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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小四个龙傲天我都要》TXT全集下载_21(1 / 1)

首先,季飞尘和薛策是同门师兄弟,应该是有点儿情谊的。要是关系很差,薛策应该会对他有所防备,不至于被他明里暗里使绊子。那么,这家伙对薛策有了这么深的仇恨,真的是因为爱情在争风吃醋吗?有没有别的原因,催化了他的仇恨?薛策的灵丹是怎么碎灭的?要知道,灵丹碎灭,就好比一个武林高手的内力被废除、被化解。不是简简单单说碎就能碎掉的。季飞尘如果用了十成内力、长时间地去攻击薛策,当然有机会弄碎他的灵丹,可问题是,薛策又不是木头人,难道被攻击了不会反抗?不会躲闪?怎么可能乖乖站着让自己的师弟打。这里面,是不是还有别的内情和诱因?恐怕这些问题,薛策自己也是稀里糊涂的——因为他的灵丹碎得太巧合也太迅速了。当他清醒过来的时候,已经发狂结束,反过去捏碎了季飞尘的灵丹。最终被押入了地牢中,在里面稀里糊涂地死去了。他想知道前世发生了什么。这一切都需要权势,需要回到降龙城,回到旋涡的中心,事发的地方,才能查个水落石出。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再加上诸多原因,薛策肯定是不会回去崇天阁了。四顾一圈,裴文瑄,就是最适合的、可以借势给他的人。所以,系统才说他是金大腿二号啊。就在戚斐想得正起劲的时候,耳边,忽然传来了薛策疑惑的声音:“你,不是说自己不识字么?”戚斐:“……”所以说人不要随便给自己立人设。一个谎言势必要用更多的谎言来圆。她差点又忘掉自己的文盲人设了。好在,戚斐的反应是很快的。“我是不识字,但是,小策之前在涿丹,有教过我啊。”戚斐机智地伸出手臂,亲昵地揽住了薛小策的肩膀:“所以呢,小策看得懂的,我也差不多能看个七七八八,对吧?”薛小策很配合的点头,咧嘴笑:“嗯嗯!”薛策的眼光在她亲昵的动作上一顿,眉头有些不太舒服一样,皱了皱,才冷哼一声,转过了头。……从这里去降龙城,需要接近一个月的时间。这正好是观察这个女人,验证他之前关于她本性变化的猜测的机会。薛策想。他也的确这么做了。戚斐不是毫无感觉的傻子。路还没走一半,她就察觉到了,薛策从离开洛家庄开始,就有点儿不对劲了。一开始,他仿佛有些心事,总是一个人坐在一边沉思,时不时,就会突然直勾勾地瞥向她。表情有时很臭,咬牙切齿,好像她欠了他钱没还。时而瞳孔地震,摇摇欲坠,时而怪异僵硬,时而怜惜愧疚(?),柔情似水(???)……总之,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也不知道到底在纠结什么。要是表情再丰富一点、幅度再大一点,再外露一点,就和一只被草泥马附身的哈士奇差不多了。他还自以为打量得很隐秘。殊不知人的视线是特殊的波长,戚斐就算不回头,也能感觉到他又在默不吭声地看着她。被他一眼又一眼地扫来、审视着,戚斐从一开始的发毛,慢慢变得有点儿萎了,心里也越发惴惴不安。难不成她又有哪里得罪他了,他这段时间,是在思索怎么跟她算账?第40章戚斐自我检讨了一下。她最近一直安分守己、安静如鸡, 也没干什么违背天地良心或者是ooc的事情……按理说,应该是没有哪里开罪了这尊大佛的。