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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见大理寺卿多妩媚》TXT全集下载_26(1 / 1)

徐玉郎摸摸鼻子,跟着他们走了进去。“这些都是娘亲让我给你带的。”徐玉郎让知春把礼单子递给嫣红,“很多药材虽然金陵也有,但是到底比汴梁的差了一些。还有那么些细棉布,娘亲说给小孩子用最好,吸水透气,虽然看着不好看,可是比绸缎舒服。”嫣红笑着接过礼单子,递给身后的侍女。“多谢义母。”她的声音柔柔的,不同于之前在画舫的柔媚,里面更多的是柔情。“还有这个。”徐玉郎说着又从怀里掏出另一张单子,“这是秦妈妈托我给你的。”嫣红带着惊喜接过来,看向徐玉郎。“娘亲还说什么了?”“秦妈妈说让你跟白公子准备间大屋子,她过年要带着她家那口子一起回来。”“一定。”嫣红笑得开心,她就说,她娘亲不会忘了她的。“那个,小外甥还好吗?”白琛在一边跟看贼一样盯着徐玉郎,她一时有些紧张,胡乱说了一句。“好着呢,他可乖了,根本不闹我。”嫣红说着摸摸小腹,不过才四个月,不仔细看根本就看不出来什么。“那就好。”徐玉郎说道,“金陵范家太爷是我师傅,如果有事,你可以遣人去找范家。”嫣红愣了一下,点点头,说:“好的。”“我应该长居汴梁了。”徐玉郎说道,“阿姐若是以后得空,不妨跟姐夫去汴梁瞧瞧,我现在是大理寺少卿,凡事总能看顾你们一些。”白琛听了这话,眉间才有些舒展。“看顾我们?”嫣红说完自己就笑了,“这样可就做不成好官了!”“自家姐姐姐夫,看顾一下又如何!”徐玉郎笑着说道,“汴梁到底是比金陵要更繁华。”嫣红点点头,她跟白琛确实想着有机会去汴梁。白琛是白家老三,日后肯定是要分出去单过的,他们又还年轻,去汴梁闯闯没什么不好。三个人闲聊了一会儿金陵新近发生的事情,徐玉郎就起身准备回去了。这次嫣红没有送她,是白琛自己一个人送她出的门。“好好照顾我阿姐。”徐玉郎说道,“她小时候吃了不少苦,你得让她以后都好好的。”白琛抬头看着徐玉郎,说:“你不喜欢她吗?”徐玉郎笑了起来,一片风光霁月。“我当然喜欢了。喜欢一个人,就是想要她好,对不对?”徐玉郎说道,“我那时候小,跟着父亲去画舫不过就是混个脸熟,嫣红就跟姐姐一样照顾我,最开始是照顾我吃东西,后来是替我挡酒,她人特别好。”白琛这下才明白,徐玉郎对自家娘子,根本就是当个亲人。他放下了心中的戒备,伸手拍拍徐玉郎的肩膀。“我会好好照顾的殷红的。”说完之后,他压低了声音凑到她耳边。“当心徐家大房。前些日子去吃酒,徐家老大,可是话里话外外已经把你家家业当成是自己的了。”“多谢!”徐玉郎拱拱手,“有机会真的可以来汴梁,我真的可以看顾你们。”白琛点点头,说:“会的。嫣红她娘亲也在汴梁,又刚跟家人相认,她日日念叨这事。你也明白,她自小就没有亲人,秦妈妈给了她不少安慰。虽然你说了母亲过年会回来,可是我想嫣红总觉得内疚的。毕竟秦妈妈还有亲儿子在汴梁。”秦妈妈前些日子下山采买,无意碰见了自己的夫君。这么多年过去了,那人却还跟以前一样,略微有些驼着背,缓慢地走在大街上。她看了那人一眼,转过身就当没看见,继续跟小贩采买。她背对着街道,假装什么事情都没发生。