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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没良心》TXT全集下载_9(1 / 1)

放从前, 不敢奢望。“蓓蓓, 你还吃吗?”快散席,包间里逐渐空下来, 温尔终于有机会对关蓓蓓嘘寒问暖。两人坐在一起, 彼此声音终于清晰。“我早饱了。”关蓓蓓无精打采回她。“你之前跳舞要控制体重,恨不得偷偷吃,现在高三了全心全意备战高考, 你妈妈也不对你体重做要求了,你竟然就吃得不凶了?”“我不想吃。”温尔当然知道她为何食欲低下,轻轻哄道:“吃吧。多吃几口才有力气打电话给蒋帆。你不是说要每天夺命连环call的吗?”蒋帆走后,关蓓蓓的确抑郁了几天,不过之后又满血复活,信誓旦旦对她发誓,即使隔着大洋也要将蒋帆牢牢盯死在自己沙盘上。这才几天,又垂头丧气?关蓓蓓一张原本就小的脸,这会儿看都瘦凹下去了,她闷闷不乐盯着桌布,轻声:“温温你知道吗?”“什么?”“你上次帮我做的cd,他连盒子都没打开。”“……你怎么知道?”“我前天去他家,打算陪陪蒋爷爷,爷爷把我领到他房间,我看到他抽屉里还没拆开看的我的cd,我害怕极了。”她桌布下的双膝在抖。温尔发现了,她把自己手放上去,不断安抚:“蓓蓓,蓓蓓……”却不知从何开口安慰。“这是我的初恋,七岁开始,十七岁结束,十年,你会嘲笑我吗温温?”“为什么要嘲笑你?”“七岁怎么可以喜欢人呢?”“为什么不可以?有的人第一次见面就注定会喜欢上的。和年龄无关。”关蓓蓓在桌子底下的腿抖地更厉害,双目放空:“可为什么,他就是不信我的喜欢呢?”温尔此时恨蒋帆,她沉声道:“那是因为他配不上你。”“当时我真的害怕,一抽屉都是我送他的东西,没一件带走的……”“蓓蓓……”温尔在桌下与她搅在一起的手相握。“真的害怕了。头一次这么清醒,知道初恋结束了……”“你还会有下下次初恋,每重新遇上一个男人都是初恋。”“也许吧。”连关蓓蓓都开始不相信童话了。温尔感觉有一些绝望,如果世界上连活泼善良的蓓蓓都不再天真,那还有谁能给她们这些女孩天真呢?原来天真是人物,是环境所赋予的。从小被保护到大的关蓓蓓防不胜防跌入泥潭里,周围爱她的人无能为力,却是太过残酷的真实。……彻底结束后,温尔陪关蓓蓓到洗手间擦脸。她现在已经掉不出泪,但脸色总不大好看,偶尔用水泼一泼,会明亮许多。周围都是亲朋长辈,女孩子需要靓丽的外表,谁让你从小一直活泼到大,所以就算真正伤心时也要露出笑脸。不然,人众皆知她受挫,对蒋帆,对她自己,都不太好。温尔靠在走廊墙壁上,忽然,一双纤尘不染的男士皮鞋,出现在她垂着的眼底。她静静从上面几乎形成镜面的整洁皮质上,判断出这果断中又带着点儿不确定的步调,是今天中午刚回来的那个人没错了。“哥。”轻轻叫一声,懒得抬头。“蓓蓓呢?”他直接问。“里面。”“你先到外面。我跟她谈谈。”林斯义也知道关蓓蓓魂不守舍的事,今天回来一瞧,简直差点没认出来。“别了。”温尔劝他,“她现在大了。不是你以前的小姑娘了,你跟她谈,她还得对你强颜欢笑。就算哭,也不好意思跟你哭。”“你们女孩儿都这么想的?大了就不愿跟家里人沟通?”