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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没良心》TXT全集下载_14(1 / 1)

“那你现在找来我这里干什么?”林斯义有点感冒,早拉着温尔回来休息了,这人却莫名其妙来敲门,敲了门一大堆废话,说蓓蓓找不着,是不是还怪着他。林斯义只好骂他自作多情。“两年了,她现在好着呢。别招惹她。”“耳朵有没有跟你透露,蓓蓓什么态度啊对我?”蒋帆骑虎难下,皱着眉在空气中喷白烟,“你知道我马上去上海发展,人和场地都找好了,可能十天半月就能撞上蓓蓓,再怎么说,我还算她哥吧,可我不知道怎么道歉,或者赔礼。”“她亲哥只有关城。你和我算哪门子哥。”林斯义忠告道:“我建议你,别太有负担。蓓蓓不需要你有负担,她有自己的人生选择,从前喜欢你,也是她自己的事。时过境迁,彼此放过。”“希望是你说的这样。”蒋帆站起身,将烟按灭在烟灰缸里,原本要走了,忽然又转头,望着沙发中的男人:“这回左曦没来。是跟你闹崩了?”林斯义不置可否。蒋帆了然点头,慢声道:“不过还是提醒你,女怕狼,郎怕缠,左曦可能不会轻易放过你。”“知道。”林斯义拧着眉,“我会处理好。”谈话结束。各自分别。林斯义回到和温尔的房间,她已经洗好澡,靠在床头和谁打着电话,见到他来,对他示意了一下洗浴间,他打开洗浴间门,发现自己睡衣已经被拿好,放在柜子上。他唇角翘了翘,进去淋浴。“他回来了。”温尔对那头说:“不知道和蒋帆聊什么了。”“幸好你提前发短信给我。不然我真吓一跳。”关蓓蓓的声音。“你自己说不喜欢他了。那以后互不相干。”温尔劝,“今天先早点睡觉。明天你还是伴娘呢。”关蓓蓓笑,“你怎么不当伴娘呢?”“我只给你当伴娘。”温尔随口一说,其实是她没时间,如果当了伴娘就和林斯义处的时间少了。关蓓蓓却尤为当真,笑着道:“行,我结婚那天,你这个伴娘必须随时听令!”“知道了。”温尔笑着答应。结束通话,看了一眼时间,温尔按灭手机,扔在床头柜上,躺下来睡觉。她的确困了,明天还要早起,得养精蓄锐。只是眼了会儿,朦朦胧胧要进入状态了,身后却有个人在拱。搂着她腰,一会儿啃她肩膀,一会儿拽她浴袍带子。“林斯义……”她困地眼睛睁不开,仍没忘提醒,“你感冒……”“从后面……不会传染你。”温尔不依。他就硬来,两人在被子底下你来我往折腾几分钟,温尔就全线失守了。她其实也想,中午从学校出来前,他们已经两周没见面,这次南京总共只有四天假期,能多做一次就赚一次。但是,她有点受不住,被他一勾就上瘾,在房间的大床上,主动上下起落,事后回想起来,她觉得这次好疯,也是第一次将身为军人的体力发挥充分,林斯义的极限她也探到了,觉得从前亏待他太多,那点隔靴搔痒的分量根本不够他享用,自己还以为完全满足了他。这一晚,南京行的第一晚,他和她才真正的,同心齐力,酣畅淋漓。作者有话要说:不算太肥(狗头感谢营养液小天使:wu 10瓶;陌上雪 4瓶;你的腿毛没我长 1瓶;么!第33章 姻缘第二天早上起来, 两大腿内侧酸痛无比,走路几乎带瘸。幸好林斯义提前起床接亲, 没看到她的囧样。