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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制衡》TXT全集下载_2(1 / 1)

夏璟的舌头长驱直入,充满势在必得的攻势,侵占意味十足,毫不客气地扫荡每一寸柔软的领土,嘬吮对方口中酣甜的津液,伴随着令人脸红心跳的情色声响。他们都没有闭眼,纠缠的同时亦审视着对方的反应。夏璟见傅砚任他予取予夺,更是得寸进尺,带着攻击性大力舔弄。亲吻不再单纯,变为像是 标记领地的掳掠。傅砚会这么被动?分开的间隙,夏璟正感疑惑,搭在他腰部的手便忽而发力,接着,一股不容置喙的蛮力携着他转了半圈。皮鞋点在瓷砖上,摩擦出尖锐的噪音,只一瞬间,双方位置互换。傅砚微后撤,胯部抵住洗手台,岔开双腿,扣着夏璟的后颈将人往身上按。英俊的眉眼含着笑意,距离越发靠近。这一轮换作傅砚主导。男人并不急切,他懂得如何调动对手的情绪,在最好的时机,让人由掉以轻心开始,向欲望的深渊沉溺。可夏璟不是那些自投罗网的猎物,他配合着对方弯腰,双手撑住台面。并非投怀送抱,而是以压迫的姿态反客为主。他早知傅砚不是甘心被压的性子,对方的退让是故意而为的诱惑。在他的舌头顶到最深处时,那捕食者便亮出磨尖的獠牙。傅砚解开他的皮带,将束在裤子里的衬衣拉起,抓住线条极好的腰身,以拇指反复摩擦。虎口薄薄一层茧,恰到好处地取悦了那里紧实的肌肉。随着一阵满足的喟叹,那双手倏地伸展,形成有力的按压,沿着腰腹往上进犯。修长的手指很快找到胸前两点,不急不缓地肆意拨弄。有一丝不明显的痒意,在夏璟的胸腔处焦灼。火热的舌头依旧在相互搅动,气息迫切相拥。夏璟不甘示弱,抬起手后退一步。仅仅半秒分离,便被傅砚步步紧逼,进而赌气般更用力地舔吮。谁都还没尽兴,也没有人打算逃离。夏璟不在意被误解,空出来的双手摸到对方腰上,如法炮制地解开那条碍事的皮带,以一个更直白无误的动作,缓和了傅砚略带疑惑的眼神指责。他伸手向下,隔着内裤,握住了傅砚的性器。耳边传来低低笑声,莫名惹人不快。然而正戏尚未开场,傅砚却突然喊停,他握住夏璟手腕,把人一推一带,拐进隔间,下一刻,快速关门落锁。夏璟遭傅砚推了个趔趄,又立即被对方托腰搂住。几乎同一时间,外面有人推门而入,皮鞋点地,洗手间迎来第三者。两人都没有被这场意外影响,他们旁若无人,拥抱亦是相互较劲,使出全力,意在驾驭对方,占据主动,分离的唇瓣也早已再度贴合。撒尿洗手点烟,外头的人没有离开。而一方狭小的隔间内,发起情来的男人如同困兽,互相撕咬,急甚至焦虑。可供发挥的空间太小,又碍于陌生人的打扰,喘息警惕而委婉,索性以缠绵的吻来封堵,直至无法呼吸。胯间苏醒的性器针锋相对,饱满的龟头渗出滑腻的液体,弄湿了纯棉的布料。那巨兽正不知场合地处在欲望巅峰,仅凭抚摸,要如何消解。或许是动静太大,又或许周围太过安静,不速之客终于有所察觉。循规蹈矩的成年人实则相当胆小,片刻的安静后,竟吓得落荒而逃。没了此番顾忌,压抑的低喘陡然失守。四片唇瓣分开,为缺氧的心肺补上一个完整而绵长的呼吸。傅砚伸手探入夏璟的口腔,控制欲十足,粗鲁地擒住舌头捣弄,把手指弄得一片黏腻。夏璟眯起眼,毫不客气地合上下颌,磕破傅砚手指的表皮,瞬间红了一片。被咬了的人丝毫不介意,相反一脸兴奋。傅砚微微扭头,以牙还牙咬住夏璟的耳垂,轻轻摩挲,慢慢舔弄。