可是多年的警觉却告诉她,那个人在别后盯着她。秦妈妈自己忍不住笑了起来,这么多年了,她怎么还跟年轻的娃娃似的,惦记着这些虚无缥缈的东西。“阿景?”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秦妈妈接过小贩递过来的东西,转身看着立在她身后的那个人,笑着说:“我不是阿景。”“你是阿景。”那个人又开了口,“我认得你,你骗不了我。”秦妈妈走了以后,她夫君找了她很久,直到听说太子妃自请出家,他才明白,一定是太子妃他的阿景做了什么事情。之后,他拒绝了很多的提亲,带着儿子一直住在汴梁。他是谢家铺子的掌柜,当时又年轻,人长得还可以,即便是做填房,也有不少姑娘上赶着愿意。只是,他就想等着他的阿景回来。秦妈妈没想到自己老了老了到体验了一把年轻人的滋味。她夫君日日在万安寺门口守着,不是送吃的,就是送布匹,连白氏都忍不住笑她。最后,秦妈妈架不住这样的攻势,下山跟着夫君回家了。徐玉郎想起这一段就觉得好笑,秦妈妈看着严肃,没想到也受不得这样的纠缠。果然,好女怕缠郎,一点都不假。她今日骑马,缓步走过大街,等她想完事回过神,忽然觉得背后一道目光一直盯着她。她绕着金陵城转了半圈,确定有三个人跟着自己,这才慢慢地往家走去。这些人,又是谁呢?作者有话要说:明日双更第66章徐玉郎进了家门, 就直奔季凤青暂住的院子。他刚刚起床没多久,正在用早饭。“你怎么起这么晚?”徐玉郎说着就拉着椅子在他旁边坐了下来。季凤青不好说自己昨天晚上在院子里练五禽戏撒火, 只能推说没睡好。“是不是觉得冷?”徐玉郎问道, “晚上再下人加几个炭盆。”季凤青含糊地应了。“你刚从白家回来就过来,有事?”他问道。徐玉郎挥退下人,说:“我回来的时候,有人在跟着我。一共三个人, 各个面生得紧。”“莫非是走漏了消息?不可能啊!”季凤青说完之后自己又否定了自己的看法,“满朝都知道你我此番南下是因为盐课之事,至于范家,更加不可能。”徐玉郎细长的手指敲了敲桌子。“如果不是安顺王,便是盐商。咱们这一次也是让他们好些人倾家荡产, 怀恨在心也再说难免。”“难不成他们想?”季凤青说完,伸手横着在脖子处比划了一下。“不清楚。”徐玉郎说道,“明日去趟范家, 问问师傅。”这金陵城不安全,唯一可信的, 也只有范家了。就连金陵知府, 徐玉郎都不敢保证他是不是安顺王的人。下午,徐玉郎与季凤青正在议事, 下人过来说白家小公子白琛求见。“他现在过来是何事?明明上午才见过的。”徐玉郎有些好奇, “请进来吧。”白琛进来以后,行过礼就坐在一边,看了一眼徐玉郎。徐玉郎会意, 挥退了下人,只留下知春在一边伺候。“听闻还有一位朝廷命官跟您一同过来的?”白琛问道。徐玉兰点点头,说:“是的。”“还劳烦徐公子请他过来。”徐玉郎闻言倒是把脸一红。她转头往屏风后面喊了一声“出来吧。”,季凤青就从后面闪了出来。“还请白兄见谅。”徐玉郎起身行了个礼,“今日有些突发的事情,不得不小心行事。”“无妨。”白琛挥挥手说道,“你刚走,徐家老二就上门了。你也知道,我跟他有些交情。”徐玉郎点点头。白琛说话间把一个腰牌掏了出来递给徐玉郎。“徐兄让我转告你,你那日走了以后,就有人上门往老夫人处打听你的消息。”徐玉郎接过腰牌,跟季凤青仔细瞧了瞧,像是安顺亲王家的人才有的。“我二哥怎么拿到的?”