人,胸无城府不是那种工于心计的人,她无欲无求,心里想的只是两个儿子的健康和快乐……”“但是今天我听她的琴音,一开始婉约悠扬,一如她给人的感觉般舒服亲切,可是后来却忽然变得凌厉张扬。我不怎么懂琴音,但是我曾听人说起过,琴音是能反应弹奏者的内心的。我想或许……淑妃并不如表面上看起来那么软弱可欺无欲无求?”“她多年盛宠不衰又有两个皇子傍身,几乎成了后宫中人的眼中钉肉中刺,这么多年屹立不倒怎会软弱可欺?手段心计不管少了哪一样都不能有如今的地位!”他话里似有淡淡嘲讽的意味,景绣扭头狐疑地看着他,“你还知道什么?”虽然淑妃并不如她原本所想的那般柔弱单纯,但她也没有就此讨厌她。做人手段和心计其实是必须的,更何况在宫中生活的人,没有手段心计命会随时不保的。所以在她看来,这并不是什么缺点。不是说你有了手段和心计你就是坏人,相反的,这说明你有自保的能力。这是好事不是吗?拿她来说,她也有心计和手段,只是她不会用来害人,只有别人先招惹她,她才会回击回去。“我听说当年……”“王爷二小姐,二皇子府来消息了!”蒋迁忽然急色匆匆地跑过来打断了司马濬的话。司马濬牵着景绣一边往外走一边道:“去通知五公主!”三人来到二皇子府,直接来到后院关押“净圆”的柴房前,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血腥味,地上横七竖八的躺着几具尸体。其中有一具比较特别,穿着夜行衣,面巾已经被扯下了,其余几具都是一样的衣服,和站着的护卫穿的一样,应该是负责看守“净圆”的护卫了。这情形一看就知道发生什么事了。南宫洐和南宫泽的表情有些奇怪,是因为没留下活口吗?可是景绣又觉得不像,没能留下活口应该是懊恼的沮丧的或者气愤的,不该是这种似乎困惑挣扎又带着别的说不上来的一些复杂神情。“他已经死了吗?”南宫新月指着地上的黑衣人问道。南宫洐点头,眉头紧锁沉默不语。“自杀?”景绣向前两步蹲在尸体旁问道。南宫洐和南宫泽对视一眼,眼中都带了一丝诧异。“你怎么知道?”南宫泽走到她旁边蹲下,疑惑地问道。的确是自杀的,为了引来刺客南宫洐故意让人放松了二皇子府外围的守卫,为了让人顺利的进来。但是在这柴房四周暗中安排了不少人手,只要人进来了就保证他插翅难飞。这人也奇怪来到这儿直接就拔剑杀人,等暗中埋伏的护卫都出来后,他大概是看敌不过就直接举剑刺向腹部自杀了。他全程根本没有试图冲进柴房内去,好像就是专门来这儿杀几个人然后自杀的。南宫泽简要地说了下事发的经过。如果说刺客身上插着剑的话,那么通过刺入的方式是有可能判断出这剑是别人刺入还是自己刺入的。可是刺客胸口的剑已经被他拔出来了,胸口已经被血迹浸湿,一片深色,伤口什么样根本看不到。南宫泽很好奇,景绣是怎么看出来刺客是自杀的。听完南宫泽的话大家的目光全都集中在景绣身上,都带着浓浓地好奇。只有司马濬不见疑惑,而是带着淡淡地欣赏,目光柔和地看着她。景绣起身,淡淡地道:“猜的。”猜的?“依据呢?”南宫泽跟着起身,总不能是凭空猜测吧?“很简单,现在是傍晚时分,离天黑还早,刺客这个时候潜进来就是来送死的。他不会不知道这里守卫森严,进来无异于羊入虎口,他不仅来了,还选在大白天来,你们难道不觉得奇怪吗?”月黑风高夜杀人放火时,哪有刺客大白天出动的。几人纷纷点头,南宫新月道:“所以他只是幕后主使派来探探虚实的?”景绣摇头,就算探虚实也应该是在夜间不该是现在,而且南宫泽不是说了么,他根本就没有试图进入柴房。可是不是探虚实又是什么呢,单纯送死?南宫新月自己也觉得不可能,可是她又实在想不出来别的理由。南宫洐捏紧手中的腰牌,内心陷入挣扎之中。