怪不得关城急疯了,小女孩的心思弯弯绕绕,之前温尔也是这脾气,蟹黄包吃了过敏,明明都事先询问了,她都能昧着真心对他笑说喜欢。林斯义拧着眉,低头看她受到牵连的清瘦脸庞,“你以后,有任何事都要跟哥说。你看关城,我都同情他。”“你同情他什么……”温尔不禁被逗笑,终于肯抬眸看他。林斯义漆黑的瞳仁,平平静静荡着她笑开来的样子。温尔倏地被他的认真注视弄给了个小红脸,她唇角仍勾着,稍微偏过脸庞,掩饰道:“蓓蓓会自己好的。外人帮不了忙。这是长大而已。”“这种长大方式你不要碰。”林斯义严肃警告,“少跟外面那帮小混球接触。”温尔刚要反驳我接触的这种混球只有你!他便紧接着说完,“大院内的混球也不行。”温尔一愣,随即心里乐。“这也就是蒋帆,跟我们穿一条裤子长大,不然你看他怎么死的。”“好了,好了。”温尔怕这话被蓓蓓听见,忙阻止他,心里却在反驳,难不成你们还要把蒋帆弄死不成,感情是两情相悦的事,人家不喜欢蓓蓓有什么办法?“至少他可以有更温和的处理方式!”“……”温尔呆。他这是能听见她心里话?林斯义继续吐槽蒋帆:“既然出国,三年五载都无法回来,他凭这时间就能断了蓓蓓对他的念想。他倒好,粗暴!反正不是他妹子,不疼他!关城倒八辈子霉!”林斯义共情心理挺强,他饭桌上听其他人吐糟时,立时换位到关城位置,如果是温尔遇见这种人渣,他……要杀人。“别说了……”温尔无奈,她不知林斯义心中所想,只怕关蓓蓓这会儿出来,听到他们议论蒋帆名字,又要伤心,“他有他的想法。以后见到绕到走就行了。惹不起还躲不起吗。”“他最好三年五载别回来。”林斯义冷笑一声,结束对蒋帆的谈话。“斯义哥。”过了一会儿,关蓓蓓出来,见到他直接叫人,也没惊讶的意思。大概温尔在这里,林斯义出现在这里。便不算奇怪的事。林斯义情绪已恢复,对她笑了笑,唇角弧度温和无比,“过来。我给你们带了礼物。”“礼物?”关蓓蓓惊讶,接着喜笑颜开,“好啊。”但林斯义却因为她这个强笑,私下又将蒋帆五马分尸了八百趟。他是真有点喝多,意念中才对穿一条裤子长大的兄弟这么狠。在车后备箱取完礼物,关蓓蓓和家人一起回了家。温尔被落单。心情不太好的坐在停车场边的石墩子上,双掌撑下颚,傻乎乎的思考人生样子。林斯义喝了酒不能开车,叫了旁边的窦逢春一声:“你等会。”“早等着你呢。”窦逢春神算般的骄傲一笑,“谁让我滴酒不沾呢。司机的命。”林斯义便去叫温尔。“回家?”她从石墩子上起身,迷惑的看着他。“我们去逛商场。”一听商场,温尔习惯性拒绝:“我什么都不缺。”“我缺。”林斯义表情诚恳:“陪哥逛。”温尔想他刚回来,缺东西很正常,就答应着去了。岂料到了商场。她面对着女装部琳琅满目的商品,表示无言以对。林斯义笑着看她,“走啊。”他想哄哄她,蒋帆那个混球,连累他的小姑娘都跟着清瘦。听关城说以前哄蓓蓓只要带去逛街就没有烦恼。现在蓓蓓是升级版钢铁蓓蓓,油盐不进。他家小姑娘倒不至于。所以只要带来逛街,应该解百愁。而温尔因为被骗,微恼地瞪着他。见他毫不知错的笑脸,温尔就来气。她才不想到这里买东西,成千上万,开票眼皮不眨的地方,她孑然一身,小心脏实在受不了。但林斯义一意孤行,倏地拖住她手,就要往某b家带。她惶恐,忙反拖住他手,往电梯跑:“我们去楼楼下,这里好热!”林斯义看楼下也有的卖就陪着她去了。