但如果不是得罪了他, 戚斐找不到一个理由,去解释这位大爷最近看她的眼神……为什么会怪怪的。难道她真的被薛策虐惯了?他之前摆着一副不耐烦的臭脸时, 她心里反倒挺踏实的。现在突然用那样温柔如水(?)的眼神看她, 她就浑身都不得劲了。她早就领教过薛策的小肚鸡肠和脾气了, 要是真的有气, 希望他赶紧说出来。若是憋着憋着憋到最后,一下子爆发出来, 她恐怕自己承受不来……最尴尬的是她根本躲不开。因为在前往降龙城期间,两人必须在同一辆马车里长时间共处。虽然有一个薛小策在中间做缓冲,可戚斐这一路,仍是抓心挠肝,提心吊胆的。求神拜佛, 只盼着这位跟撞邪了似的大爷有话就说,给她一个痛快了。……同一番风景,在薛策的眼里看来, 却是截然不同的感觉。通过每天观察这个女人的举动,他从一开始的怀疑和纠结, 变成了慢慢肯定自己的猜测,对这个女人的感觉, 还有心情, 也越来越好了, 简直有些神清气爽。他的大仇未报, 所以,还做不到那句洒脱的“今日譬如昨日死”。但是,对戚斐的看法,却重组和改变了很多。——自从发现前世的她之所以会变坏,是因为被洛家庄荼毒了,薛策就隐约觉得,自己一直以来,似乎都恨错人了。一个本性如此软糯善良的姑娘,扭曲成后来那个样子,也不知道是受了多少委屈和说不出的折磨。该恨的该死的是那些将她教坏的人,其次才是前世被唆使的她。今生的戚斐,只是一张干干净净的白纸。前世的她引发的他的怒火,其实不应该由今生的她来担着。这一世已经开了个好头了。只要在这之后,他好好盯着戚斐,不要让心怀不轨的坏人接近她,她就一定不会变成前世的那个样子了。无可否认,这很大程度地化解了薛策深藏在心里的担忧和负担。担忧指的是,冤死重生的人,即使嘴上不说,心里最担心会成真的事,肯定是重蹈前世的覆辙。遇到了前世认识的仇人,难免会担心对方这一世也陷害自己。但现在,戚斐身上的判若两人的变化,也让薛策看见了扭转命运的可行性。未来,确实是可以改变的。他的到来,不就改变了她吗?这让他心底一直隐隐绷紧的那根弦,开始有了松弛的倾向。而负担则指的是,他一直觉得对一个前世害死自己的人心软,是犯贱的表现——她都这样对他了,他还一而再再而三地折返去救她,任由她跟在自己身边。难道吃一次教训还不够吗?明知道她本性恶毒,却还要被表象迷惑,再犯一次贱吗?可现在,薛策想通了。这个女人和前世的她,其实是可以割裂开来的。前世的她是被恶意改变的,其实已经不算是她本人了。如今站在他身边的戚斐,才是按照正常方式成长出来的、真真正正的她。已经是彻底不同的人了。在这之前,他没有将两世的她割裂来看,对她的态度也很不好,所以,她是一直都有些害怕他的。其实每次吓到她,他心里都隐约有点儿烦躁,觉得自己有些过火了。如今回忆起来他凶她的几次,更是有种说不出的淡淡的后悔和内疚。现在想通了就好了。摘下了前世带来的偏见之后,他可以更顺从本心一些了。想对她好一点,也不必有什么负担了。一个月后,他们在降龙城以北二十里的一间客栈里住宿。照这个距离看,明天就可以进入降龙城了。这儿属于郊野,可已是北昭的中心地区,又在王都附近,所以,一点儿也没有荒凉的感觉。客栈也不是跟荒村老宅一样的孤零零的一家店,而是位于一个热闹明亮的镇子上的。走出客栈,看向紫光隐现的南方天穹,还能依稀看见从降龙城中发出来的光芒。小二帮忙将马车停好,三人直接上了二楼。今个儿住店的人数还挺多的,他们要了两个房间。戚斐自己住一间,薛策带着薛小策睡另外一间。但吃饭,就没必要分开吃了。