徐玉郎问道。白琛闻言一笑,说:“徐老二料到你会问这个问题,他让我告诉你,小时候的打不是白挨的。”徐玉郎先是愣了一下,之后也笑了。“还请白兄最近多注意安全。”她说道,“这人,恐怕来头不小。”“我知道。”白琛说道,“不过呢,富贵险中求。你是朝廷命官,我帮了你,日后自然有我的好处。况且兴许我家要回乡下祭祖,人都不在金陵城了。”“那也多加小心。”徐玉郎说完之后又沉吟了一下,“如果可以,还劳烦白兄告诉我二哥,如果可以,带着徐家暂时出城避一段时间。”白琛听了这话,倒是一改往日的吊儿郎当。他坐直了看着徐玉郎。“真有这么邪乎?”徐玉郎点点头。“我一定会转达的。”白琛说道,“那我家?”徐玉郎转了一下眼睛,说:“暂时不要去乡下。正好夏天水灾的时候,金陵商人带头捐了不少善款,又开了米仓,其中正好有白家。我这就奏请皇帝趁着年末再对你们进行褒奖,闹大了相信背后的那个人暂且不敢动你们。”白琛这才略微松了一口气。他虽然觉得富贵险中求,但是也要有命留着才能求得到。“若是有事,不要去知府。”徐玉郎说道,“去求范家。”“我明白。”白琛说道。送了白琛,季凤青捏着腰牌看了半天,说:“你二哥怎么会拿到这个?不会是诈吧?”“是不是诈现在不好说。”徐玉郎说道,“但是我二哥确实有能力拿到这个腰牌。”“怎么说?”季凤青有些好奇。“我二哥十来岁的时候有不少狐朋狗友,其中就有个偷儿,教了他不少梁上君子的手段。我那年过年去徐家,正赶上他被徐家大老爷责罚。大家都在祭祖,他就在一边跪着。据说他为了练手,把徐家偷了个遍。若不是他最后太累露了马脚,徐家就要去报官了。”季凤青挑挑眉毛,一时间竟然无话可说,这徐家,一个个的,都是人才。“那我们现在该如何?”季凤青问道,“看这腰牌,恐怕是安顺亲王的人。”徐玉郎接过腰牌,仔细地又瞧了瞧,说:“我看着不像安顺亲王的东西,总觉得有些许不一样。算了,明日拿去问师傅好了。”清晨,金陵飘起了雪花,范喆来了兴致,在亭子里支起暖炉烹茶,他裹着大氅正在看雪,下人说徐少卿跟季少卿来了。“请进来吧。”范喆说完继续捧着茶杯,范家,终于又要起复了。“师傅。”当着外人,徐玉郎还是按着的称呼。“你这小子今日过来,又有何事?莫不是又要贪了我的茶。”范喆见她面色紧张,反而跟她开起了玩笑。“那是。徒儿知道师傅这个时候最喜烹茶,这不就来了么。”徐玉郎说着,从袖子里掏出腰牌递给范喆。范喆接过来,只是略看了一眼,神色就是一变。“你这是哪来的?”“昨日徐家二哥托白家小公子给我的。”徐玉郎边说边看着范喆的脸色,“他说那日我走了之后,就有人上门打听我。他觉得不对劲,就偷了一个。”“你可知道这是世家的腰牌?”范喆问道。“不知。”徐玉郎说道,“元吉说是安顺亲王的,可是我总觉得腰牌上的花纹,有些许不一样。”“这是庶人闻人瑾家的腰牌。”范喆说道,“十几年前,他就已经开府,这腰牌,我见过。”“闻人瑾?”徐玉郎愣了一下,“他不是被圈禁了吗?”范喆没说话,伸手把小风炉上的茶壶拿了下来,给她跟季凤青一人倒了一杯茶。“你可知道,百足之虫死而不僵。他即便被贬为庶人,又幽闭于府中,他身后也是有一些人的。”范喆说道,“当年柳贵妃冠宠六宫,不少善于投机取巧的人效忠于闻人瑾。况且,柳贵妃善媚又心狠手辣,最后拼着拿命给闻人瑜换了一支私兵。”徐玉郎跟季凤青只知道闻人瑜有私兵,但是如何得来的,还是第一次听说。