温尔脑子里还是昨晚自己肆无忌惮的样子, 坐在他身上,将他弄地如兽喘,性感的连汗珠都带了催情意味,她因此与他热烈激吻, 难舍难分。所以当早起,嗓子有一些干涩,微微轻咳时,她没有太奇怪。躺在床上休息时,林斯义发消息回来, 说他们正往沈翘家赶,到酒店还有一会儿,让她多睡一会儿。他发的语音, 嗓子竟然奇迹复苏,不见一丝一毫沙哑。温尔失笑, 回复他:你的感冒转移到我身上了他大约很闲, 秒回:不准你亲,你非亲温尔心说这人真是得了便宜还卖乖, 骂他:亲你不如亲一条狗林斯义回了语音, 点开,只听到一个字:汪!温尔听第一遍懵,听第二遍才反应过来, 第三遍时就笑得不行。被他哄得极开心,又忍不住打字问他身边有没有人,他突然学汪叫,会不会吓到人家。林斯义说背着人的时候叫得。又给她发小视频,男方人到了沈翘家门外的情形。温尔看到李惟穿得玉树临风,整个伴郎团也风流倜傥。林斯义在拍视频,没有录到他自己的样子,但看其他人西装革履,想必他更加不会差到哪儿去。温尔看全他发过来的三个视频后,对他嘱咐,少跟那个穿蓝裙子的姑娘接触,对方看上他了。林斯义在下一个发的视频里“嗯”了一声,然后略过那道蓝影,很明显换了方位,视频里再也见不到那女孩的身影。温尔满意笑了,心里又甜又美。……婚礼结束当晚。大伙儿聚在厅堂里商议接下来各自的行程。蒋帆很活跃,说着自己在上海开公司的事,他读完金融回来,像换了一个人,与从前一板一眼的理科天才形象相去甚远,用窦逢春的话说,全身上下透着资本主义吃人不吐骨头的奸诈气息。“我不跟你玩。但可以找我舅舅帮你介绍几单生意。”窦逢春舅舅是管着四大行的人,手上资源可想而知丰厚。蒋帆连连道谢,并表示以后哥们几个的理财不用找外边人,他绝对用心办好,正说着,他望向一旁坐着揉太阳穴的关城,奇怪:“哎老关,你昨晚没睡好?一天都没什么精神。”一引声,大家目光都往关城那儿集中。只见一位大帅哥坐那儿,黑西裤,白衬衫,冷漠似不耐烦的一张脸,拒人于千里之外气质,未免倒胃口,觉着可惜。“我睡不睡关你什么事。”关城冷挑眉。“听听。”蒋帆拍大腿,一副对方无可救药的忧心表情:“这位可单身好些年了,今儿沈翘那堂妹明显吃他这款,在他面前晃了又晃,做游戏的时候甚至故意和他一队,这人倒好,人家姑娘跌倒往他怀里冲的时候,他直接后退,把人家姑娘都摔傻眼了!”“我看到了。”窦逢春也在多事,反正大晚上的没事干就随便聊,他神秘莫测笑了笑说:“我估计,关城心里这是有人了。”“滚蛋!”关城直接生气,“不八卦会死?”众人见他脸色变了,皆面面相觑,接着不可置信:“这是真有人了?!!”关城反应过激。他是个很少在意自己名声的人,初高中时打架不要命,进派出所当饭吃的人,竟突然怕老友们几声调侃,这显然不寻常了。面对重重拷问,关城却一言不发,似乎在以不变应万变。“你们聊什么呢?”关蓓蓓卸完妆回来,发现一堆人围着自己哥瞎打听着什么东西,一细听,竟然是关于她未来嫂子的事情,关蓓蓓因此开怀大笑,笑完后对那些人保证:“我哥绝对没有喜欢的人。”又说,“既然这里是南京,咱们就必须得去鸡鸣寺拜一拜,这可是著名的求姻缘的寺庙,错过了可惜!”蒋帆也觉得有趣,当即第一个举手同意:“反正来都来了,大家就逛一逛金陵城,让林斯义做东怎么样?这可算是他第二故乡呢!”