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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镇北王有个心尖宠》TXT全集下载_17(1 / 1)

叫你多嘴!好奇个什么劲!烧到自己了吧!林教头大笑:“哈哈哈——还真挺可爱,怪不得他中意,行了,你先坐这歇会儿,我在这里,保你没事!”顾停耳根慢慢红了。不仅箭术吧……霍琰的不正经是不是跟他学的!城楼下张归要疯了,恨不得立刻手刃顾停!不知道镇北王府从哪找这么个人来,小嘴叭叭倒是能说,挑拨离间火上浇油胡说八道,可是害苦了他!没法子,眼下这节骨眼他得想办法自救,找个证人,否则这事过不去了!还好之前有个联络人,他立刻飞鸽传书到九原城,给尤大春的心腹谋士道安然,想着只要信传回来就没问题了,这边队伍不会不信他,结果鸽子是放出去了,久久久久都没有回音。北狄士兵更怒,还说你不是奸细!“我真不是啊……我就是来帮忙的!”张归泪流满面,并不知道,不是道安然不帮忙,是人家现在根本就自身难保。怎么回事呢,这就要说说太王妃蔺氏了。蔺氏生着病,喝了药去睡了,但睡觉之前,下了个指令。孩子们都在外头努力拼杀,她护犊子,不干点什么过不去这坎,想着不好太显眼,不能太抢风头,就随便搞了点事。尤大春一行都是外地人,道安然想的不错,浑水摸鱼捣个乱,成了是他的功,成不了他也没过,反正他们将来都是要走的,可他忘了,那是将来。现在他在九原城内,随行同僚是自己人,底下伺候的可不是。府里洒扫的是九原人,端茶倒水的是九原人,洗衣叠被的是九原人,连厨娘都是九原人。这群外来人在她们的地盘上欺负她们的人,大家怎么可能看得惯?只是心里再有气,也不敢随便动手,九原城讲法治,有规矩,有些事不能干,真敢瞎动,官府一定会把她们抓起来。可现在呢?太王妃那边口头松了……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姐妹们可以造起来了!大家私下里对了个眼色,各自悄悄行事,这个在熏香里放点让人过敏的香料,那个在茶水里放点巴豆,厨房大娘不小心弄了点儿相生相克又吃不死人的食材……几乎是立刻,一府人就陆陆续续都病了,症状不同,无性命之忧,就是麻烦。要不就痒的浑身难受,挠一挠立刻流脓;要不就上吐下泻,离不得马桶,拉的虚脱;要不口鼻溃烂,别说吃饭喝水,嘴都张不开。大夫过府来看,什么你说是毒?不可能!哪有一种毒大家中了症状如此不同的,这就是水土不服!一个大夫这样说,两个大夫这样说,所有大夫都这么说,盖棺定论是水土不服,还能有什么办法?只得养着了。大夫苦口婆心,劝大家尽量清清肠胃,少吃,最好什么都不吃,熬过去就好了。什么都不吃?最好水都不要喝?是要他们死吗!道安然一行心情十分不爽快,有恨的不行,骂镇北王府一家的,结果发现骂完人病情更重,转而骂顾停,骂了仍然没半点用,病还是重,只得乖乖闭嘴噤声,咦,好像舒服了很多?靠啊镇北王府一家人是开了光不成,说都说不得?下人倒是没拦着信鸽,随便他们联系,可惜信呈上去,道安然打都打不开。他脸色青灰,浑身无力,别说看信,现在眼前视野都是模糊的,只想和马桶相亲相爱一辈子不分开,什么都搞不了!顾停很快听说出事了,道安然现在要死不死的,很难看。可这关我屁事?顾停手抄在袖子里,随便他死不死,和我这个柔弱无辜可怜的男宠有什么关系呢?