沾满唾液的手同时下滑,握住胯间那东西,饶有技巧地找到敏感点,极富节奏地撸动起来。“先让你爽。”傅砚在他耳边低声笑,声音充满愉悦,而后言出必行,极尽讨好起来。手活很熟练,简单直接的刺激,带来猛烈的兴奋感。爽是真的爽,但不足以令夏璟妥协。事实上在上下这个问题上,没有妥协的可能性。他按住傅砚的手,不容拒绝,缓慢而有力地插入对方指缝,富有攻击性的目光万分坦然:“我不做下面那个。”如果傅砚知道得还不够彻底,他不介意在这种情况下再强调一遍。傅砚挑挑眉,好像完全没把他的原则当回事:“那就是想上我?”说完露出一个玩世不恭的痞笑,很是不屑的样子。夏璟心知这人是存心的,倒是十分配合,往那颈窝上使劲吮了个红痕,退开后朝傅砚眨眨眼:“我会让你爽的。”一句话点燃男人的求胜欲,傅砚掐住他的下巴,从容不迫地弯了弯眼角:“哥哥劝你不要想太多。”第6章从学校出来,夏璟带着成绩单去了一趟夏柠家。他的父亲夏维年当年婚内出轨,逼死母亲唐琬,自此和小三——现在已经是继母的许茹过上了如胶似漆的生活。两人很快有了夏柠,夏维年原本对夏璟疼爱变成了一场彻头彻尾的笑话。自从母亲去世,夏璟与夏维年的关系跌破冰点。与其继续待在家里做一个多余的人,让恨意左右人生,不如趁早离开,眼不见为净。甫一成年,他就从那个地方搬了出来。要不是接到夏柠电话,说父母外出旅行,请自己为她参加家长会,夏璟恐怕再也不会回到这里。他不知道为什么会答应夏柠的请求,这个他在血缘上无法摈弃的妹妹,在为数不多的见面中,总是沉默地看着他。正如他看对方一样。夏柠为他开门,女孩一人在家。料理生活起居的保姆已经离开,夏维年和许茹都不在,他也没兴趣知道那两个人的动向。两层的小别墅,从外观看,除了更旧一些,与记忆中别无二致,让他产生了一丝时光错乱的恍惚。然而看到室内的景象,才发现早已面目全非。从家具摆设,到生活用品,都与过去截然不同,处处彰显着新主人的喜好。而最大的区别,在于院子里的植物,与唐琬在的时候相比,早已焕然一新,变得生气蓬勃。夏璟没有进屋,他站在门口,将成绩单交给夏柠,一句话也没说。夏柠同样默不作声,只在他回头离开的时候,轻声说了句谢谢。这句谢谢包含着什么,十七八岁姑娘的心思,他一个同性恋不想琢磨。回到家,夏璟深感烦闷,不单单因为看到那栋别墅后触景生情,还与傅砚在厕所里的作为脱不了干系。傅砚不给他操,他也没让对方如愿,两人最终互帮互助,靠勤劳的双手解决问题。精虫上脑时没有多想,结束后才觉得莫名其妙。他性生活和谐顺遂,没有欲求不满,那点不合时宜的欲火全因对方而起,却只能在厕所的隔间里,靠相互手淫来排解性欲。或许傅砚也这么认为,最初被身体上的冲动主宰理智,但发泄出来后,视线里颇有几分自嘲。可他们都知道,没能顺利做些什么的关键是地点。如果不是在学校,怎么也不会是这样的结果。夏璟舔了舔嘴唇,有些心猿意马。被撩起的火久久无法平息,比起身理上,心理上的不爽更甚。恰巧第二天晚上有个局,于是顺理成章,酒足饭饱后,夏璟搂着新人出现在酒店。还在走廊上的时候,双方就迫不及待吻到一起。踉踉跄跄撞开房门,直奔沙发,他把人往胯下一按,掰开那年轻男孩的嘴,让他舔自己的性器。身体处于亢奋,精神却意兴阑珊。跪在身前的男孩舔得卖力,技术也不错。一边揉弄着囊袋,一边接连几个深喉,退出时舌头亦不忘舔弄铃口,把那根东西伺候的舒舒服服。夏璟向后仰去,让他弄了一会儿,做好扩张,便不太高兴地把人拉到身上,让他打开双腿,自己抬腰扭胯。