林斯义牵着温尔的手从外面进来,刚好听到这一句,当即点头说:“那还不早点睡,六朝古都,我怕你们一天逛不完。”“这才十点!”蒋帆惊了,抬腕给他看自己手表。林斯义离对方可远着呢,哪能看得见,直接牵着温尔,往自己房门那边走,丝毫不顾一众单身狗的感受。蒋帆呆掉,眼睁睁看着那人带着女朋友进了屋,连个话都没回。窦逢春幸灾乐祸地笑:“昨天不跟你说了?好好保护狗眼。习惯吧,兄弟!”大伙儿于是又一阵地笑。蒋帆越觉得没意思,他们越开心。唯独关城,在周遭笑声中合上眼,头痛越发剧烈。……鸡鸣寺求姻缘之灵验,全国盛名。不过怎么求,一行人倒是没研究,直接大队人马杀到鸡鸣寺,在赏樱的人山人海中,很快就被挤得七零八落,连联络都成问题,更别提求姻缘了。关蓓蓓很倒霉地和蒋帆被挤成了一队。路上兜售花环的小贩在与城管的斗智斗勇中,却有幸和蒋帆做成了一单生意,蒋帆十块钱买下一副花环,送给关蓓蓓。关蓓蓓本来不想收,不过在外面和他纠缠也没意思,于是道谢接过花环,戴到头上就跑了。蒋帆在后头看着她背影直发笑。心想,路漫漫其修远兮,看来还得加把劲哄。……另外三两小队全是单身汗组成。窦逢春只想着中午吃什么,而丝毫不关心姻缘,倒是替关城操心,表示呆会儿到了上头,一定要好好替他拜一拜……得到关城本人极度冷漠的一冷眼。而另一队,温尔的倒霉程度不亚于关蓓蓓。她和林斯义随着人流上了鸡鸣寺山门。刚领了免费的香,从书画院参观出来,她就走不了路了。“怎么?”林斯义回头看她。温尔拎起左脚,表情尴尬。林斯义低眸一看,不由笑出声。“林斯义。”温尔警告他一声。“你坐着等会儿。”林斯义笑完了,将她拉到旁边一株樱花树下坐着,“我给你找找,看没有针线。”春光热辣,温尔感觉自己额头沁出汗珠,在周遭吵杂的人声中,无奈低语:“这里是寺庙,怎么可能有针线。”“你先坐着。”林斯义捏捏她脸,起身,高大的背影消失在人海中。温尔有一些孤单,但只能等。怪只怪,她竟然穿了一双带扣子的皮鞋,本来皮鞋就不适合登山,就因为林斯义说了一句,是在市区,山也很矮,随便她穿什么鞋。她就爱美的选了这双。结果,山还没登,鞋扣在人海中被踩飞,在地上骨碌碌转了好几圈,好险的被她眼尖发现,及时捡回,才没造成彻底无法挽回局面。等了大概十多分钟,她的男朋友终于带着针线跑回来。接着,蹲在她面前的地上,让她脚踩着他大腿,这位掌心长满厚茧的兵哥哥,开始一针一线给她缝鞋扣,看上去还挺专业。温尔郁闷的心情一扫而空,觉得这一趟挤,费神的相当值。不由地,嘴角翘了又翘。……在南京的最后一晚,是从夫子庙回来的那一晚。在中华门附近的某酒店过夜。推开窗户,可以看到不远处山顶的大报恩寺。亮着全白的灯光,像一座玻璃塔。若不是从飞檐下挂着铃铛,发出空灵寂静的响声,温尔会以为这是现代仿制艺术,而不是货真价实历史遗迹。她在望着山顶发呆时,林斯义就满房间的找蚊子。他认为这家酒店差劲,不仅是新装修,气味浓重,窗户缝还没贴严,蚊子已经在温尔腿上留下恼人的印迹。温尔叹气,劝也劝不动,先看着他在房间内东翻西挪,终于打死两只蚊子,然后还不放心,直接找前台要了电蚊香液,给她插上了。“这是五星级酒店,你别这么龟毛好不好?”温尔无语。林斯义说:“如果不是为了见老战友,绝不会把你带到这边来。”他想了想,又气,“你闻不到油漆味?”