张归一直得不到回音,时间也不能再浪费,和北狄兵硬着头皮达成共识,客人是请不到了,必须得打!攻城战重新继续。然而这次局势陡转,和第一次大为不同。他们突然大兵压阵,来势汹汹攻城,先重重甩了鞭子,再给颗味道不怎么样的糖,放话不交出镇北王府人就屠城,威胁百姓试图道德绑架,就算没那么快离间人心,终也会让人们紧张,不安,影响士气。可现在呢,顾停戳破了他们的假面,根本就不是请去做客!你要请客,拿出诚意来,我敢去,可你不是,你就是贱,就是欠揍!而且对方也没那么厉害,骂阵比不过咱,弓箭手比不过咱,还内讧了!除了人数多点还有啥?这么厚的城门,这么高的城墙,就不信你们能攻进来!更别说拖了这么久的时间,镇北王没准早听到信了,现在就在回援路上,怕个蛋!张归感觉不行,这样下去要输。他迅速转动脑筋,想着想个法子出来,可惜还没想出来,远方真的有人来了。第38章 他是我男人城外远处, 一支骑兵队御着风,骑着马, 慢慢的近了,更近了, 扛着大大的霍字旗——是镇北军!“援军来了!是援军!”城楼守军欢呼雀跃, 当即改变战策, 打开城门, 和援军一起前后夹击。张归立刻就慌了,还能怎么办?眼下局势只有——“撤!快撤!”然而他不知道,等待着他的悲剧不只是如此。韦烈现在就在城外不远,先头斥候探明了消息, 发现情况并不紧急,他就没有立刻露头, 也没有把所有兵都派过去, 只分了一半扛上大旗往前冲。他是前锋将,喜欢在阵前冲杀,却也不是没脑子,什么时候都冲。打出手势, 士兵们按方位列队, 杀过去,慢慢将敌人包抄, 只留一个口子……他提前悄悄潜到这口子上风等着。果然,没一会儿,张归就带着队伍过来了, 被韦烈逮了个正着,继而整支队伍几乎全军覆没,张归还被生擒。“没意思,一点难度都没有。”韦烈吹着口哨上前,扯了张归用来乔装的胡子,眼睛一亮:“哟,原来是你啊。”他们王爷只感觉不对,北狄四皇子那么能折腾,一定有事,料对方或会偷袭,但不知道是从哪个方向,用什么方式,现在看……原来是张家。韦烈伸手打了个响指,让斥候速去报信,拍了拍张归的脸,笑嘻嘻:“行了,稍后都是时间,咱们可以慢~慢~聊。”张归欲哭无泪,他怎么能想到,基本板上钉钉,全在把握中的行动,竟然这么翻车了!被镇北王的心尖宠狠骗一顿不说,还被道安然那厮放了鸽子,要不是他聪明会说话会圆场,当时内讧北狄人就能杀了他,他都这么辛苦了,仍然被按在地上摩擦,韦烈竟然来了!为什么来的这么快?时间上根本不可能啊!韦烈押着人,吹着口哨往城门的方向走,才不管对方有多震惊,他们王爷就是厉害,就是能料敌先机未雨绸缪,有本事你来咬我啊!倒是这边天气还行,不知道王爷那头怎么样了。霍琰这边不怎么样,仍然有风雪。风大雪大不利隐藏,也不利追踪,倒是很公平。可他打的太狠,追的太紧,北狄四皇子赤昊伤处渗血几欲昏厥,实在顶不住了,没办法,只好自己先把消息透给了镇北军。他想的很好,如今九原城定水深火热,霍琰回援不及,一定十分难受,尤大春还在一边随时等着背后插刀,你真的——还要继续追我么?追上来,你救不了九原城,不追,往回走,你可能也救不了九原城,还会被我北狄大军撕碎!边境线是最后一道防线,一旦士气溃散,霍琰不再守,他们北狄就将势如破竹,一入千里!霍琰太清楚赤昊打的是什么心思,韦烈还没传来回信,他不知道九原城现状怎样,可他根本不怕。