室内没有开灯,仅凭窗外霓虹,照亮半幕春色。他的床伴模样漂亮,脸颊潮红,柔韧的腰肢,松软的甬道,无一不能激起他的性趣,但夏璟的注意力却没法为对方停驻更久。没有落点的目光里,始终有一道无法舒缓的情欲,显露出和身上之人完全相反的面容。他开始认真考虑,是否要换一下床伴的类型。普普通通做了几次,完事之后,夏璟冲了个澡,把房间留给了已经睡熟的男孩。出了门,午夜的酒店十分安静,电梯缓缓下降到一楼,大厅里只剩值夜班的前台。他走过去结帐,等待的间隙,身后突然有人叫他的名字。声音很耳熟,带着微酥微麻电流,是傅砚。夏璟上半身撑在桌面上,臀部微耸,闻言扭过头,伸出手扬了扬:“巧了。”傅砚旁边还跟着一个男孩,同样的年轻漂亮,乖顺柔软,只不过眉眼比起他刚上的那个更锐利一些。虽说是三番两次遇见,但相比昨天见面时的意外,今天的偶遇却令他十分平静。毕竟这家酒店,离他常去的酒吧街不远,是不少人午夜场的首选地点。傅砚可能喝了不少酒,眼角发红,这使他看向夏璟的眼神更具有攻击性,像是个身经百战的猎人,热血沸腾地盯着自己的猎物。夏璟毫不怀疑,如果他点头,对方会当场抛下自己带来的男孩,把他带进房间,恶狠狠地做到天亮。夜这么深,也难怪谁都开始做梦了。夏璟笑了笑,收回服务员递回来的银行卡,裹紧外套,转身往外走。当与傅砚错身时,他停下脚步,目光却是落到那男孩身上,一番探究打量后评价道:“长得挺对我胃口,不过我刚才试的那个也不错,不如改天交换试试?”被点名的男孩脸唰地一下退尽血色,这倒让夏璟颇感奇怪。约炮都是出来玩的,谁认真谁傻,自己的条件不比傅砚差,有必要这么嫌弃吗?没等他想明白,傅砚便挑眉反问:“你缺人?”语气很是怀疑。夏璟心说这怎么可能,他当然不缺人。这三个字令他眉心轻皱,匪夷所思地看着傅砚,眼中满是疑惑与不解。他不明白对方为什么会得出这样一个结论。面对不客气的审视,傅砚倒显得十分坦然。只见他轻佻地勾起嘴角,凑到夏璟耳边,用只有两个人听得到的声音,轻易推翻了刚才的结论:“既然对我感兴趣,何必拐弯抹角,不如直接你自己来。”这让夏璟愣了两秒,又很快了然。他现在合理怀疑,傅砚大概以为他所说的交换是指玩群p?毕竟两人皆对彼此觊觎,又不肯当零,群p或许是个不错的替代方案。夏璟失笑,打量对方的眼神里多了几分玩味。傅砚会这么想,这思维挺跳脱的,他不过开个玩笑,这家伙却趁机占他便宜,借机扳回一城。他没有计较傅砚的戏弄,就着极近的距离,头一歪,便在傅砚唇角印了个湿润的吻:“来操你?”继续纠缠下去就没完没了,他见好就收,得逞后立即退回安全距离之外:“不打扰你们了,先走一步。”第7章夏璟正经八百上了几天班,很快到了周末,各种场子的邀约纷至沓来。但这几日倒春寒,当天又下着雨,他体内懒虫作祟,不想出门。下午一觉醒来,头昏脑胀,躲在被窝里拨了虞书萧的电话,想把晚上一场约会给推了。虞书萧是他朋友的弟弟,百分百纯零。两人最初从朋友做起,最终也没能发展成打炮的关系,可能正因为如此,朋友关系倒是愈发稳固。原因无他,他嫌虞书萧太吵。电话一通,满是鼓噪的背景音乐,虞书萧扯着嗓子让他等等,找了个安静的角落,喂了两声,也不管他有没有听见:“璟哥,你怎么还没到?”夏璟瞥了眼窗外,乌云压顶,沉甸甸的一层灰色。床头水杯空了,他张张嘴,嗓音嘶哑:“我不去了。”虞书萧一听这声音不对,八卦雷达立刻启动:“生病了?还是纵欲过度?”