“新装修,是有一点的。”温尔笑,“我能接受。”林斯义走到窗户边,把窗帘尽可能的拉开,让外面的空气吹进来。接着,到卫生间淋浴,哪怕他已经洗过一次,因为东摸摸西摸摸,又觉得会脏了她。等再次冲好后,回到床上。温尔羞涩的在被子里看他:“不拉窗帘?”“关灯就没事了。”伸手关上灯,林斯义低头亲她,边亲边说:“这一天乱糟糟的,不如在床上搂着你实在……”“你表现上可不是这么说的。”在鸡鸣寺他当导游当得别提多起劲,仿佛从前来求过多次姻缘,才能说会道如此。林斯义将自己温柔送进她体内,听到她不适的一声重喘,嘴角邪笑着低头吻下去:“傻……”他在鸡鸣寺姻缘石上,哄她与他立下了终身誓约,她不仅不知道还傻傻的吃醋,难道这辈子,只有他和他的搜索记录知道了?作者有话要说:不肥(轻打感谢营养液小天使:蓉 16瓶;寒时、ameng 10瓶;陌上雪 6瓶;hp 5瓶;你的腿毛没我长 1瓶;么!第34章 出事从什么时候开始有分手预兆的?是大一暑假, 顾黎清回来那次。做为一名军校生,温尔的暑假, 和地方大学里的学生比, 少了整整五十天。她先回了仙林给母亲扫墓。献上鲜花,在墓前坐了一个小时才离开。林斯义没有陪同。他到北京开会,顺便接顾黎清一同返回蓉城。听说忙地不行,顾黎清中途打电话和温尔抱怨, 说林斯义三天两头不见人影,每次回来身上还都带着难闻的烟味。林家男人,从爷爷到林父,到林斯义三代都是不抽烟的。于是顾黎清养成了一副“烟味敏感”的鼻子,一旦闻到就干呕。温尔表示理解, 因为和林斯义待一起久了,他身上干净的气息的确难能可贵,航校的男学员在军事化的管理之下, 仍然散发着些许异味,令她拒绝起来毫无柔肠, 刀刀快斩, 还得了一个“女杀手”称号。有些人,她甚至都不认识, 莫名其妙会被听说那个人被她伤得情伤难振之类的……“你不杀伯仁, 伯仁因你而死。”这些事,温尔在电话中和顾黎清谈起,对方如此评价。距离产生美, 上航校后,顾黎清对她不再挑刺,恢复到初始的样子,对她嘘寒问暖。有时候甚至过分关心她的被追求情况。像在家的母亲担心出门在外的女儿一样。“与这些人相处,首先看家世,可以穷,但养育者品格得富有。往往这么一淘汰,十有八.九都不适合结婚的。”“我不会和别人结婚。”“那你想和谁?”温尔停顿片刻,坚定道:“林斯义。”那头久久无声。半晌后,直接摔断。……温尔回到三区。本来不用回,已经没有助养关系,再回来把这儿当成家,有点说不过去。但顾黎清打电话让她回,她便发现自己不会拒绝对方,除了“想和林斯义结婚”这句话,几乎事事以顾黎清命令为圣旨。其实严格来说,整个林家都把顾黎清话当圣旨。她病情难得在这一年有所稳定,谁都不愿去挑拨她那颗炸.弹。回到三区后,整个暑假,温尔频繁撞见左曦。有一次夜间下大雨,顾黎清直接收拾了房间让左曦住下。本来这也没什么,住就住,可住在林斯义房间的隔壁,整个一楼就剩这一对孤男寡女住着,怎么想怎么不对劲。那天夜里温尔睡不好觉,翻来覆去,然后她房间门便被推开。那个男人穿着睡衣堂而皇之走进她房间,然后在她床上躺下。温尔当然赶他离开。虽然房门没锁,早为他留着了。但是这个家里,顾黎清反对他们这一起。她心里所有期盼都得克制。林斯义这天是出差一周回来,如果是在他们的小窝里,这天晚上恐怕要缠绵到早上才得罢休。