北狄主力军队仍然在这里,九原城有守军,王府有卫队,再加上韦烈的兵,要是连个九原都守不住,他这王爷也别干了。预料之内的事罢了,有什么好怕?夏三木凑过来:“王爷放心,这个时间,韦烈必已抵达九原城外,任北狄怎么作死,城里应该都没问题。”霍琰颌首:“一会儿你去叫个阵,骂声大一点,身姿轻盈一点,别让他们发现韦烈不见了。”“是!”夏三木笑的眼睛眯起,像只狡猾的狐狸。今日这场仗,也不知谁算计了谁?霍琰又问:“尤大春还要跟着我们侧翼?”夏三木:“翁敏传来消息,这位大人一直在,好像生怕跟不上,追的很紧。”霍琰眯眼:“这么积极过来帮忙,不承点情多对不起他……你派一只小队,换上北狄兵衣服,把他的粮给我截了!”“是!”迅速安排好接下来的战策,霍琰继续不依不饶咬着赤昊打。能伤你一次,就能伤你两次,想要本王的命,你还早了八百年了呢!只是每每风变得略温柔,雪花落到脸上时,他总是忍不不住想起如今在九原的顾停。不知他此刻在做什么?那日他捏雪球砸他,小雪也是这样的轻,落在脸上一点都不凉。他们说起来认识了很久,其实相处时间并不长,加起来连三天都不到,可不知为何,他就是对他放心不下。那样的眉眼,那样的淘气,那样的小性子……他不在,可别被人欺负了。刀染血色,战场杀戮,有那么一瞬间,这个人竟然是他能想起来的最重要的事。小东西,你可别胡闹,乖乖的等我回去。……韦烈押着俘虏,大张旗鼓的进了城,顾停刚好从城楼上下来。“嚯!”韦烈眼睛都瞪圆了,扛在肩上的刀差点掉下来砸了自己的脚,这是什么天仙美人!红衣黑发,雪肤玉肌,腰身盈盈一握,连手指都修长的恰到好处,这位主儿太太太好看了!他不是没偷偷看过顾停,一向知道顾停长的不差,却不知道他收拾出来这么好看!“快——你!”韦烈迅速指向队伍中间的瘦高个,“对,就是你,不是学过画画么?现在立刻,记住这位公子的模样,画幅画给咱们王爷送过去!”瘦高个一脸迷茫:“给……谁送过去?”要是他没听错,头儿说的是王爷?韦烈一个爆栗敲过去:“老子说话听不懂么?给王爷!咱们王爷!”啧啧,这样的美景王爷看不到,实在太可惜了!眼看着顾停要走过来了,韦烈赶紧推开瘦高个属下,装作刚刚什么都没发生:“之前城楼上骂战的是你吗?我都看到了,你好聪明啊,比木头都会玩!”木头?谁?顾停没见过对方,眼神有些迷茫:“你是——”韦烈立刻站直,介绍自己:“韦烈!王爷的兵!”哦,原来是他。顾停点了点头:“镇北军的前锋将?”霍琰帐前四将之一,上辈子英年早逝,没活过这次上元节。韦烈很兴奋:“王爷跟你提过我?”“并没有,”顾停看着他,有些意外,“你不是随霍琰在边境杀敌么,为何不在军中?”说起这个韦烈就伤心:“就是啊顾公子!顾哥哥!您能不能给王爷写封信,让他调我回军好不好?我是前锋,惯在大军最前头冲杀,守城这活光头樊比我熟啊,他站中军,最稳了,让他来多好!”顾停耳根微红,面无表情转身:“你们王爷的事为何问我,你自己去问他。”韦烈委屈:“这不是我要敢问就是一顿军杖么……”他刚要追上顾停,后脖领被人拎住,他眯眼一手刀砍过去,看到那人的脸,瞬间怂了:“啊教头怎么是你!”林教头笑容特别‘和气’:“ 不想看到我,嗯?”“不不不绝对不是!”韦烈头摇的像拨浪鼓。林教头:“不想跟我一起收拾残局?”韦烈继续摇头:“不不不我没有!”林教头:“不想听王爷的话?”韦烈深吸一口气,差点哭了:“我那就是逗顾公子玩,完全没有不听军令的意思啊……”“那来,你也逗逗我,我现在挺无聊的。”