岂料,她按电梯竟然直接往地库按。他手臂一撑,当即将她困在按键板和他胸膛之前。温尔吓一跳,下意识扭身看他。此时,电梯门已经合上,里面只有他们两个,是全景透明的观光电梯,她余光中是商场长长的垂下来流光溢彩水晶吊灯,而主要的视线里是男人衬衫纽扣解开三颗后,暴露的精致锁骨,在一个当兵的男人身上谈精致,似乎虚无缥缈,但眼前这个男人就是在告诉她,何为精致。他喉结动了动,那是在发声:“别跑。”他下颚在她眼前晃了晃,是极轻慢地笑了:“快按二楼。不然真下去。”温尔没往上看他的脸,因为只会陷的更深,她回身,手指在2上按住,接着电梯便叮一声,到达。从他的壁咚里逃开,温尔率先跑出电梯。二楼主打少女风,还真来对了地方。林斯义看得十分满意,购物欲简直比温尔一个小姑娘还旺盛。“我不要太多。真穿不完了。”温尔再三拧眉强调:“你和姑姑都要克制一下。”林斯义只好将粉色裙子放回去,“正好,觉得粉色不适合你。”温尔倒被这话挑起兴趣,问,“那你觉得哪种颜色适合我?”“绿色。”林斯义想也不想的答。“绿色?”“嗯。”林斯义笑着自镜子前晃走,同时又想起蒋帆那个混球,那张抓拍的温尔从坡上下来的骑行照真是不错,穿得就是绿裙子,令林斯义第一眼看到时,仿佛感觉是整个春天往自己心房冲来。他不告诉她。她也懒得细问。穿脱好些趟。她头发都乱了,在店员的帮助下,重新打理。林斯义在门口望着她。望着,望着就笑了。“其他什么都不需要了。”出了这家店,林斯义两手已经满了,温尔又烦又痛,漂亮的眉毛拧着,给他点警告眼色。“去这家鞋店看看。”林斯义充耳不闻,专注力还被身边一家鞋店勾走。温尔一看橱窗里标志,拉着他赶紧跑,林斯义坚持必须要搭配鞋子,否则,直到晚上都回不了家。温尔只好把他拖到一家稍微便宜的店,进去选了一双最简单款式的平底鞋。然后在我真他妈要卖身抵债的焦躁表情中赶紧往电梯方向撤离。终于到了稍微冷清和安全点的地方,林斯义给她买了饮料,他拎着所有东西,陪边走边喝的她慢慢晃。“还缺点什么。”他边走边随意看。温尔忽而感觉到自己背脊一凉,稍抬眸一瞧,发现自己和林斯义正走到一处极为尴尬的地方。他显然也一愣,没料到自己随口的一句话后,竟遇到这么尴尬的场面。橱窗内,橙黄光线中,身着三点式内衣的模特,火辣辣地朝着外面的两人摆着造型。似无声的邀请。内里,更加撩人多彩。温尔简直从头冰冻到脚,吸管从唇中傻傻掉落。林斯义看她傻傻停着,以为想要,心里想法是陪她买内衣也没什么,大不了他在外面等。她却忽然拔腿就奔,真的是狂奔。“这个我有——”奔前在他耳边留下这四个字,火急火燎不见了人影。他愣了愣,继而无语地满商场寻人。寻到时,她正躲在一家小食店里,手机没带,钱包也没带,他满口的训斥就要脱口,一瞥她红灯笼一样的两颊,登时,哑口无言半晌,之后才怕吓着她似的,故作镇定安抚:“跑什么?在哥面前害什么羞。”发现越说越没起到安慰作用,她连眼睛都不敢看他了,林斯义及时收话音,差点咬着自己舌头地,一改口:“哥刚才失忆了。”温尔:“……”作者有话要说:耳朵:我当时害怕极了我不跑他就会真带我买!付钱狂魔041:我可以外面等。本章留评掉落大红包!感谢投专栏地雷的小天使:khloe_,不爱看书的嘁嘁喳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西湖糖葫芦 15瓶;谢谢,么!