“柳贵妃知道闻人瑾构陷孝慧太子事发,先是披发脱簪,赤足跪于她那披香殿前。在康成帝幽禁闻人瑾之后,又绝食谢罪,最后竟是死在了康成帝前头。”范喆说完,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柳贵妃死的刚刚好,康成帝就留了一支私兵给闻人瑾,并在临终的时候告诉皇帝,要要体恤手足,兄友弟恭。”徐玉郎翻了个白眼,怪不得范家退居金陵,这若是自己,恐怕不起兵造反就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怎么也要把朝廷搅个天翻地覆才够本。“你们什么时候回汴梁?”范喆问道。“四日之后。”徐玉郎说道。“不要走水路。”范喆说道,“你跟季少卿走陆路回去。我回头找几个下人,晚上送到徐家,身量跟你们两个差不多,让他们坐船带着范青回汴梁。”“可是我的乳母跟侍女呢?”徐玉郎说道,“我这些年女扮男装,都是她们护着才没露出马脚。”“你放心。”范喆看了一眼徐玉郎,她跟孝慧太子样,体恤下人,“我家那几个下人身手了得,定能护她们周全。”徐玉郎这才松了一口气。“你们两个那日先上船。我会安排我家铺子的人附着你们的船只。”商户如果走水路,基本都喜欢跟着官家的船队一起,沿路会省去很多麻烦。“到了微山,你们二人变下船,假做铺子的管事跟管事娘子。”范喆说道,“在微山住一晚之后,再走陆路回汴梁。”季凤青点点头,这个方法最是稳妥。“那路引呢?”徐玉郎问道。“你放心,上船后自会有人给你。范家虽然归隐,但是我这个半朝座师的名号,不是白来的。”范喆说道,“你们两个一路不要慌张,玉儿你做回姑娘打扮,对外就宣称是小夫妇回娘家。但是,一定要做姑娘打扮。”“为何?”徐玉郎有些不解。季凤青想了想,倒是明白了。“我知道。”他笑着接了口。“你做姑娘打扮,人们只当你们两个是私奔出来的,沿路就是躲着人也不稀奇。”范喆说完之后看着季凤青,“不过这样一来,你这小子日后若是敢不娶玉儿,我老头子可饶不了你!”“范老太爷放心。”季凤青赶忙起身行礼,“季某一定发乎情止乎礼,不会行不轨之事。”“你还想行不轨之事?”范喆听完季凤青的话眼睛都快立起来,“我的意思是这种事情对玉儿名声不好,毕竟孤男寡女从金陵到汴梁,你想到什么了!”徐玉郎坐在一边,看着季凤青红着脸跟范家老太爷讨饶,眼睛都笑弯了。“记着,保命要紧。”范喆叮嘱道。送了徐玉郎与季凤青,范喆一个人在亭子里看着雪花发呆。还未进腊月,金陵城即便下了雪也存不住,到地上便化了。只有落在树上的雪花,还能多存那么一会儿。这是世间的很多事情,如这雪花一般,消失得彻彻底底,即便是想翻出来说,都没有人知道。“来人。”范喆忽然出了声。一个小书童利索地跑了过来。“去跟大老爷说,家学明年开始以策论为主,范家,也该起来了。”作者有话要说:还有第二更,应该挺晚的。↖(^w^)↗第67章徐玉郎回到家, 简单跟曹妈妈跟知春说了一下。曹妈妈本不欲徐玉郎跟季凤青单独在一起,可是事出紧急, 又没有别的办法。“曹妈妈想说什么就说吧。”徐玉郎看着立在一边欲言又止的曹妈妈, 笑着开了口。“姑娘。”因为屋里没有别人,曹妈妈特意用这个称呼来提醒徐玉郎。“从金陵到汴梁,走陆路要三日。您跟季公子要在驿馆住两晚,孤男寡女的, 你可千万注意。”