夏璟懒得跟他贫,下床倒满水,一口灌下,嗓子顺滑不少:“没有,刚睡了一觉。”虞书萧听了直乐,问他睡了谁。聊了几句,电话那边忽而沸反盈天,鼓掌、起哄、吹口哨的声音接二连三响起。虞书萧再开口时,语气难掩兴奋:“来嘛璟哥,今天老严那帮人也在,还带了个不认识的,帅到我腿软!你快来看看,绝对不亏!”挂断电话,夏璟犹豫了一会儿,最终还是抵不住那句帅到腿软,迅速洗了个澡,换上一身低调的装扮前往应约。派对名义上是庆祝主人告别单身,但谁都知道这只是一场借势而为的狂欢。攒局的是某位富家少爷,家里有钱有势,而他的结婚对象是一个女人。商业联姻,结婚后各玩各的,倒也不稀奇。夏璟对骗婚gay没有好感,但这两方知根知底,算不上欺骗,不过是为了利益合作,他自然不会多嘴嚼舌。主人在会所包了场,他一进门就被守在门口的人扑了个满怀。夏璟拉开吊在自己身上的虞书萧,见他脸色微醺,一副欠操的样子,只觉得避之不及,让他别发情。虞书萧哦了声,又突然想起了什么,搂着夏璟就往里钻:“走,我们去老严那里玩。”“你什么时候和老严搭上了?”说起老严,全名严开和。此人非但不老,反而比夏璟还小上一岁,但是出道早,十五六岁就把这一带混熟了,故而辈份大。这圈子新人来旧人去,更替频繁,他这样一个待了十几年的实属少见,认识的都会给几分薄面。周遭音乐太吵,酒精带来的兴奋蒙蔽感官,虞书萧没听清他说了什么,半路还被某型男拉住啃了一顿嘴。夏璟见怪不怪,就这一分钟功夫,装醉往他身上倒的不下三个。他一一礼貌搂住,修长的手指在腰间一触即离,十足绅士作风。那边虞书萧吻完,给那位朋友飞了个吻,又跑回来拉夏璟。刚才夏璟的拒绝他看在眼里,知道这位爷今天估计没什么兴致,只能天花乱坠再吹了一遍老严带来的帅哥。夏璟摇摇头,在虞书萧眼里,能被称作帅的实在太多,估计这场子里半数以上都能满足条件,他的期待实在不多。因此当他看到傅砚的时候,说不惊喜是不可能的。夏璟在卡座后方停下,没有马上走近。视线里是傅砚的侧脸,男人嘴唇微启,鼻梁挺拔,眼神带着钩子,生理性轻轻一眨都像是在撩人,身后一注灯光,衬得那张英俊的脸轮廓质感分明。他投出去的目光异常放肆,不遮不掩,这副样子落在熟人眼里实属稀罕。虞书萧凑到夏璟身旁与他耳语,说那位叫傅砚,是个top,问他觉得如何,有没有产生危机感。夏璟好笑道:“还以为你特意叫我过来,是想让我教他做零?”他收回的目光,眼中淡淡不屑。就在刚才,傅砚含笑的眼神恰好与他对上,纠缠片刻,又立即分开,如约定好一般,没有分给彼此更多关注。虞书萧看热闹不嫌事大:“璟哥,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哪天你肯乖乖躺平给人操的时候,再给别人提要求呗,”说完顿了顿,“不过你个颜控有什么节操,真看上他了?听说这位喜欢后入,趴在人背上念情诗,瞧瞧,文化人啊!”这也就是虞书萧和他熟,跟弟弟一般,没大没小,才敢开这种玩笑。夏璟一笑而过:“古代的还现代的?又或许自己写的?”说完搂着虞书萧往吧台走。对方喳喳呼呼问他怎么跑了,莫非被说中所以心虚。夏璟搭在他肩上的手一勾,捏住那张聒噪的嘴,以最直接的方式叫他闭嘴。夏璟当然不是心虚,他去吧台,是因为心血来潮,想给傅砚调一杯酒。虞书萧扒开嘴上的手,脸颊酸痛,还不敢抱怨:“对了,这派对的主人你也认识。”他说了个名字,夏璟没印象,虞书萧笑他健忘,又报出一个日期,时间是半年之前,契机是普通的一夜情。