但这一晚,温尔不仅克制,还极其严肃,“还不明白吗?你今天出差回来,左曦就来家里探望,接着你妈又收拾房间让她住下,她们想干什么?”林斯义抚额,为难道:“可你一点不吃醋。晚上还给左曦夹了菜。”温尔到底是思念他,严肃不到一分钟,失笑,“我吃什么醋?你对左曦又没意思,她们空忙活,反而让人看着既尴尬又同情。”闻声,林斯义挑眉,“听起来,我还得感谢你的信任?”“是的。”温尔领了功。她厚颜无耻到在他面前从来不掩饰,高傲,目空一切,一个小小的左曦算什么。她眼底写着这种自信。林斯义哭笑不得,忽而语出惊人:“你知道,刚才左曦跑到我房间了吗?”窗外雨声隆隆,温尔枕在他手臂上,舒服的有点发困,听到这句话还以为自己错觉,停顿了三四秒,才睡意全无,惊呼:“真的假的?!!!”“真的。我以为是你,差点和她抱到一起。”林斯义的表情不像开玩笑。温尔怔了片刻,怨气道,“你特种兵怎么当的?”竟然能让一个女人跑到他房间去?林斯义将她搂紧几分,灼热的气息在她耳垂边上吹,缓慢又温情的安抚:“不是说了差点?我喊你名字,她没应声,我就知道不是你了。”“为什么?”“因为我的耳朵,无论什么时候叫她一声,她都会像小狗一样跳过来,粘着我。”“我很高冷。”温尔强调,“我在航校,那帮男生都没勇气靠近我。”“对外和对内能一样?”林斯义轻笑不止。看他状态可以,身上衣服也齐整,温尔暂时放下心,不过也没了赶他下楼的心思,怕再被左曦给截着,她损失可就大了。于是任由他搂着,迷迷糊糊听他讲着这些天在中亚军演的事,讲到对她的希翼,因为大二这一年决定了到底够不够资格成为一名真正飞行员,不然她得转去其他专业,届时别说开战机,就是战机的边都摸不上。“放心……我可以……”她昏昏欲睡间对他保证。接下来便两眼一闭,进入梦乡。再次惊醒,窗外雷声隆隆,却不是因为雷声醒,而是有人闯进她的房间,打开刺人眼的大灯,发出一声气绝般的哭音。温尔几乎被吓住,听出那道声音里的绝望,而林斯义搂着她,用掌心盖住了她眼,既不允许她动,也不允许她看。于是,她只能用听。“斯义,她是你妹妹,你怎么可以乱.伦!”顾黎清的声音。“大嫂,温温不是,咱们先出去吧!”接着是林苑之。听动静,连林斯义的表弟都被惊动。总之,可能全楼的人都围堵到她这小小的房间来了。“林斯义,从妹妹床上起来,立即!”顾黎清撕心裂肺。众人忙活着劝,不知过了多久,才将顾黎清给拉走。房门带上。她眼上的掌心才随之离开,温尔睁眼,看到一双疲惫无比的眼眸。林斯义抱歉朝她笑:“对不起,她把你当成小熙,不允许我们在一起。”“我知道。”温尔苦笑,她早知道了,只是不晓得怎么和他商议。这事从大一就开始出现苗头了。左曦也明确提到过,顾黎清将她当女儿,而对她和林斯义在一起的事很错乱。一年过去了,她以为顾黎清内心该接受了。毕竟,对方真的对她很好。只是现实却给了她一个耳光。“你会因为这个和我分开吗?”林斯义无奈问。“不会啊。”温尔更无奈,“关键问题不是在于我和你啊,而是怎么治疗她的抑郁症?”林斯义叹息,闭眸往后仰,“从一开始就错了。”小熙离世那一年就该告诉她真相,而不是像一个雪球,越滚越大,直到堵塞唯一出路,变成雪崩般的灾难。“我频繁回北京,有时候不是军务,不想告诉你是怕你烦恼。