徐玉郎忍不住笑出声来。“曹妈妈多虑了。我们这一番说是逃命都不为过,这一路,还能想到些什么啊!”徐玉郎说完,起身走到曹妈妈跟前,抱住了她。“倒是你跟知春, 这一路跟着船回去,千万要小心。若是万一被抓住了,保命要紧。”曹妈妈轻轻地拍了拍她的后背, 这个孩子,她从小看到大, 知道她极重感情。“姑娘放心。”曹妈妈说道, “夫人让老奴在您身边伺候,自然是因为老妇有过人之处。您别忘了, 您的凫水, 还是老奴教的呢!”“那就记得在身上带些银票。”徐玉郎说道,“用纸包好了,路引也带在身上。只要有银子有路引, 再难也能回汴梁。”“且到不了这地步呢!”曹妈妈抬手捋捋徐玉郎的头发,“倒是你跟季公子,两个人孤身在外面,可要万分注意。我今晚就把银钱给你们分成好几个荷包放着,再备一些缝到里衣里。”“嗯!”徐玉郎经历了这么多事情,第一次觉得有些发慌。知春在一边一直没说话,这时忽然开了口。“姑娘,婢子还得在这几日教会您梳头发。”“好机灵的丫头。”徐玉郎赞许地看了她一眼,她跟季凤青两个人,不会梳头可不行。“姑娘学会简单的发髻就好。毕竟大家姑娘,有几个会自己梳头发的。”时光就在几个人的准备中匆匆划过,一转眼,他们就要离开离开金陵了。上了船,徐玉郎跟季凤青就在屋里没出来,晚上到了微山,一行人下船休整补给。徐玉郎带着曹妈妈跟知春与季凤青去了后面的商船,换了衣服跟发式,徐玉郎抱了抱曹妈妈,就跟季凤青坐马车离开了渡口。“二位今日先住在小的家里。”范家铺子的管事忠叔说道。“劳烦忠叔了。”徐玉郎穿着女装,总觉得不得劲。季凤青在一边,虽然神色紧张,却仍旧不忘欣赏徐玉郎的容貌。之前她扮女装的时候,怕是故意扮丑吧。两个人因为紧张,这一夜都没睡好,第二日醒来的时候,都挂着两个黑眼圈。“这是老太爷给您二位准备的。”忠叔说着把一个包袱递给徐玉郎,“路引在里面,里衣里也都有缝着银票。还有一些干粮跟清水,老太爷说,白日尽量多赶路。”徐玉郎接过来,跟季凤青对视了一眼,二人行了礼,就出了大门。现在是清晨,徐玉郎把身上的衣服又拢了拢,按照前日二人商议的,他们今晚必须到亳州。出来谋生的小贩早早就起来了,季凤青在街头雇了一辆马车,驾车的是个中年男人。“这人你看行吗?”季凤青悄声问道。徐玉郎仔细瞧了瞧,点点头,说:“可以的,我打得过。”季凤青听完这话忍不住扶额,这话怎么就这么别扭呢。徐玉郎今日穿了一件鹅黄色窄裉袄,一条鸦青色的百褶裙,外面罩了一件洋红色的大褂子,显得她格外娇俏。只不过,她不这么想,这裙子这么长的,走几步路就要踩一下。“二位去亳州是串亲戚吗?”驾车的车夫是个团脸爱说话的大汉,见季凤青扶着徐玉郎上车,忍不住问道。“是啊!内人的亲戚在亳州。”季凤青说得到顺畅,徐玉郎忍不住瞪了他一眼。车夫笑了笑。那马车略微有些狭小,徐玉郎进去以后总觉得伸不开腿。“这马车不舒服呢。”她说道。因为不压着声音,她倒是把原来的声音露了出来。娇娇软软的,听得季凤青心里麻嗖嗖的。“忍忍吧。”季凤青说道,“这一路也不知道你习不习惯。”“习不习惯也只能这样了。”徐玉郎说完拢了拢衣裳,“横竖就两天,只要没有人追上来,就是好事。”马车一路走官道,虽然平坦,但是到底不比城里的石板路平稳。过了半日,季凤青终于忍不住了,他觉得胃里面在翻腾。“不舒服?”徐玉郎见他面色发白,关切地问道。