夏璟还是想不起来,表示睡过那么多,怎么可能一个个都记着。见夏璟反应冷淡,虞书萧忍不住爆料:“那你知不知道,这人傅砚也睡过?”夏璟睨他一眼,兴趣缺缺:“是吗,不如帮我问问,谁更厉害些?”虞书萧笑得淫浪:“要不我帮你们试试?”夏璟瞥他一眼:“免了。”虞书萧道一句可惜,真真假假没人关心。他告诉夏璟,那个人嘴巴不牢,还喜欢炫耀,曾在公开场合描述两人那场性事,还评价过他玩得野。夏璟淡然一笑,说这是事实,我为什么要在意。他们来到吧台,调酒师欣然让出位置,周围有认识的人开始起哄。夏璟调酒算不上专业,初级入门,早年经常拿出来装逼。他脱下外套递给虞书萧,内里是干净的白衬衫,整齐地束在西裤内,上头纽扣敞开两颗,在这种场合,显得异常克制。只见他纤长的手指握住摇壶,举到胸前,腰间衣物经过拉扯,仿佛可以窥见腰身的肌肉线条,性感又危险,配合刻意练过的动作,不标准,却是说不出的情色。傅砚不知何时站到吧台前,一双眼睛像是着了火,正一瞬不瞬盯住他的动作。第8章一杯自调酒推至傅砚面前,夏璟嘴边带点勾,要笑不笑:“试试。”是肯定句,容不得拒绝。傅砚当然不会拒绝,他托住酒杯,饶有兴致:“什么酒?”夏璟没答,只让他先试,还提醒这酒烈得很,让傅砚找好送他回家的人。虞书萧在旁边目瞪口呆,不确定这俩熟稔的态度是什么情况,好奇心蹭蹭往上窜。无奈夏璟使了眼色,满是威胁警告,他吓得不敢多嘴,只能退到角落。没过多久,就被某个小帅哥给勾走了,甭管别人如何折腾,都不及自己的性福重要。四周探究的目光不少,但或许是他们对彼此的意图太明显,气氛胶着得让人没有插足的余地。傅砚扬起脖子,褐色液体囫囵入口,沿途滚过食道,吞咽的动作牵动喉结起伏,一路滋味如火在烧,口感热辣呛人。的确如夏璟所说,是一杯盈满攻击性的烈酒。满满一杯酒杯他一饮而尽,徒留香醇芬芳在嘴边徘徊。夏璟手撑台面,倾身向前,晦涩的灯光下,试图捕捉傅砚的醉意。奈何这人面色如常,丝毫不被酒精影响。夏璟指着酒,抿了抿嘴:“它的名字叫彻夜不归,味道怎么样?”说话间,鼻息萦绕在对方脸上,隐隐透着一股期待。傅砚眉眼弯弯,眼神别有深意:“你自己尝尝。”语毕,不由分说吻上夏璟嘴唇。两人皆是身经百战,吻技旗鼓相当。一开始傅砚占据主动,舌尖卷着口中残留的酒渡过来,带着灼烧的高温,缠住夏璟的舌头搅弄。水声啧啧,肆无忌惮。夏璟不动声色退了退,即刻被傅砚按住后脑,手臂也被对方另一只手扣住。傅砚以一个禁锢的姿态,势要剥夺那半分主动,翻搅的力度也更加不知收敛,仿佛要把夏璟一口口吃干抹净。夏璟半睁开眼,正面迎上傅砚的目光,竟有些凶狠的味道。那眼底光影流动,如打翻的情潮,异常汹涌澎湃。他不甘示弱,纠缠之间,对准那气焰嚣张的舌头,毫不犹豫一口咬下。趁傅砚吃痛懈怠之余,一举攻入对方领地,势如破竹,将方才所受的挑衅,原原本本还了回去。一来一往,谁也不占谁便宜。嘴角坠下盛不住的唾液,银丝被灯光一照,晶莹闪亮,色情意味成倍放大。他们吻得难舍难分,阻挡在中间吧台就尤为碍眼。不过也幸亏有这碍事的东西,告诫两人有一种情动该适可而止。夏璟微喘着推开傅砚,随意舔走嘴角津液。而傅砚的手也从他脑后松开,收回的路上经过耳垂,贪婪地捏了捏,又停在湿润的唇上,以拇指缓缓拂过,反复摩挲,像是为了补足那个难填欲壑的吻。即是猎人,又都是猎物,把彼此喂到半饱,等待对方随时反扑的过程。越是危险刺激,享受胜利的那一刻,就越是美味迷人。夏璟又调了一杯酒,把吧台还给调酒师,迎着众人的目光,坦然走到傅砚身边,把酒递给他。