第22章 生日时间很快走到高三下学期, 三月伊始。春暖花开,满城樱粉。三区大院内仍是一条长且深的香樟树隧道当主流, 间或在四周各个休闲点如科研操场, 森林公园等分布姹紫嫣红的春色。阳光温暖的周末上午。练功房内,温尔穿一身蓝色运动装,头发团成一团堆在脑后,这是她练功时的基本装扮。而站在她面前的男人穿一条灰色运动裤, 脚腕处收紧,低帮的鞋子露出上方的脚踝,静默无声站着,连脚踝都显得性感的男人。他手上拿着几张a4大的纸,上面写满密密麻麻的内容, 低眸看地认真,好长时间未发声。温尔只好继续盯他脚踝。一边在心里想,这人又憋坏呢。“是不是骂我呢?”他仿佛深谙读心之术, 总出其不意逮到她。温尔抵赖。摇头说“没有”,然后垂眸到他鞋带上, 心里设计他被鞋带绊倒摔一个狗啃泥的画面。“耳朵。”林斯义声音压着笑, “你马上就会明白,在我面前, 你所有设防形同虚设。”“……”这话夸张, 温尔懒得理。“别不信。”“……”就不信。“不信就试试。”“……”“用实力说话。”“你要做什么,赶紧做。”温尔终于被逼的发声。林斯义笑地胸膛颤,然后在她香汗淋漓的脑门上轻弹一记, “这是往年招飞局在全国各省市招飞时留下的初选材料,当年我也在这个时候,高三下学期,三月十号左右……”“男飞初试身高这项你被直接淘汰。”温尔接话。这算林斯义的老生常谈了。有时候温尔会产生错觉。不是她一心一意想当飞行员,而是在帮林斯义圆这个梦而已。林斯义却绝口不认,此刻被温尔倒背如流似的抢过话茬,他无动于衷一笑,表示自己早毫不在意,然后转入正题,直接问,“痛经吗?”“什么?”温尔猛抬眸。“问你痛不痛经。”林斯义嫌麻烦似的啧了一声。温尔不可置信,脸颊上泛起一层红。林斯义失笑,“行不行了?脸皮这么薄。”她脸皮一向薄,有时一红,跟煮了一锅红油火锅似的。林斯义曾再三确定,她不是有什么皮下血管疾病,而是真的容易害羞引发的脸红,才稍稍放心。“为什么问这种问题。”此刻,温尔不解。“因为女飞行员的身体检查,子宫极其附件是重点项目,淘汰率也较高。比如刚才我看过你牙齿,漂亮,但有的人有蛀牙,或者上下牙咬合度不够就会遭淘汰,同样鼻炎,近视散光这些更不用说……”“那这些我都合格了?”温尔不想回答自己痛不痛经的问题,所以岔到其他方面。“目前只是粗看,你很优秀。具体检查还得借助医疗器材。”林斯义停了停,看她脸上的红仍未退去,忽而捏捏她下巴,眼神带着摄人心魄的笑意勾引,“只可以在我面前害羞。真考试,别让任何人看到你怯场。”瞧,他又说似是而非的话。只能在他面前害羞,这话多么霸道,富有占有欲。但后面紧跟着来一句考试相关内容。仿佛他只是在全心全意说考试而已。可温尔又不傻,一次两次这样是无心,那三次四次无数次呢?只能说,林斯义到底比她年长六岁,玩弄话术跟吃饭喝水一样自然。“请放下你的手。”温尔这回不依他,有些恼。林斯义继续捏,一边低凑到她眼前,戏笑的嘴角,令温尔产生错觉,他下一刻就无所顾忌冲上来吻她……事实当然是没有。反而她燥热的脸颊暴露自己思想,林斯义倒装作奇怪道,“发烧了?”“你走开。”她懊恼死了,对他一阵拳打脚踢。他调回来后,温尔每天都活在与他的明争暗斗中。