“这马车颠得我难受。”季凤青说道,“想吐。”“你没做过马车吗?”徐玉郎忍不住问道。“我家的马车跟这个能一样吗?”季凤青闭着眼睛皱着眉头,“况且我家祖籍在苏州,走水路不好吗,为什么非要走陆路。”徐玉郎翻了个白眼,刚想说什么,又见他实在难受,便伸手把他揽过来,让他靠在自己身上。“我看看师傅都准备了什么,有没有能治你这毛病的。”徐玉郎说着翻了翻包袱,除了换洗的衣裳就是干粮,其他的什么都没有。“我没事。”季凤青说道,“反正已经到中午了,天黑的时候就能到亳州。你现在瞧瞧,有没有可疑的马车。”徐玉郎一手揽着季凤青,一手掀开帘子回头瞧了瞧。“放心。”徐玉郎放下帘子,“除了黄土,什么都没有。”季凤青这才放下心来。这时,马车忽然停了下来,徐玉郎一愣,挺直了腰背,左手按住腰间藏着的短刀。“二位,前面有家客栈,要不要打个尖?”车夫的声音从外面穿了进来。“不要了。”徐玉郎说道,“亲戚家有人病了,我们得赶紧赶到亳州,还劳烦小哥抓紧赶路,银子好说。”车夫见二人穿着体面,出手阔绰,赶忙就应了。“那您二位有吃食吗?”车夫问道,“若是没有,前方买一点带上车也行。”徐玉郎想了想,从怀里摸出一锭碎银子从窗子递了出去。“我家夫君有些头晕,还劳烦小哥去买碗白粥回来。”徐玉郎说道,“剩下的银子,您自己也买点吃食。”“多谢夫人。”车夫接了银子,脸上都快乐开花了。“你这夫君叫得还挺顺口。”季凤青在一边说道,“你这么一叫,我都没那么难受了。”徐玉郎白了他一眼,说:“马车都停了,可不就没那么难受了。”季凤青皱了皱眉头,终于还是下了马车,扶着一棵树吐了起来。徐玉郎见状,也下了马车,走到他身边轻轻地给他拍着后背。“幸亏让车夫给你买了白粥。”徐玉郎边说边盯着马车那边。“难为你了。”季凤青说道,“感觉我在拖你后腿。”“胡说什么呢!”徐玉郎说着把水囊递给他,“漱漱口。现在这个样子,还不都是因为我。”季凤青喘了口气,觉得舒服了许多。“还有半日。”徐玉郎撇撇嘴,说:“明天还一天呢!”“你快别说了。”季凤青挥挥手,“你说得我又想吐了。”“不说不说。”徐玉郎扶着季凤青回到马车上。“我刚才看了一眼周围的人。”季凤青说道,“并没有可疑的。不过明日就不好说了。”“怎么说?”徐玉郎问道。“咱们的船,昨晚在微山停了一会儿就走了。如果他们动手,应该就在半夜。他们发现船上没有人,就会知道咱们在微山已经下了船。”季凤青说道,“想必他们肯定回去微山打探,不过,他们应该没有料到我会选了一条绕远的路。”徐玉郎看着季凤青,发现他笑起来像一只狡猾的狐狸。“他们以为咱们赶路,必定选择近路。”季凤青说道。“就你聪明!”徐玉郎没忍住给她季凤青一指头,“我说当日看舆图,你非要这么走呢!”“离着汴梁最近的是杞县,但是我偏要走考城。除了这个原因,,还有就是我家在考城有别院,若是有什么事情,还能有个落脚的地方。”“那你当日怎么没跟我说呢?”徐玉郎问道。“隔墙有耳。”季凤青说着把头靠在车壁上,“谁知道你家的人哪个是大房的探子。”“也对。”徐玉郎说着伸手摸摸季凤青的额头,“还难受呢?”“好多了。”季凤青说着握住徐玉郎动的手,“你要是多叫几声夫君,我估计明日什么事情都没有。”徐玉郎翻了个白眼,刚要说话,车夫就打客栈走了出来。“这位夫人,这是您要到白粥。小的又做主要了碟酱菜。”