martini,调法众多,他选了偏甜的那种。虽然傅砚此刻看起来很清醒,但有些酒后劲十足,容易导致兽性大发。他想到两人的第一次见面,算不上愉快,充斥着狼狈的意外。夏璟不禁揶揄:“今天没有醉?”傅砚缓缓抿着酒,任由被甜度掩盖的烈性饮料浸湿口腔,状似不经意,目光却黏腻得很:“醉了做不做?”夏璟想,傅砚果然记得那晚的事情。虽说事发时他或许不清醒,冲动情有可原,但事后毫无悔意,那就罪加一等,该讨点补偿。于是他不太客气地,一巴掌拍在傅砚屁股上,像对待自己的小情人那样,意有所指地摸了摸,挑衅道:“来,让我好好疼你。”对于一个top而言,这行为称得上冒犯了。夏璟深知,如果换作他,势必要教对方好好做人。然而傅砚并不生气,像是有意纵容,或是别有用心的讨好,一只手不轻不重拨弄着夏璟脸颊,以及鬓角的碎发。灯光忽然熄灭,又在舞台中央亮起。瞬息之间,一张房卡被推入夏璟口袋,不用看也知道是谁的邀约。傅砚转身,站在他面前,仿佛刚才什么也没做,咫尺之距,仍旧那样气定神闲。是笃定他会赴约吗?夏璟想,那张房卡,与其说是邀请函,更像一张战帖,毕竟他俩抱的都不是躺平挨操的心思。热场的歌星登上舞台,近来挺火的小鲜肉,和派对主人有着不清不楚的关系。气氛接近沸腾,而他们都无动于衷。傅砚朝夏璟举杯,而后喝光剩余的酒,向前跨进一步,将彼此间的距离抽空。他侧身凑到夏璟耳边,喃喃低语:“不准跑。”嗓音轻柔,却是沉甸甸的蛊惑。未等夏璟回神,空了的玻璃杯便在木质桌面上滑出一道连贯的轨迹,回到调酒师手中。两人分开片刻,各自找熟人打招呼。朋友们不甚在意,毕竟这种场子,不来一炮似乎说不过去。夏璟在角落找到虞书萧,对方正吻得忘我。他接回自己的外套,笑虞书萧欲求不满,赶紧滚去开房。尽管虞书萧性致高涨,八卦之心依然旺盛,抓着夏璟让他交待约炮对象,关键在于那人是不是傅砚。夏璟笑骂他多管闲事,眼神有些心照不宣的暗示,嘴上却半分不肯透露更多。出了大厅,夏璟掏出房卡。这家会所他很熟悉,那一层全是套房,景观式落地窗,情趣十足,也有足够的发挥空间。他心情大好,快步走入电梯。门关上的那一刻,手机铃声响了起来。夏璟皱眉一看,本想掐掉,但来电显示是夏柠。这么晚了,这小姑娘有什么事情?犹豫要不要接,铃声却又突然中断。或许是打错,他把手机扔回口袋。电梯停在十二层,夏璟走到房门口,思绪有些乱。他徘徊片刻,终究还是不放心,回拨了夏柠的号码。但那一头,始终无人接听。此时此刻,家里应该只有夏柠一人,她是个有些内向,有些冷淡,但两点一线,没有夜生活的高中生。意识到这一点,夏璟来不及细想,身体已经先一步行动。他猛地转身,却不偏不倚撞入某人怀中。傅砚不知道何时已经站在他的身后,眉梢轻挑,明显有些不悦:“不是让你别跑。”夏璟皱眉:“抱歉,我有点事,”怕傅砚不相信,重复道,“真的有事,很急。”他不欲解释,说完就想走,却被傅砚一把拉住。夏璟最烦这种不看脸色的纠缠,屌上那点事,这点自制力都没有。国骂已经挂在嘴边,就见傅砚凛然的眼神望过来:“出什么事了?”第9章除去小时候那点“交情”,如今的夏璟与傅砚才见过几次面,连普通朋友都算不上。所以当傅砚提出要陪他一起回去的时候,夏璟想也没想就拒绝了。但傅砚神色认真:“现在你还要跟我争这个?走,抓紧时间。”夏璟说不清为什么就答应了。两人都喝了酒,夏璟本就没有开车,傅砚则找了代驾。这附近代驾需求大,业务员到达速度很快,他们刚到停车场,对方已经找了过来。