人家孩子刚刚累了那么半天,都害羞脸红了还要逗,逗个毛!林教头不由分说的把韦烈拎走:“既然回来了,就跟我一起操练吧。”韦烈:……嘤。这兵没法当了!顾停把华丽香车等物还到王府,太王妃还没有醒,守城之危已解,他便没多留,在霍玥妹妹恋恋不舍的目光,霍玠弟弟一泡眼泪中,离开了王府。回到自己小院,把包子脸孟桢拎过来就教育:“你过来找我,有没有好好同你哥哥说?”孟桢乖乖坐好:“我给哥哥留了信的。”“只留了一封信?”顾停狐疑,“你哥没追过来?”孟桢骄傲挺胸:“我哥哥是好哥哥,天底下最厉害的哥哥,才没那么黏人!他绝对支持我的任何决定,也不会生气!停停你放心啦!”停停什么鬼?顾停没心思纠正孟桢的称呼,皱了眉:“你确定?回去之后真的不会被打屁股?”孟桢对手指,傻笑:“这,这个么……我家一向是打手板,不打屁股的。”顾停:……拿不长心的小伙伴没办法,顾停认真道:“我没有怪你,你来找我,我很开心,你是关心我才来,可是孟桢,我也很关心你。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怎样做最好,可我不像你哥哥那么厉害,你来了,我或许没有办法确保你的安全。”孟桢满不在乎的摆摆手:“不用呀,我自己会照顾自己的!”顾停长长叹了口气,抚额苦笑:“其实之前有句话我说错了,若你有事,我其实不怕你哥哥杀我,因为我自己没准儿会被这件事困住,不用别人动手,心就会死。 ”孟桢就有点害怕了:“别别,我真不是这个意思,没想给你带来负担的——”顾停按住他的手,再一次认真的看着他的眼睛:“我就是想让你知道,你很重要,永远都要记得好好保护自己,不要轻意涉险,你的安全不仅对你哥哥很重要,对我也很重要,知道吗?”孟桢愣了一会儿,眼圈就红了:“嗯……你真好,你是除了哥哥外,世界上最好最好的人。”顾停拍了下小伙伴狗头:“当然。”孟桢舔了舔嘴唇,圆圆眼睛忽闪忽闪的看着他:“那能给我做锅汤么?”顾停:“嗯?”孟桢:“你亲手煲的汤!最最好吃啦,明明放了药却没多少药味,香喷喷的,喝下去暖暖的,睡觉都不会冷,也不会半夜醒!走的这一路我都在想,以后的日子没有这碗汤,没有停停你,我可怎么办呀?”顾停:……所以这不省心的娃是因为嘴馋才跑回来了吗!他哥知道他败给的是一口汤吗!定定看着面前的小伙伴,清秀的脸庞,可爱的婴儿肥,清澈干净似夜空的眼睛,笑起来眉眼弯弯特别灿烂,仿佛天空都被他点亮了……嘴还这么甜。算了,自己交的朋友,还能怎么办?只有宠着了。“等着。”孟桢坐的更正更乖,小脸严肃掷地有声:“嗯!”在城楼时很累,也很慌,事情完了反倒没什么事,就是脑子还有点乱,正好煲个汤,慢慢的,静静的理一理思路。顾停拴了围裙,捡了食材清洗,一样样切片,切块,分次序放进砂锅……一个多时辰,汤煲好了,喂饱了自己和吃货小伙伴,顾停又逼着孟桢给孟策写了封信。请示那个当哥哥的接下来如何安排,孟桢在这里放不放心,什么时候来接,逼着孟桢做了无数要听话不胡闹的承诺,才放累坏了的破孩子去沐浴休息。……韦烈带着兵回援,九原城危机立时破解,稍后的事帮不上忙,顾停放下心来,总感觉哪里还有点不对。霍琰睿智通透,可知全局料敌先机,打胜仗再正常不过,可太顺了……怎么都觉得有点不安。顾停感叹自己是个操心的命,和那什么青隼一样了,简直是惊弓之鸟,享受不了安静。可这种特殊时候,怎么小心都不为过,一一排查无事自然是好,若有问题……更该解决!