他甚至扬言,如果能打败他,这辈子他就娶定了,允许她在他头上作威作福。用激励的口吻说着一件听起来无甚要紧的事。好像当前两人的人生重任是招飞局的招考,而其他,除了高考成绩,一切微不足道。哪怕婚姻都可以用来作激励。但是,温尔偶尔会从镜子里看到他在自己身后认真指导时,眼底溜出来的视若珍宝柔情,说实话那种眼神,令她看地浑身发软,不能多看,怕撑不到高考结束,便和他双宿双飞。心头热血着,无论是对未来,还是对他的感情。偏偏这个男人还天天惹她。惹的她心绪大乱。“停!”林斯义承受着她的拳头,眼神仍停在纸上,一只手掌却轻轻松松捉住她软小的两拳,“你应该不痛。这项安全。”“……”温尔一怔,实在忍不住好奇,“如果痛呢?”“如果痛可能存在宫内囊肿……”“停!我不痛。”她尴尬到崩溃。林斯义笑意克制不住,只好夸一句,“你好棒。”尾音撩人。温尔脸更红。一时竟觉得自己真的好棒…………有林斯义从头到尾的督促,温尔过初选跟过得玩似的。当天现场熙熙攘攘,听说足有七百多人。随着检查的深入,人匀速减少,到眼科检查时,淘汰率暴增,一下摩肩擦踵的各项检查室,变地落针可闻般,除了医生就好像只剩下自己。无形之中,增加了紧张感。温尔比较淡定,按顺序做各项检查,在眼科时,也顺利过关。出来时,外面阳光刺眼。林斯义守在车边,戴着墨镜,不似其他家长,见孩子出来蜂拥而上,他比她还淡定,悠闲的抱着双臂,倚在车门上,见她来,悠哉问,“怎么样?”“四月初网上出结果。应该没问题。”林斯义点头,“通过后,四月中旬参加复选,之后就是等高考成绩,这个再没问题,七月份我就得留假期,陪你到北京参加最终的定选。”这些流程温尔早滚瓜烂熟。只不过,她仍有些担心:“为什么确定我能进入定选?”毕竟全国才只招40名女飞。比男生的录取概率低太多。林斯义笑:“你肯定能去北京。”“听起来,你比考官还牛呢。”林斯义笑地更开怀:“不然打个赌。”“什么赌?”“让你在格斗技巧上打败我实在强人所难,不如这样,初复定三选全通过,我就给你下聘礼。”“什么聘礼?”温尔定力好,装听不懂。“到时候你会知道。”“你不觉得……现在气氛很像你在诱拐未成年少女吗?””林斯义倾身,隔着墨镜瞧她,“还有三天满十八岁的少女,喜欢一个人别藏着掖着了,三天后,任你对我为所欲为。”“林斯义……”这段你来我往的言语之战,温尔最终败落,论脸皮厚度,她抵不上林斯义,但犟嘴,还是有些天赋,“别自作多情了。谁会喜欢你?老男人。”只比她大六岁的林斯义:“……”……温尔的十八岁生日,刚好在周五。纵情狂欢后,第二天可以了无牵挂。但毕竟是个高三生,再狂欢也狂欢不到哪儿去。她和林斯义先在家,陪特地飞回来给她庆祝生日的顾黎清一起吃了饭,吹了蜡烛,然后被顾黎清涂了满脸奶油,最后又收了一份烫手的贵重礼物,才终于结束。去往聚会地方的路上,林斯义背影沉默。温尔跟在他身后,踩着他影子前进。月光淡白,林斯义突然停住脚步,扭身等她。温尔踩到他停住的影子,抬眸,惊讶,“怎么不走了?”“忽然想放他们鸽子。”“为什么?”“不想跟我在一起?”“什么……”他眼神太过直白,一瞬不瞬瞅着她,温尔有些躲闪,笑着道:“蓓蓓还在等我呢。”林斯义叹息一声,“蓓蓓比我重要?”“你怎么了?”温尔怔,接着猜,“是因为阿姨?”“你看到了?”