夏璟报了地址,车子疾驰而出,剩下的唯有等待。好在会所离夏柠家不远,二十分钟过后,车子已经停在别墅门口。打发了代驾,夏璟从车内盯着这栋建筑,屋内一片漆黑,一点灯光都没有。这个他原本的家,本该熟悉无比的地方,此刻却透着一股阴森的味道。夏璟吸了口气,推开车门下了车。进门之前,傅砚叫住夏璟,自己挤到他前面:“我先进去。”夏璟觉得好笑,他不是习惯被保护的人,更何况是被傅砚护在身后,这感受相当微妙:“你是不是忘了,上次是谁把你凑进医院的?”傅砚闻言转身,夜色如墨,仿佛所有光都被黑暗吸收,只有他的眼睛亮得刺人:“还有心情开玩笑,不算太糟。”两人进门,所见便是一地狼藉,夏璟的心跟着悬了起来,再没心思和傅砚扯谈。在他的指挥下,两人直奔夏柠卧室。钱财损失事小,当务之急,是确保夏柠的人身安全。夏柠的房间在二楼,上楼后,走廊到底便是。一路无人,他们很快抵达门口,那扇门外还挂着请勿打扰的门挂。夏璟握住把手转了转,发现是锁着的,他附耳贴在门板上,里面毫无动静。他看了一眼傅砚,以眼神示意,见男人点点头。在危机关头,两个人与一个人相比,多出的不仅是一倍的人力,更是那份有人照应的安心感。夏璟深深吁了口气,敲响了房门:“夏柠?”其实走到这里,他已经不担心歹徒还留在室内,可能性很小。真正让他不安的,是唯恐在他们到达之前,对夏柠的伤害已经造成。而每一分每一秒的等待,仿佛都在加剧这种可能性。夏璟感到一丝焦躁,忍不住又敲了几下门,尽量把语气压得平稳无波:“夏柠,是我,方便开门吗?”过了好一会儿,门内传来悉悉索索的响动,有什么东西被打翻在地。而后,一道压抑的女声,小心谨慎地开口询问:“哥?”声音带着颤,语气却还算正常,虽能听出惧怕,但至少没有崩溃迹象。夏璟这才安下心来:“是我。”咔嚓一声,大门开启一条缝,门后夏柠的眼神仍旧惊恐。但在看到夏璟之后,骤然卸下了防备。她让夏璟等等,将抵在后面的重物移开,再次开门走了出来。就算发生了这种事,夏璟依然不知道要如何与夏柠相处,在得知她安然无事后,尴尬的气氛也一并回笼。他说不出什么安慰的话,更不擅长应对夏柠所表现出的难能可贵的依赖情绪。异样的气氛很容易暴露,也不知道傅砚是不是看出些什么,让他们坐到客厅的沙发上,从女孩口中得知了事情的完整经过。意料之中的入室抢劫,幸而歹徒的目标只有钱财,就算发现夏柠在家,也仅仅在门外威胁,没有做出对她不利的事情。事后报警,去警局做笔录,这一晚上异常忙碌。夏璟和这个家关系不大,也不想扯上关系,便让夏柠尽快通知夏维年和许茹。傅砚全程陪同,夏璟看他憋不出哈欠连连,让人早点回去休息。傅砚摆摆手:“没关系,就当还你上次送我去医院的人情。”走出警局,天色已亮,清晨最是寒冷,三人皆是冻得一阵哆嗦。家里现在的状况不再适合居住,夏璟本想接夏柠回自己住处,但女孩在他开口前已经给自己做好了安排。她说夏维年买了最早的回程航班,就算飞机延误,也能在晚上之前赶回来,反正是周末,她可以去同学家应付一天。这是在给彼此一个台阶,夏璟没有意见,带着夏柠回家取了些东西,三人一起吃过早饭,而后把她送去了同学的住处。夏柠站在单元楼下,在夏璟转身时,一如既往,低声说了句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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