想了又想,四下无人时,顾停悄悄找到林教头,问他:“我知府里关着甘四娘,我可以问话么?”他看得出来,不管霍琰还是太王妃都很看重这个人,问他准没错。果然,林教头脸上不见意外,只微微颌了首:“王爷有言,你在府里做什么都可以。 ”顾停:……这么直接的么!他提前编了那么多理由,竟然一条都用不上么?“随我来。”林教头潇洒转身。顾停跟着他走过府中甬道,走过大小较场,还听到了有人哀嚎的声音,带着哭腔的大概是小孩霍玠,嗷嗷狼叫似的……是韦烈?不知走了多久,到了一个房间,进去厅堂,转开机关,是一条往下的长长的通道。林教头拉了拉墙上的铃提醒下面看守,对顾停说:“人就在下面,绑的结实,很安全,你可自便。”顾停拱手:“林教头若放心我,只管去忙。”林教头还真的有点忙,摆了摆手就走了,机关这么放着也不管,想来对王府安全很是放心。顾停顺着台阶一阶一阶往下,很快来到了一个小房间。从台阶到小房间,两边墙壁都点头灯,两个守卫在此看守,见他来,推开了往里的门。再往里走,顾停就是一个人了,走到尽头,才看到一张合起来的牢门,还有被锁在里边的甘四娘。房间在地下,味道不怎么好闻,也有些潮湿,没什么血腥味,甘四娘身上好像并没有什么伤,身上衣服看起来也不是特别乱,想来并未受过虐待或重刑。可她看起来跟身体的健康状况着实不符,眯着眼,不知道是受了伤还是很敏感,眼神很空寂,整个人还很颓废,靠在墙边坐着的样子……好像下一刻就会崩溃。怎么会这样?无刑无伤明明没受多少折磨,怎么会这般生无可恋?顾停想了想,只能归结于镇北王府问供手段,太厉害了。“终于来人了……”甘四娘声音粗嘎微哑,再无红绡楼头牌的莺语燕声。顾停有些疑惑:“难道没人问过你话?”甘四娘笑了,笑得阴森又怪异,是啊,就最初问过,见她不配合就不再管,没一个人来看她,就把她关在暗无天日的房间里,连灯烛都不给她点一盏,天知道她都快憋疯了!可她不会把这话告诉顾停,只舔了舔不再艳红柔软的唇:“你猜”不等顾停回答,她眼神突然亮了:“我认得你,你当时就在楼里房间,你是——不对,你不是尤大春的人!”看出对方感兴趣,好像特别有聊天欲望,顾停眯了眼,闭嘴不言。甘四娘有些急切,眼神甚至有些疯狂:“你叫什么名字?”顾停学她刚刚的样子,笑道:“你猜?”甘四娘得到鼓励,眼珠颤的更加厉害,整个人更兴奋:“这里是九原城,尤大春是外来人,带着提防来的,不可能随便相信别人,那么信任你,一定是你给了他好处……什么好处?什么好处这么厉害,能让尤大春信你,还赶走别人,只留让你在房间里?”顾停抄着袖子,没说话。甘四娘眯眼:“我知道了,是你把红绡楼卖给他的!对不对?你嘴角动了,所以答案就是这样!可你怎么知道的?我们行事诡秘,也是最近才悄悄移来红绡楼,连霍琰都不知道,你怎会知道?谁告诉你的?”她还真是很想说话。顾停心里有了估量,沉声道:“青隼死了。”“怎么可能?”甘四娘愣了愣,才猛的扑到了门前,眼睛瞪的大大,内里全是血丝,“你骗我的是不是?他怎么可能死?他不会死的,你们杀不了他!”顾停有些意外,他本来是准备以此为突破口,看能不能套到甘四娘嘴里的消息,毕竟和红绡楼有关的细作,他只知道青隼一个,可眼下看,甘四娘表现有些过分激烈,激烈的不得不有种领悟……“他是你的情人?”甘四娘愣住,眼底表情极其复杂,从懊悔到放肆到疯狂:“哈哈哈——我还是棋差一招!”顾停顿时明白:“他是你的情人。”