我给她换过心理医生,她不但不接受除了左曦以外的医生,还威胁我闹自杀。”“这么严重?”温尔惊。又觉得心疼,无奈地只能搂住他腰,紧紧的,给予一丁点安慰。林斯义说着笑:“有时候我在想,我到底算她什么?为什么不能为了我振作?她心里只有妹妹,所有人的关怀都不顾。”“不要和陷入痛苦中的人计较。你难过,她只会比你更难过。要不,你先出去看看她?”“我也会累。今晚真的受够了……”左曦为什么会有他的房门钥匙,答案显而易见。这样的行为,令林斯义难堪。“即使没办法告诉她小熙不在了,可我对你的态度,她必须要知道。我也不想强硬,但所有方法都用遍了,对她毫无作用。那只能请求你配合,让她明白什么才是事实。”温尔点点头,“我一直没对她妥协过。”林斯义说:“我必须要换掉左曦。”“你认为她的治疗没有效果?”“显然。”温尔再次点点头:“你想做什么就去做。左曦的确失格。”利用病人的病情,达到自己的目的,这样的心理医生该拉出去枪毙。……很快,大二上学期开始。温尔课业繁重,无法再在每个周末请假外出。林斯义也□□乏术,除了军务,他还强行将顾黎清留在蓉城,在自己眼皮子底下盯着。他不放心北京的人照顾,自己亲自上阵。同时也给她换了一名新的医生。这一切,算有一些效果。温尔偶尔外出回去一趟,会发现顾黎清对她客气很多,又是抱歉,又是哭,说对不起她。温尔虽然心疼,但最起码这表明顾黎清是思想十分清醒的人。清醒了才有思考,和感受安慰的能力。她因此和林斯义通话,高度赞扬目前成果,并鼓励他继续努力,胜利的曙光近在眼前。林斯义被她外交式的口吻逗乐,笑了一会儿说:“一段时间不见面,我就成了你的外了?”“哪里。”温尔笑,“您老在我心中一直是内。”林斯义兴致缺缺,“别哄我。这次外出我又不在家,下次和我说好了,我们见一面。”“行。”温尔羞涩的结束了通话,耳畔还是他低沙悦耳的嗓音久久回荡。心不在焉,上了一辆出租车,朝车窗外看满城的秋色,不知不觉,她在这座城市待到了第四个年头,由苗条纤瘦的小丫头变成了高不可攀的林斯义的女朋友。这一切,好像做梦一般不真实。回到学校。温尔的体技能考核,一次比一次出色,对于成为歼击机飞行员百分之七十的淘汰率而言,她在教员眼中俨然预定了那剩下的百分之三十成功率,不出意外,大二这一年后,她将是同届女学员中第一个坐上战机的人。把这个好消息告诉林斯义时,温尔已经悄悄请好假,却没有告诉他真相,打算给他一个惊喜。回到三区保姆在准备晚餐,但家中少了食材,她准备外出购物,看到温尔回来,十分惊喜的笑了:“温温,你回来了!”温尔点头笑,“我阿姨呢?”“她在花园里浇水。”保姆透露,这几天林苑之一家外出旅游,家里空荡得很,顾黎清十分寂寞,只有在花圃捣鼓花苗,打发打发时间。温尔说,这就去后面找她。保姆才放心挎着购物袋出了门。这是十一月份。天气有些寒了。傍晚的夕阳转瞬即逝,仿佛也只有从大门走到后花园的距离,天就暗沉下来。“阿姨!”温尔在花园里并没有找到人。然后打对方号码,手机却在客厅里独响。顾黎清本人不知所踪。她开始焦急,但仍没想过最坏的打算。温尔是一个很奇怪的人,她对自己往往做最坏的打算,对别人却宽宏大量,即使对方是顾黎清,一个身患抑郁症十来年的重度患者,她仍然觉得顾黎清可以活得很好。因为相比病情,她身边所有人都在爱她,她不是一无所有的。