“是……”温尔皱眉:“看到她在房间哭……”“陪我进来坐坐。”他们旁边就是一片香樟林,林斯义像是有预谋,将她带入到这片月朦胧鸟朦胧的只有他们二人世界的地方。温尔坐在长椅上,脚下是因为无人问津而春草丛生的碎石子路,林斯义坐在长椅另一头,与她有一臂距离。他沉默不语,似有千头万绪,却不知从何说起。温尔从没见过他样子,有些挫败,有些无可奈何,恰恰都是只有一些些,而不是可以摧垮他的全部,这便更让他看上去无助。像雄狮身上的一颗跳蚤,不致命,却又如鲠在喉。“是跟小熙有关吗?”温尔知道这是肯定的,能让顾黎清落泪,同时让林斯义反常的人,除了小熙没有别人。“她离世了。”他开口惊人。温尔一瞬间呆住,木木地盯着他一言不发往后仰的侧颜。良久,他才缓声,“是不是很惊讶?”温尔点头。顾黎清跟她说的是小熙失踪了,甚至一直在派人寻找,怎么可能就不在了?“她失踪第三天就被发现淹死在河里。家里人为了给我妈一个信念,说已经被拐到外地,这些年,没消息就是好消息,说不定还生活的很好。小熙长得可爱又漂亮,没有人会不喜欢她……”林斯义停了停,眸光微晃,“没人敢告诉我妈真相,包括连心理医生也不敢。这么巧,我把你带回家,你生日居然跟小熙是同一天……”“那我是不是有理由怀疑,你当初带我回来,是因为你妹妹?”温尔说着笑,“老实承认,是不是?”“不是。”林斯义被她一打断,忽然忘记为什么伤感,就这么傻傻地跟着她傻傻的问题跑偏,无奈失笑。温尔往他那边移了移,准备借着月光瞅瞅他脸上是不是真实笑容,“林斯义,承认吧,是不是因为小熙呢?”林斯义光笑不答,侧转着脸庞,看她眸底的调皮笑意。两人一下变成无声带笑的对视。温尔察觉不对劲时,撑在他腿上的手腕已经被扣住,接着她听到一声无比轻柔而清醒的“耳朵”,然后整个人就坐到了他大腿之上…………“蓓蓓,你联系一下耳朵,怎么还不来?”窦逢春在包房里焦躁地喊,“小寿星不到,咱们这儿都没意思了!”“你已经连吼五首,还没意思?”关蓓蓓气呼呼站起来,“我不去!你把话筒给我。”窦逢春没个正行,最喜欢逗关蓓蓓,“小丫头有本事追上哥!哥就把话筒给你。”关蓓蓓一下就毛了,扑到这人身上,拿起沙发里的枕头一阵毒打。窦逢春“痛”地嗷嗷叫,边求饶笑,“小姑奶奶,哥错了,这不是太无聊,寿星不到场,才抢你话筒的吗。所以你打个电话把温温催来,行吗?”关蓓蓓扫视一圈,没见到自己哥,便叫:“我刚才打了温温说她出发了。我哥怕斯义哥喝酒不开车,就回去接他们了,放心吧,他们肯定到!”“去多久了?”“半个小时!”“……”窦逢春心说,这也太久了,还不来?结果,又十五分钟后,竟然是关城一个人回来了。“人呢?”窦逢春奇问,“你没接来人?”关城不知走到什么烂路,鞋边染了一层绿色草汁,推门而入后,径自坐进一个单人卡座,随手拿起一杯东西,仰头灌了下去。半晌,才哑声:“不知道……”作者有话要说:这章卡住了,才更这么晚。明天早点!话说他俩在树林里干啥了,你们知道不?第23章 现实关城其实知道。在那片香樟林里, 两人缠绵悱恻,温尔坐在林斯义大腿上, 露出茫然又纯真的眼神, 白白的皮肤,月光一样的颜色,极近的望着她身下男人的脸。林斯义闭着眼,用鼻尖去试探她的脸部轮廓。那画面。下一秒绝对往不可收拾方向发展。关城灭了车前灯, 寂寞无声调转方向离开。说不出什么滋味。