南宫泽打起马虎眼,“依本皇子看啊他就是太高估他自己的能耐,以为凭他自己的本事肯定能来去自如,杀净圆不过是小菜一碟。结果一看咱们守卫森严他不但杀不了净圆还会落入我们手中所以就自杀了。”景绣和南宫新月依旧蹙着眉头沉思着刺客这么做的目的,显然没把他的话听进去。南宫泽讪讪地闭了嘴,看了南宫洐一眼,这是个彻底扳倒太子的好机会,二哥千万别糊涂啊!司马濬目光落在南宫洐身上,他在他的脸上看到了挣扎和犹豫,仿佛遇到了什么不能决定的事。目光从上往下,看到他右手紧紧的捏着一块腰牌,从手指弯曲的程度可以看出他用了多大的力道,可见他内心的挣扎和不平静。“或许……”司马濬清冷的嗓音缓缓地响起,神色各异的四人全都下意识地看向他。他却只看着景绣,对上她探寻的视线,道:“如你所说刺客本就是抱了必死之心而来,他的目的不是为了刺杀净圆也不是为了探虚实,而是为了——陷害!”最后两个字犹如平地惊雷,几人纷纷睁大眼睛。景绣和南宫新月是为了这个猜测而感到震惊,感到不可思议,他怎么就能想到这种情形呢?震惊过后又觉得这种猜测似乎很合理,可如果真是陷害的话,被陷害的又会是谁呢?南宫泽心里一惊,下意识地看向南宫泽,这样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就这样放过吗?南宫泽却似乎松了口气,神色也慢慢坚定下来,不似刚才那样挣扎犹豫。将手中的腰牌举起,开口道:“这是从刺客身上搜到的,太子府的腰牌。”“二哥……”南宫洐对他摇了摇头,他明白他的意思,他可以将腰牌直接交给父皇,告诉父皇静安寺三条命案包括今天这个刺客的背后主使是太子皇兄,那么父皇必然勃然大怒,盛怒之下太子皇兄必然立马被废。即使司马濬几人事后猜到太子是被陷害的也于事无补了,拿景绣和太子之间的仇怨来说,她和司马濬应该不会为了太子申冤。至于南宫新月,他的五妹,向来不爱管闲事,和他们兄弟姐妹关系都很单薄他根本就不用担心。退一万步说,就算景绣他们真的去向父皇力证太子是冤枉的,父皇就算相信了,也一会饶了太子的死罪却不可能再让太子复位。因为父皇很清楚他那个皇兄根本不适合做太子,只会用别的方式弥补他,比如让他做一个平凡的皇子。至于他,最多就是办案不利而已,父皇斥责两句也就算了。太子被废,下面就是再立太子。他排行第二,能力出众,朝中支持者众多,无疑是太子的不二人选……------题外话------今天迎来第二位秀才啦,撒花撒花……☆、第122章:陈年旧事可是他不要这样,他不想用这种卑劣的手段拉下太子,太子被废是迟早的是,没有人比父皇更了解什么样的人才适合做未来储君。就算没有景绣,太子也终归难逃被废的命运,因为他根本就不是个帝王之才。他只要等,静静地等,什么都不需要做,越是在这种关键时刻他越要冷静,不能冲动行事,因小失大。“这是在这刺客身上搜到的,这个刺客来这儿的目的恐怕只是为了陷害皇兄,依我看这个刺客和凶手并不是同伙。”南宫洐举着腰牌说道。南宫泽知道现在自己说什么都晚了,这是二哥自己的选择,他放弃这么好的机会,不要后悔就好。也把心思放到分析案情上来,对南宫洐的推断深以为然,如果是同伙的话刺客不可能一点儿都不好奇屋内究竟有没有净圆。南宫新月蹙眉道:“那么这个刺客是谁派来的呢?”太子如今已经被软禁,这个时候这么做无异于落井下石,而且是跑到二皇子府来,对方未免也太大胆了!南宫新月目光不着痕迹地在南宫洐和南宫泽面上略过,最后看向蹙眉沉思的景绣。“刺客的事暂且放下,我们再等两天吧,看看凶手会不会出现。”景天岚刚跟她暗示过太子是幕后主使就出了刺客,这让她不得不怀疑到景天岚身上去。她有一种预感,凶手其实不会出现了,他们已经走漏了风声,凶手早就知道他们的计策,此刻正躲在暗中看着他们如跳梁小丑般唱独角戏瞎折腾呢。