掌柜敲响了门,送进来了饭菜和一壶暖身的清酒。如今是年初,天气还未见转暖。为了防止清酒变冷,掌柜之后还专门拿来了一个别致的白色小泥炉,将酒壶搁在了上面。但因为开始时间不长,底下的火势还很微弱。戚斐口渴,等不了那么久了,自顾自地倒了杯酒,正要拿到唇边,酒杯忽然在中途被一只大手截住了。薛策看着她,将她的酒杯拿走了:“你的病才刚好,不要喝酒了。”口吻异常温和。戚斐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眼馋的那杯清酒被移走了,却不敢说话——毕竟,薛策最近反常得很厉害,不知道藏了什么大招。她不敢随意刺激他,小声地说:“听你的。”薛策微微一笑,换了一杯茶给她,摸索了一下杯的外沿:“来,喝茶吧,当心烫嘴。”戚斐:“……”她有点儿受宠若惊,两只手接了过来,硬着头皮道谢:“……谢谢。”茶水很烫,戚斐垂眼,不敢和他异常灼人的视线对上,小口小口嘬着。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她和薛策是分不开的。要是有问题,不如早点儿摊开说吧。不然的话,她的心脏要受不了了……她这厢在紧张。旁边的薛策一边握着酒杯,眼睛一直盯着她。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看法改变了,他发现……这个女人,缩着肩膀,小口小口地嘬着杯子里的茶的样子,有点儿像那种胆小的猫在喝水。说实话,挺可爱的。大多数的时间都又乖又软糯,就算伸爪子抓人,也不痛。他以前真的被仇恨蒙蔽了眼睛了,她的很多优点,都看不清。一开始的茶是滚烫的,她湿润的嘴唇下,粉色的舌头若隐若现,“哒哒”地点着茶水。他发现她一直都不施脂粉,嘴唇天生便很红润。皮肤也薄,脸颊和鼻头很容易就会泛红。如果喝的不是茶而是酒,恐怕半杯下肚,就会两腮薄红,醉态初露了。不知想到了什么,薛策有些不自然地咳了一声。那厢,戚斐如坐针毡地喝完了那杯茶,终于做足了摊牌的心理准备,一把放下茶杯,咬牙道:“薛策,这都一个月了,你要是……有什么事想让我做的,我一定赴汤蹈火也一定在所不辞。如果是我有哪里得罪你了,你就直说吧!”薛策喝酒的手一停,浓眉一皱:“什么?我没什么事要拜托你。”戚斐几乎要无声尖叫了——大佬,那你最近怎么跟被鬼附身了一样啊!看她一脸纠结,薛策忽然想到了什么,和蔼道:“哦对,是有事要问你。”戚斐立即坐直了:“你说。”薛策轻咳一声,一眨不眨地盯着她:“我沏的茶,好喝吗?”曾在沙场上历练过的人,眼神都是有力且锐利的,不会和善到哪里去,盯着人时,也会让人倍感压力。可现在,戚斐却仿佛从他专注的表情中,读出了一丝丝的期盼——期待得到回应,或者是,求表扬。有一说一,这不就是普通的茶水吗?也不会因为是谁沏的而变得更好喝啊。戚斐答得十分小心:“呃,挺好的。”“那就好。我给你再沏一杯。”戚斐:“……”在越发诡异的氛围中,吃了半顿饭,薛策忽然又说:“你怎么光顾着扒饭,不吃肉?”她的饭量,真的太小了,跟未足月的小猫儿似的,还挑食,不爱吃肉,怪不得那么瘦了。他好几次将她抱起来时,都觉得她身上轻得好像没有重量——但如果挨近了,就会发现,她其实很会长,该有肉的地方,都丰满得很。薛策手随心动,夹了一块肉,有点儿笨拙地放到了她的碗里:“你多吃点肉。”大概是因为冬天来了,掌柜上的菜都比较肥甘厚腻。戚斐这几天坐马车,胃口其实不太好,她看了一眼自己的碗。