车夫说着把盛着白粥的瓷瓮递给徐玉郎,“勺子我也做主买了一个。”“多谢。”徐玉郎双手接了过来,慌忙就放到了一边。“烫着了?”季凤青赶忙拉过徐玉郎的手看了看,“都红了。”“没事。”徐玉郎拿帕子垫着瓷瓮,拿过勺子舀了一勺,轻轻地吹了吹,送到季凤青嘴边,“吃点吧。要是一会儿再难受,空着胃口更受不了。”“多谢。”季凤青在那里,忽然觉得这事也挺好的。他眼前的这个姑娘,对他这般温柔,让他跟做梦似的。“你也吃点吧。”季凤青说道,“我看范家老太爷给你带了糟鸭掌。”“师傅知道我爱吃这玩意。”徐玉郎说着说着就笑了,“我小时候,每次在师傅家吃酒最喜欢糟鸭掌了。我爹有时候就认为我好酒,其实,我是好那些酒菜。”“馋猫!”季凤青伸手点点徐玉郎的鼻子。“不过这万一现在也吃不得。”徐玉郎说着翻了翻包袱,“有鸡蛋饼,你要不要?”季凤青摆摆手,他现在觉得胃里又有些翻腾。“那我就自己吃了。”徐玉郎拿出帕子,倒了些清水在上面擦了擦手。季凤青坐在一边看着她,心道她可真有意思。作者有话要说:拆开更的,一会儿还有一章,我很可爱(骄傲脸)第68章徐玉郎吃了蛋饼, 又伸手摸摸瓷瓮,见还热着, 拿清水冲冲勺子, 喝了几口。“看什么呢?”徐玉郎这边刚收拾好,就看见季凤青一眼不错地盯着她,“我吃到脸上了?”她说完之后,拿帕子擦了擦。“不是。”季凤青看着她说道, “感觉你还好安排自己。”徐玉郎想了想,说:“我家你也清楚,虽然从小到大也是呼奴唤婢,但是我八岁以后,身边贴身伺候的就是有曹妈妈跟知春。那时候知春还小, 也不过才十岁,能伺候我什么?我出门得小心谨慎,时间长了, 可不就学会自己照顾自己了。”“你小时候可真辛苦。”季凤青说完,伸手摸摸她的脸。“也还好。”徐玉郎说着把水囊拿出来, “你要喝吗?”季凤青摇摇头, 说:“你若是不太渴也别喝了。虽然水囊保温,可是这么冷的天, 水都温了。”徐玉郎伸手摸了摸, 点点头。“确实有些温了。不过也快到亳州了,没关系。”“这位小哥,还有多久到亳州?”季凤青掀开帘子问了一句。“快了。”车夫说道, “还有一个时辰。”季凤青松了口气,又靠了回去。“又不是舒服了?”徐玉郎问道,“还想吐?”季凤青点点头,说:“没事。车停下就好了。”徐玉郎也知道这事无解,只能把包袱垫在他身后,让他舒服一点。季凤青躺了一会儿,伸手在胃部按了按。“怎么了?”徐玉郎关切地问道,“胃疼?”“有点。估计是刚才吐得太凶了。”徐玉郎伸手把他揽在怀里,说:“再忍忍吧,就快到了。你看看能不能睡一会儿?”“估计睡不着,难受。”季凤青觉得自己这次丢人丢大发了。他的额头靠在徐玉郎的肩膀处,她伸手摸了摸,有些发凉。“难受得很?”她没来由的觉得心里发紧,像是有一只手在揪着似的。“胃挺疼的。”季凤青声音有些发抖,“不过没事,还能忍。”徐玉郎见状,伸手摸摸自己的脸,又搓搓手,感觉温热了许多之后,轻轻地给他按揉。她的手指很暖,动作轻缓,季凤青的眉头渐渐舒展开来。“睡一会儿。”徐玉郎轻声说道,“睡醒了就到了。”季凤青抬头看着徐玉郎,说:“这次真是给你拖后腿了,还要劳烦你来照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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