其他几人也都点头表示赞同,除了等他们也没有别的办法,好在现在才过去两天,再等两天,凶手如果还不出现的话就再想办法。晚上,南宫新月睡不着来到景绣房中,景绣也还没睡。“你说那个刺客有没有可能是二哥……”太子倒台最大的受益者就是南宫洐,在他自己府上制造那样一场陷害是最容易不过了。“不会,二皇子很精明,引火烧身的事他不会做。”今天南宫洐的犹豫和挣扎她看出来了,这事的确是个彻底扳倒太子的好机会。就算事后被人发现太子是冤枉的,南宫洐也只是办案不利而已,因为刺客并不是他派出去的。太子被陷害,不管是崇明帝还是文武百官怀疑的对象首当其冲就是南宫洐,他不会不明白这一点。“我也觉得他不会,虽然我不了解他,但是他应该是个坦荡的人,这种落井下石的卑劣手段应该不是他的手笔。只是……四哥和德妃就不一定了。”南宫新月在宫中虽然很少接触崇明帝以外的人,但毕竟在宫中待了这么多年,对宫中众人的了解还是很深的。有个词叫做“旁观者清”,这么多年她在宫中就像是一个旁观者,冷眼旁观着后宫嫔妃间的明争暗斗,兄弟姐妹们的相爱相杀,所以对他们各自的品行心性还是很了解的。南宫洐城府很深也有野心,但还算是个光明磊落的君子,在太子已经被软禁的情况下,他应该不会使这么卑劣又低级的手段。“公主以为德妃和四皇子想在二皇子的地盘做手脚能瞒的过二皇子的眼睛?”“可是除了他们又会是什么人呢?”陷害太子无非就是想把他从太子之位上拉下来,应该没有人会冒那么大的风险做损人不利己的事吧。可是能从中得力的除了南宫洐还有谁呢?景绣好奇地看着她,“公主为什么就不会怀疑五皇子呢?”虽然说太子被废南宫洐获利最大,但是除了一个“病重”的三皇子南宫彦和与南宫洐一母同胞同胞被称为“扶不上墙的阿斗”的四皇子南宫泽以外,成年皇子中不是还有个南宫珏么?他也有动机陷害太子不是吗?而且,若是筹谋的好,那就是一举两得一箭双雕了,既能彻底扳倒太子又能祸水东引,将事情推到南宫洐身上,这样南宫洐就会失去崇明帝和文武百官的信任。那么,太子之位就是南宫珏的囊中之物了啊!“不是所有人都对皇位感兴趣的。”“公主怎么知道五皇子对皇位不感兴趣?五皇子不感兴趣不代表淑妃也不感兴趣!”“这……”南宫新月听她提起淑妃,神情变得不确定起来。景绣凝视着她,“怎么,公主也觉得淑妃娘娘想要自己的儿子当太子?”看来淑妃真的不像她表面上表现出来的那么不争不抢啊,南宫新月的迟疑已经说明了问题。南宫新月抬眼反问道:“你当真怀疑淑妃?”“她今天可是救了你。”“一码归一码,我只是就事论事。当然公主也不必当真,只是猜测而已,现在情况复杂,对方在暗我们在明,我们必须谨慎将所有的可能性都考虑进去。”她只是随口说起淑妃探探南宫新月的反应,验证自己对淑妃的猜测是否正确而已。“你不是说刺客的事先放一放么?如今最重要的事是找出杀害静安师太的凶手,顺藤摸瓜找出她的背后主使,然后……查我母妃当年难产的隐情!”至于刺客不刺客,谁想要陷害谁她一点都不感兴趣。“公主,你还没有告诉我良妃娘娘被下催产药一事你是如何知道的?皇上可知情?还有,你心中可有怀疑的对象,对方可是宫中妃嫔?”既然她想要自己帮她查良妃难产的真相就该对她坦白一切,她已经因为帮她惹来这么大的麻烦了,想知道这些总不过分吧?南宫新月也不打算一直瞒着她,这件事她需要她帮忙,不知道为什么,在这件事上她感觉自己能信任的人只有景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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