所以为什么想不开呢?天暗沉沉,介于全黑与最后的光明之间。寒风吹拂的香樟林里,每走一步,鞋底都在厚厚的落叶上发出沙沙的极大的响声。这么大动静,温尔认为完全可以吵醒树林深处,那道躺在地上的人影,但是随着她惊叫并奔跑起来发出的混合巨大动静时,那人仍躺在地上,纹丝不动的。“天哪……”温尔到了对方跟前,看到一张嘴角流血的死气沉沉脸。她软了。爬到对方身边。拉对方的手。眼前蹦出所有与对方相处的画面,一幕幕,像默片播放。“天哪!”温尔记得自己嘶声力竭,但实际发出的声音却很小,因为事后经过林子外围的人说,他们并没有听到任何求救声。是温尔把顾黎清背在背上,从林子中一深一浅出来,他们才集体惊呼,往她冲去,问到底发生了什么。温尔眼中没有泪,她只是唇瓣上下抖,告诉他们,救护车马上就到,但她来不及打电话给林斯义,麻烦拨一下他的号码,让他赶快回来,他妈妈出事了……那个人正要拨号码时,温尔又嘱咐,暂时不要说具体,免得他开快车……对方点头,其实已经忍不住大哭,电话一接通就底牌全出,斯义——你妈妈自杀了!……顾黎清走的很痛苦。是服用过量毒物,经过最后一番抢救,仍无济于事的撒手离去。最重要的是,她离开时完全有意识。温尔坐在病床边上,给她按摩逐渐冰凉的手掌时,她有主动要牵她的动作,只是力量微小,看上去毫无动静。却只有温尔自己知道,顾黎清一直在想握住她。所以,她拼命回握,与对方十指交缠,并试图喊话,求她清醒,求她不要放弃自己的孩子,她还有林斯义……后来,林斯义进来了,和医生不知道谈的如何,他进来时,在她病床边站住,顾黎清就仿佛有心灵感应一样,一直紧闭的眼倏地脆弱睁开,她留恋不舍的望着自己的孩子,然后又望望温尔,嘴里说不出话了,但唔唔了两声,像同时在对他们俩交代什么……温尔泪流满面。她后来的五年里无数次回忆,顾黎清其实说的是,让她和林斯义好好的……她当时理解错误,以为是交代让他们兄妹二人好好的,对方把她当做小熙的化身……这种错误的理解,让她在最后一刻,泣不成声,无法对顾黎清做出最完美的告别。顾黎清静悄悄离去,在凌晨两点钟。作者有话要说:这几章节奏会非常快,不要养肥,这对作者而言不亚于被抛弃,感谢!感谢陌上雪的营养液!第35章 依偎如果只是这样, 她和他不至于分开。那段时间,林斯义备受煎熬, 温尔再内疚, 也不会离他而去。丧礼举办得低调而隆重。这两个词很奇怪的在顾黎清丧礼上,和谐并存。低调的甚至在压抑的悲伤,和隆重的闻讯而来的亲友,将三区弥漫的水泄不通。大家都在说着顾黎清生平的优雅人格与坎坷命运。也许与世长辞, 是她认为的最热烈的归宿。除了劝活着的人节哀,只能这么自我安慰了。“是我做得不够好……这辈子,不会再从事这一行了。”丧礼上,左曦宣布了自己不再从事心理相关职业的消息。大家都挺震惊,纷纷劝她, 这件事不怪她。不是所有的患者都会被医生抢救回来。她问心无愧,尽力了就好。左曦神情悲痛,穿一件黑色大衣, 纤腰束地不盈一握,像风一吹, 人就会倒下去, 我见犹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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