“最好的疑兵之计,就是假的像真的,真的像假的,不过他既然死了,也没什么值得保密的了,没错,他是我男人……”甘四娘流着泪,一边说话,一边拆去头上钗环,将身上宽大外袍脱下来,反穿在身上。她在给青隼服丧,以仅有的方式。“可你们把他杀了……你们该死,你们所有人都该死!”顾停本来想诈点消息,不想不经意提到青隼,一切发展意料之外的顺利:“那还真是可惜了,他死的那么惨,也没有人能为他报仇,你也不行,你出不来。”“哗啦啦——”是甘四娘手腕上的铁镣重重撞在牢门上:“杀了我,现在就杀了我,不然你们马上就会倒霉!倒大霉!”这句话有点意思。顾停思量着,眯眼道:“现在被关在里面的是你,不是我,你是不是太自信了点?”“呵……”甘四娘笑容诡异,“你以为我出不去就做不了什么事?所有一切都是提前安排好的,霍琰躲不过,你和他一党,自然也躲不过。”顾停心中一跳,果然,北狄有针对霍琰的计划!心中微紧,面上丁点不漏,甚至还特别严肃:“你以为我会信?”“我可以给你个甜头。”甘四娘微微靠近,眼底跳动着疯狂:“你可知六年前,霍琰最痛的是什么?”顾停当然知道:“烈炎谷一战。”那一战他死了太多家人,太多一起打仗的兄弟。“还有哦,”甘四娘声音低寒,似吐着信子的蛇,“还有一样东西,他叔叔的遗物,遗失在那里,曾经视之如命的物件,霍琰一直想要找回,若赤昊用这个物件引他,你猜,霍琰会不会追?”顾停突然低喝:“是什么?这物件是什么!”甘四娘低低笑出了声:“你那么聪明,自己猜呀。”她不再和顾停说话,再孤独,再寂寞,再难受,她都不想再说话了。她回到一直坐的地方,靠墙坐着,看着墙壁上的烛光。一豆烛光,明明那么那么的暗,现在却那么那么让人向往。这不是人呆的地方,这不是人该干的事。若有下辈子,愿再也不做女人,不当细作。第39章 真正的危机顾停不知道甘四娘经历了什么, 没办法解读她的心路历程,以她紧迫说话的状态, 狡猾阴狠的性格,顾停知道, 要信她, 也不能太信。她的话一定有真有假, 也一定埋伏着陷阱。可哪句是真, 哪句是假,未知陷阱又在哪里呢?顾停认真思索。青隼是甘四娘情人,这是真的,一个人眼里的爱意藏不住, 提到青隼名字,甘四娘所有反应都太不寻常。可惜青隼自杀, 死的太出乎意料也太干脆, 什么有用的信息都没留下,对他自己来说,任务应该是成功的,可他不知道霍琰一直悄悄跟着他, 对他死亡的猜想并没有朝他希望的方向去想, 而是有了别的反思……这一点,甘四娘应该不知道。六年前对霍琰来说最痛处……顾停觉得, 经历那种事,每一点都很痛,可甘四娘说存在一个东西, 只要别人拿它去引,霍琰就一定会跟去,是真的么?如果是,这样东西是什么?如果不是,那这件事背后藏着什么?顾停从暗室中走出,雪又开始下了。小雪凌空飞舞,随着朔冷北风斜斜一扫,又重重一荡,不怎么大的雪花,硬是随着凛冽风势,飞出了张牙舞爪,唯我独尊的气势,扫的人眼前烦乱,荡的人心里发慌。顾停长呼一口气,手抄在袖子里,缓缓走过青石甬道,慢慢行过悠长庑廊,走过偌大王府里一个又一个校场。呼喝声越来越近。风略大,雪扬洒,校场上的练习并没有停止,打拳的打拳,舞矛的舞矛,耍枪的耍枪,人人都是短打劲装,热血又朝气,仿佛这点风雪不算什么,甚至这王府,这九原城都盛不下他们了,他们就是这么厉害!自进来这间王府,顾停感觉就特别奇妙,这里的人……不,霍琰底下的所有人,包括上辈子,好像总是这样,随时随地都能散发能量,看起来强大又得瑟,也随时随地能拧成一股绳,目标一致,行为一致,就像……前方永远都有可以仰望跟随的人,永远都有主心骨。