薛策夹给她的,是最娇嫩最新鲜的一块五花肉。薛策好整以暇地等她抬头,及时地对她露出了一个笑容。戚斐:“……”他是个非常英俊的男子,可之前要么就面无表情,要么就对她露出臭脸。很少会笑得这么地——如沐春风。灿烂得,都有点儿用力过猛了。换在三个月前,戚斐绝没想过,连碰都不想碰自己一下的薛策,居然会给她夹菜。自己还会用“如沐春风”这个词来形容他。戚斐的筷子一抖,连忙阻止了他下一步动作:“谢谢,我不喜欢吃五花肉。你吃吧,我自己夹给自己就行了。”然后,飞快地把那块五花肉夹回给了他,低头猛扒饭。薛策一顿,慢慢地收回了筷子。默默地看着这块被拒绝的肉一会儿,才低头吃掉了它,仿佛有些闷闷不乐了。坐在两人对面看了全程的薛小策:“……”小孩儿一边吃饭,两只眼睛一边溜溜地转,悄悄地在碗沿上偷看两人。虽然不应该这样打比喻,因为,人是人,鸟是鸟。可他看到舅舅刚才的样子,不知为何,会联想到他以前在东岳住的时候,每逢春天就会见到的一种,为了吸引雌鸟注意,各种献殷勤,给前者建窝又找吃的雄鸟。第41章翌日天明, 三人从客栈启程,踏上了前往降龙城的路。作为王都, 这是北昭的国境之内规模最大的一座城。单是一座城就比很多草原国家都大了。其城名“降龙城”,而非“祥龙城”——如果按照戚斐的原世界的观念来看,是一个相当不吉利的地名,毕竟古时候的皇帝都自诩是“真龙天子”。不过,在这个由戚斐杜撰的世界里,龙, 并不是皇族的象征,也和瑞兽相距甚远, 乃是嗜血的妖兽。据载,上古时期,曾有龙妖在人间四处作乱,掀起滔天洪水淹没大地, 升起熊熊烈焰焚烧村落,被其生食的平民不计其数, 作恶多年, 才被先圣诛灭。降龙城, 就是当年的先圣伏龙之地。为了纪念这段历史传说, 才会取这个地名。马车入城以后, 速度慢了下来。戚斐一掀开帘子,就感觉到了这里的繁华气息。果然是天子脚下, 首善之地。楼阁亭台, 错列有致。市列珠玑, 户盈罗绮。大街人潮如梭,熙熙攘攘,人流十分密集。时不时就能看见佩着剑、穿着白色校服的修士混杂在人群之中。由朝廷所扶持的崇天阁,就在降龙城的西边。所以见到穿着他们校服的修士也不奇怪。戚斐仰头,看见大街上空还悬挂着一行行的灯笼。在入夜之后,灯笼全都点亮了,估计会呈现出一番“夜市千灯照碧云,高楼红袖客纷纷”的不夜天城景象。什么涿丹城、信阳城,单独看都还好,和这里一比就都输了。更不用说,边境的那些城池,基本都受到战乱的影响,百姓流离失所,城垣破败不已……真是一个天一个地的差距。虽然王都一派安然繁华,歌舞升平的气象,但北昭的实际形势,却没有看起来那么好。皇城里的老皇帝,年轻的时候,治国无功无过,迈入老年后却越发昏庸,宠信谄臣,杖杀良臣。以至于朝廷波云诡谲,佞臣把持朝政。皇帝膝下的几个皇子,有野心的都已经开始招兵买马,暗中培养自己的势力了。有能力有风骨的臣子,就要么死了,要么遭到贬谪或远调,要么便是暗中投靠皇子的势力去了。外忧内患,还有朝廷的暗流,其实民间也有感觉到。但是,从内里说,老皇帝身体还算健康,皇位争夺战没有真正开展。从外面来看,边境的战火,还没有真正蔓延到北昭的腹地里来。而且近年来,羯人侵扰边境也不是一次半次了。远在千里之外的王都百姓,也已经见怪不怪了。没吃过苦的人是很难和受难的人共情的。没有亲眼见过羯人入城时凶狠可怖的模样,战火没烧到自己身上,刀子没捅到自己肉里……人是不会在意的。所以,也难怪这里看起来会如此安逸了。