有点恨林斯义,是不是太随意,她毕竟才高三?又笑自己的滑稽,什么时候这么婆妈,管到人家谈恋爱?喝了几杯酒, 包房门被推门,那小姑娘仍跟在林斯义后头,一丝不苟, 全身上下不乱,眼眸一如既往淡定, 皮肤也不见羞红, 进来了先跟蓓蓓一阵抱歉,然后才笑着以眼神或颔首和他们这些哥哥打招呼。转瞬即把眼神略过去, 从不认真看他一回。关城仰头, 又灌了一杯酒。……“我哥从外面回来后好奇怪。”关蓓蓓嘴巴里塞着甜点,边偷瞄关城在那边的动静。温尔正在叉水果吃,头未抬, 不太关心道:“咋了?”“不知道。”关蓓蓓耸肩,“我要知道这个大直男怎么想的,我会追不上蒋帆?”大半年过去,关蓓蓓似走出情伤,偶尔提起蒋帆也没那么恨,甚至还能拿出来调侃。但温尔知道,关蓓蓓仍是在意那个人。这需要时间来淡忘,或许恢复的快,忘得干净,或许武装起自己,不但叫外人看不出,连自己也会被骗掉。关蓓蓓正在往后者发展。温尔曾有一次,亲手拿到这方面的证据。那次是放学,学校周边的音像店竟然拿到一张极其稀有的黑胶唱片,正在店里放着,播给熙熙攘攘鉴赏水平为零的一群放学的高中生们,温尔和关蓓蓓走在街对面,听到那段震撼人心的音乐时,关蓓蓓忽然神魂出窍,跨步下人行道,那一刻,温尔拉住她的书包袋子,刺耳的汽车喇叭响起时,她被关蓓蓓带摔到了马路上,那首曲子叫《天国的女儿》,听说是蒋帆出国前留给关蓓蓓的最后一份回忆。她在他书房因为说了一句好听,蒋帆为她循环了一个下午。那是他为数不多的耐心与温柔,大约是明知道要和这个女孩告别了,才对她做了最后的仁慈。关蓓蓓当时不知这层,直高兴地和温尔提起时语无伦次。所以他纵然离开许久,再次听到这首曲子,关蓓蓓便发昏,自己差点被撞,还连累了温尔。温尔当时的确是心慌的,她没有别的想法,只觉得林斯义亏大了,债未收回还要搭上为她治丧的钱,想想就可怜。所以当被获救后,她极度感谢那个救她的男人。再三道谢。心甘情愿叫他哥。不过关城那天没空理她,从地上把关蓓蓓拎起来后,一边教育,一边不耐烦扇巴掌。真的是巴掌。在大街上,对自己亲妹子下的手。关蓓蓓哭哭啼啼,没能挽回被打的命运,反而继续得到警告。“有下次,我到美国把蒋帆宰了,再让你俩埋一块儿。看你丢不丢人。”关蓓蓓从那后,小心翼翼珍藏起那段过去,再不敢外露。用关城的话说,你想死一个人死,你不想死,就得想想你亲哥的拳头,你到底能接住几个。……暴力。关蓓蓓直接被吓住。求生是每个人的本能,但一次疏忽就可能无法挽回,关蓓蓓曾经还无所畏惧的跟温尔抱怨过痛苦的想死,虽然话里真假显而易见,但口头说说这种做为发泄的方式,也在关城的动真格威胁下,烟消云散。关城明显和林斯义不同。林斯义会对温尔说:保护眼睛。有我在。关城则简单明了:不保护眼睛,打残全部。温和和粗暴,各有各的效果。但殊途同归。本质是为对方好。从那时起,温尔便对关城的冷腕印象深刻,多亏他镇住了关蓓蓓。此时,人家显然有自己的心事,温尔不了情况,懒得插言,对吃点心的关蓓蓓说:“还是操心你自己。再吃下去,再也不能跳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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