顾停突然了悟。既然是一个集体,彼此可交付后背,可依托生死,还犹豫什么,不明白就问啊,有什么好藏着掖着的?找到林教头方向,顾停就走了过去。霍玠最先看到他,眼睛里包了一泡泪:“停哥哥救我!”才七岁的崽儿,脏的跟个小花猫似的,脑门上都是汗,衣服看不出原本颜色,小短腿都快抖成筛子了,还要被强令站好,实在惨了点。另一边韦烈呼哧呼哧喘着气有样学样:“停哥哥救我!”他正在被林教头追着打,林教头用的不是刀木仓也不是剑戟,武器情形状奇特,像刺又像匕首,更像暗器,特别薄,也特别锋利,稍不注意就可能会擦刮到,以此武器的锋利度,碰一碰就会是重伤。嗯,林教头还扔暗器,尖针薄刀毒粉烟丸,身上好像带着个移动武器库,逮到什么就朝韦烈扔什么。韦烈上蹿下跳,躲的很狼狈,他速度够快,也不是反应不过来,可他性子直,打法也直,受不了那么多心眼,总是会漏过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朝顾停求救时,他刚刚来了个一点都不优雅的滚地爬,避过险而又险的一刀,也很可怜。顾停:……好像机会有点不大合适,要不还是稍后再问吧。他转身就走。霍玠:!!韦烈:!!停哥哥不要啊!停哥哥你不管我们了么!“顾公子稍等,教育两个小崽子而已,马上就好。”林教头看出顾停是来找他的,扬声留人。也就是这一句话的功夫,他已经把韦烈打趴下:“以为当兵的都心眼直,不会用暗器?你既要做前锋将,第一个与敌军正面交锋,就该知道别人为了开出好局面,打出士气,什么贱招不会使?毒烟毒针暗器,你现在不练熟了,回头阵前去送死么?”他还扬手叫了一个小兵,“再放箭,连排,让他躲!”又看向霍玠:“腿站直!正是熬根骨的时候,疼也得给我挺住!哭了啊——行,你可以站着哭,不许动,站桩时间不足罚时加倍!”霍玠抖着腿,兜着泪,一脸生无可恋,韦烈生怕多说一句话暗器加倍,也蔫蔫转了脸,别说朝顾停求救了,看他一眼都不敢。林教头走过来,扯了方帕子擦脸:“我这校场,一般心太软的不准来。”顾停立刻明白了,所以太王妃蔺氏和小姐姐霍玥基本不在旁边出现……怜悯又抱歉的看了校场上的人一眼,他随着林教头引领,走向一方小亭。见四外安全,他直接道:“我刚刚见了甘四娘,她说了一些东西。”“说了?”林教头似乎并不意外,点了点头,“也是时候了。”所以并不是没有用刑,只是这用刑的方法比较特殊?顾停想了想甘四娘当时的样子,心有所悟,缓声把前后经历,甘四娘所言全部跟林教头说了一遍,林教头摸着下巴,眉梢当即就挑起来了:“东西?”顾停点了点头:“王叔当年有没有什么留下什么东西,比较重要,意义比较特殊?”林教头:“有。我们武人,安身立命之物无非两样,第一是马,第二是兵器。比起骏马,王叔更喜欢他的兵器,那是一把长刀,是当年老王爷特意寻名匠为他定制,贴合他的身高臂长,比一般的刀要长,要重,王叔很喜欢,恨不得夜夜抱着睡。据说成亲当晚,洞房过后仍然太兴奋,王叔激动的在外头擦了一夜刀,新娘子徐氏差点以为他外头有花活儿,险些不等回门就合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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