要是按照原文的时间线,各位皇子表面平静、底下暗涌流动的状态,会持续好几年。直到薛策少年的时候,羯人勾结东岳妖族,前所未有地大举进攻北昭,并势如破竹地收了北昭好几座城池,才终于震慑到了降龙城这边的所有还沉浸在美梦里没醒来的人。随即,归墟之战打响。降龙城里的夺位之争,也同时开启了。正式宣告之前佯装平静的状态被打破。系统:“那是上一世的时间线了,这一世,中间的空白时间是会压缩的。”戚斐:“是,我记得你之前说过的。”系统很久前就说过了,两世的归墟之战都是重要剧情,而薛策是主角,不可能重生之后还要等上七八年才开始主要剧情。所以,戚斐就预感到,这一世的归墟之战,一定会提早好几年开始。不仅如此,夺位之争,一定也会更加复杂和激烈——因为上一世本该死在羯人手里的裴文瑄活了下来。就意味着竞争对手人数变多了。说不定,就在一两个月后,羯人勾结东岳妖族的消息,就会猝不及防地传来了。有句话说,你在桥上看风景,桥下的人在看你。这儿人潮密集,马车又走得慢,戚斐这样趴在窗边,路边的人们一抬头,就会将她的模样收入眼底,都纷纷露出了惊异的神色。马车离开了一段路,都仍回不过神来,一直在往后张望。戚斐这才被提醒了,她现在的壳子十分显眼,只好缩回了马车里,问:“我们是不是应该先打听一下五皇子府在哪里啊。”薛策上辈子在降龙城生活了将近十年。他应该知道大部分的路怎么走……只不过碍于她和薛小策,他不可能暴露出自己已经活过一次的事实。更重要的是,上辈子的五皇子早就死了,他的府邸位置也许会有所变化。薛小策也揉着肚子:“舅舅,我也饿了。”戚斐将帘子撩开了一个角,看见了前方的城内河边,开着一个小粥摊子,提议道:“不如我们先下去吃点东西,再打听一下吧。”那小粥铺子开在了一棵树下,麻布做的棚顶和旗子在风中微微颠荡着,背对着暗绿色的河水,风景很好。肉丝粥、炒米粉的香气正不断飘过来,让人食指大动。马车一停,戚斐和薛小策就先下去了,走了几步,发现薛策没有跟上了,似乎有些怔愣地看着那个粥铺,戚斐奇道:“怎么了吗?”薛策回过神来,摇了摇头,示意没什么。这个粥铺,是他上一世待在崇天阁的时候,每逢可以休息的日子,都会来光顾的地方。卖粥的老头子两世都是同一个人。所以,骤然看见那张布满皱纹的脸从旗子后探出来时,他会有那么一瞬间的恍惚。三人坐下后,大快朵颐了一顿。薛小策却面有难色地说自己肚子不舒服,想去茅厕。粥铺子的老头听见了,告诉了他们茅厕的方向,距离这儿还挺远的。薛策不放心小孩子一个人去,就亲自带他去了。戚斐本身也没吃完东西,等他们走了,在这个少人的粥铺慢悠悠地继续喝粥。忽然之间,有一道阴影落在了她头顶上。两道仿佛留着哈喇子的声音,在上方响起。“好一位窈窕佳人。”“姑娘,你怎么一个人坐在这里呢?”戚斐:“……”她不会是遇到了“调戏”这么恶俗的剧情了吧?一抬起头,戚斐就愣了愣。这两个来搭讪的人,都是年约二十岁的成年男子,都佩着剑,长相都十分路人甲,但他们的衣服却引起了她的注意——这个颜色,这个花纹……似乎是崇天阁的校服。那么说来,这两个家伙,是崇天阁的弟子?两个弟子和她一对上眼,都忍不住露出了色眯眯的神色,其中一个忍不住朝她伸出了手。可还没碰到她,那人就脸色一变,忽然大叫了一声,捂住了自己的屁股,原地跳了几下,“哇”地一声,冲进了河里面了。他的动作很快,那同伴都没看清他是怎么回事,戚斐却眼尖地看到了他的屁股在冒烟——分明就是被火点着了,怪不得烫得呱呱叫。戚斐:“……”虽然不应该,可她还是忍不住,嗤地一声,笑了出来。正要回头去看看是不是薛策回来了,忽然有一柄折扇从旁边伸来,重重地敲了还站在她眼前的搭讪者的头一下。那搭讪的弟子“嗷”了一声,吃痛地抱住了头。敲他的人,是一个也穿着崇天阁校服、相貌端正的青年。但看衣带和服饰的细节,估计是更高阶的弟子了。这个青年收回了折伞,拱了拱手,满怀歉意地对戚斐说:“姑娘,抱歉,这两人是我崇天阁的新收弟子,还未度过考察期。是我管教不严,让姑娘受惊了。”然后,转头厉声地斥责道:“还不滚过来向姑娘赔罪!”其实只要看一眼桌子上的好几个空碗,就知道这个姑娘不是一个人来的了,肯定有同伴,不然她可吃不下那么多东西。两个弟子一个捂着头、一个浑身湿漉漉还捂着屁股,灰溜溜地耷拉着头,挪到了戚斐眼前。戚斐感觉到背后有人在走近,稍微侧了侧头。果然,薛策已经单手抱着薛小策回来了,他居高临下地看了那两个狼狈的弟子一眼,眼神冰冷,惜字如金:“滚。”戚斐觉得他这个字说得太不客气了,至少这个拿着折扇的青年看起来还是不错的,就打圆场:“没关系,这次就算了吧。”那青年松了口气,感激道:“裴某谢过姑娘。”薛策的目光有些复杂地在这青年身上流连过。直到三人离开了许久,才一语不发地收了回来。薛小策问:“姐姐,你刚才没被他们欺负吧?”“没事啊,你们回来得那么及时。”戚斐道:“不过,话又说回来,薛策,你就这样烧他的屁股,真的好吗?你不怕他们怀疑你的能力……”薛策淡淡道:“早晚要知道的。”戚斐一想也是。既然要去投靠裴文瑄,那么,修仙界出现了火修这个消息,早晚是瞒不住的。薛小策托腮:“崇天阁,不就是传说中的那个很厉害的大宗派吗?我还以为,里面的人都是好人呢。”“任何地方都有好人有坏人啊。刚才我听说,那两个人都还没有经过什么考察期,估计经此一役,之后就不能留在崇天阁了吧。”戚斐捏了捏小孩儿的脸:“刚才那个姓裴的公子,看起来就挺好人的。”薛策方才一直沉默,听到这里,忽然有些重地放下了杯子,瞥了她一眼:“你觉得刚才那个人很好?”戚斐迟疑了一下,实话实话:“还不错啊,起码会管教自己的人……”薛策冷哼一声:“有些人,表面看起来是不错,实际可不一定。”戚斐:“?”她是想不起哪号姓裴的人物是在原著里排得上号的,所以,刚才那人,应该只是个npc罢了。薛策提起这个人时,怎么有点阴阳怪气的?崇天阁里的人,他肯定是认识的。难道刚才姓裴的npc,以前和薛策有过摩擦,只不过没有被她写在正文里?她在这边兀自思索,薛策仿佛在等她开口询问下去,却久久等不到她问话,反倒是自己先沉不住气了,敲了敲桌子,脸色有些不快:“你怎么不问我,他有什么缺点?”“啊?哦……”看来是真的有仇啊,这就迫不及待要抹黑对方了。戚斐做好了洗耳恭听的准备,煞有介事地咳了一声:“那你说,他有哪里不好啊?”薛策抱着手臂,面无表情:“他睡觉打鼾很大声,脚特别臭。表面看着彬彬有礼,实际却很喜欢到处招惹姑娘。”戚斐:“……”薛小策一听就发现问题了,疑惑地问出了一个正常人都会好奇的问题:“可是,舅舅,你怎么知道那个人脚臭还睡觉打鼾的?你认识那个人吗?”“……不认识,我猜的。”薛策将筷子一搁,有些烦躁:“我看人向来很准,不会骗你的。总之,你就不用想着他了。”戚斐“哦”了一声。心想她不就随便问一问,也没有想着他啊。薛策看了她一会儿,仿佛对她平淡的反应不太满意,皱眉道:“怎么了?难道你不相信我说的话吗?”这位大爷今天又是怎么了?戚斐有些委屈:“我信啊,我刚才不是‘哦’了一声吗?”“……”薛策忽然之间,就有了一种一拳打在了棉花上的感觉。吃饱喝足后,两人询问了粥铺老板裴文瑄的府邸的位置,在天黑之前,就找到目的地去了。在差不多两个月前,他们三人从被解困的涿丹城离开,前往洛家庄。同一时间,裴文瑄也在镇北侯的护送下,回到了李家,与自己的母妃重逢。整装待发,再一同回到降龙城。算算时间,要比戚斐他们早到降龙城差不多大半个月。按理来说,皇家贵胄,不是说见就能见到的。但北昭的皇子只要超过十岁就可以外出建府,所以找起来还比较方便。有了镇北侯的信件,那管事恭敬地将他们迎进了客厅里。没过多久,一个人影就急匆匆地走了出来。果然是一段时间没见过的裴文瑄。见到他们,裴文瑄就既惊喜,又仿佛松了口气般,开口的第一句话就是:“你们终于来了,来得真及时。”第42章金大腿二号这话说得,似乎是遇到了急事, 已经盼着他们出现好一段时间了。而且, 还说他们出现得很及时。戚斐那一刻就想到了系统说过的“剧情空白部分会压缩”。难道说, 主线剧情里的归墟之战, 难道真的提早了这么多发生?裴文瑄毕竟已经恢复了皇子身份了, 在他那句突兀的话后, 戚斐和薛策不忘向他行礼。裴文瑄摆摆手,示意他们免礼。被这样一打岔, 他终于发现了就这样站在会客厅里聊天不太合适,就示意他们跟上来:“先跟我进来里面的书房再说吧。”在向书房走的途中, 戚斐才注意到,在分别前还坐着轮椅的这小子,已经可以正常走路了。俗话说伤筋动骨一百天, 意思是伤筋动骨至少要休养三个月的时间。裴文瑄有皇城里最好的药物和大夫的治疗, 所以下地走的速度很惊人。不过, 仔细看的话, 还是可以看出他走路的姿势有点儿不自然, 迈步的速度也比较慢。恐怕还需要一段日子才能完全好起来。书房里堆满了书本,还有一盘还没收拾起来的棋子。在正中的红木书桌上,正正地摆着一封信。信封的口子已经有点儿发皱了,里面的信件,估计已经被人取出来看了许多次, 再又塞回里面, 看样子, 是信件的内容让裴文瑄觉得很棘手。裴文瑄坐了下来,示意管事给他们沏茶。接下来有要事要谈,有些事最好还是不要让薛小策听见。所以,管事顺便将小孩儿也带走了,安排在另一个有吃有玩的地方休息。然后,裴文瑄就把所有的下人都屏退了,连一个磨墨的人也没有留下。看见戚斐三人还站在书房中间,他指了指旁边的椅子,态度和以前一样,没有露出什么架子:“站着干什么?都坐吧。”戚斐饮了口茶润润嗓子,急于知道是不是主线剧情真的提前了,就问道:“那个,殿下,你是有什么事吗?”裴文瑄的两根手指按着桌子上的那封信,将它往薛策的方向推了推:“我要说的事,就在这封信里面。”薛策没有急着接过那封信,而是打量了一下裴文瑄,才问道:“殿下相信我们?”裴文瑄靠在椅背上,神色带着不符合年龄的沉静:“说实话,我是有些不明白。”“我大舅舅说,你是火修。虽然我没修过道,但还是知道的,这样的奇才,别说是我了,崇天阁,还有我的大皇兄,二皇兄,肯定都是争着想要你的。你不远万里地来到降龙城,如果是奔着崇天阁去的,我完全可以理解,崇天阁一定会把你当成宝贝一样供起来。如果你去投奔我的大皇兄或者二皇兄,我也可以理解,他们招兵买马、扩张势力、广纳贤才已经不是第一天的事了。可你,却是来找我这个看起来不怎么风光的皇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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