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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有大泽(十五)(1 / 1)

魏子被下了药,这话一石激起千层浪,让在场修士们瞬间翻腾起来。可那些探查过魏子身体的人所说出的另一句话更是让人震惊。“魏子已被人下了十年药。”十年,这对凡人来说可能不易察觉,但魏子这样的修士,身边又不乏专门修行医术的高手,怎么可能平白被人下了十年的毒。众人都有些诧异,“什么人啊,这么厉害,能给魏子下十年毒?”“魏子知不知道自己被下毒,他怎能一点没察觉出异样。”“魏子久病,十年前又出了晋地那事,他可能觉得自己的病重了很正常。”十年前那事,这话也不知是哪个修士如此胆大,竟然敢在魏地,当着殷王的面说出。殷王不曾对这话产生问责,但他看着魏子,说了句让众人都安静下来的话。“你知道自己被下药。”魏轻愁侧倚在绒座上,他的神情颇疲惫,“王上,休再问了。”休再问什么,问他为何被下药,谁给他下的药?“魏子,你应给出个交代。”,殷王只是说。他看见在自己说出这句话后晋仇的神情有些不悦,这是在不悦什么,不悦他针对魏子。魏子在他面前怎可隐瞒事情真相,这不是身为人臣该做的事。殷王太庚的神情渐渐变得难看了,魏轻愁却还是不说一字。在场没有人敢说话,他们都知道任何一个火星都可能点燃殷王的怒火。殷王诸事繁忙,每日不知要干多少事,今日难得赏脸来魏地,却碰到这种事。以修士们对殷王两千多年的了解,此时离殷王暴怒已不远了。有些修士已开始后悔为何要来魏地,他们大多是来看殷王的,能看到殷王是每个人的荣耀,可他们并不希望看到殷王发火。前人说过:天子一怒,伏尸百万。殷王的怒火是他们承受不住的。于是所有人都看着魏子,希望魏轻愁能给出一个说法。魏轻愁貌似很为难,此时连眼都闭上了。赵子似乎终于意识到今日是自己的大婚之日,自己才是今天的主人之一。便说道:“王上稍后再谈此事吧,今日毕竟是我与莹儿的大婚。”他这话一说出,众人便知不好。殷王绝不是会轻易接受他人进谏的人,赵子的这种说话方式又委实太过生硬。果不其然,赵子此话一出,殷王的脸色就黑了一重。魏轻愁的病他自己的确不可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他先前问过申无伤、黄无害,魏子十年前的病绝不如现在这般严重。而魏轻愁今日又故意在他面前吐血,一副重症难愈的模样,事情怎么可能这么巧,偏偏是大婚之日,偏偏是他在场的时候魏子发病。魏莹与赵射川的举动也是不对,两人太过冷静。说这其中没有猫腻他是不信的,这些人也不知在谋划什么,偏偏他知道有问题,却失忆了,无法串联起其中的重要环节。眼前就有个圈套,可他已经跳下来了。赵魏二人怎么敢把他拉下来。还有晋仇,虽时时在他身边,但前些阵子却与魏轻愁密谈了一番,他碍于两人关系没有偷听,此时却有些后悔了。不过他心中虽恼怒,却是不害怕的,赵魏这些人加起来都无法奈何他,又怎么可能使他感到危险。他只是恼怒,如晋仇参与到这其中,他的恼怒便会加倍。只不过此时他对晋仇的举动已有些看不顺了。明明今早他还给晋仇整理了衣衫。告诉晋仇尽早回来,自己在等他。晋仇这会儿却还是在魏轻愁旁边,一副关怀备至的样子。甚至神情间还有些埋怨自己对魏轻愁的态度。晋仇早已知他是殷王,如今这番明显是因魏轻愁在生他的气。这叫他感到火气上涌,直想让魏轻愁从眼前消失。在场的修士都感到殷王那恐怖的气息了,他们并不诧异,殷王怒火极盛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殷王阏商在时殷王太庚的脾气倒还可以,近些年来却是越来越容易爆了。晋仇知道这一点,他被殷王太庚灭了满门,怎么可能不了解殷王的某些特征。哪怕殷王失忆后很少发火,在他面前就更是依他,可一个人的本性怎么藏得住。“魏子,你当真不准备说?”,殷王太庚问。魏轻愁摇了摇头。下一刻他便感到呼吸一滞,身体不受控制地痉挛起来,五脏六腑都被撕扯着。他睁开眼,看见殷王漠然的表情,殷王恼怒起来神情就很漠然,他的眉不皱了,脸像是沉寂的火山,叫人不由得心生恐惧。魏轻愁有些想看不周山脉,他感觉不周山脉在这瞬间可能与殷王有些相同之处,可他看不到不周山脉。直到一双温暖的手臂将他抱起。魏轻愁看见那是晋崇修,他从出生起便被交代要效忠的晋地少主。晋仇真不想抱魏轻愁,他只好边抱起魏轻愁,边对晋赎传音。“住手吧,我现在是魏轻愁的近侍,你这样伤害他我便要维护他。到时又要发生让你不乐意的事,而且我也不乐意,我只想看完今日的大婚,不想抱魏轻愁。”他道。晋赎在意识到他要传声时就将两人的对话加了一层法力,以防被他人听到。“你不想抱魏轻愁?”,他问,心情却早在晋仇之前说不想抱魏轻愁时好了起来。晋仇有些无奈,“我与他只是普通的相交关系,哪怕是兄弟之情,也不该抱的,我只想抱你,不想抱别人。”,晋仇这话没掺假,他活到这么大,的确只想抱晋赎,可晋赎却在一步步逼他抱起魏轻愁,他丝毫不想抱魏轻愁。殷王太庚却在他这番话后彻底停了手,他承认,晋仇一些随口的话就能让他开心起来。只是魏轻愁的身体真的不大好,经过殷王那一番折腾后,整个上半身都布满了血。他似乎不准备再隐瞒了。干脆开口,断断续续说道:“那药是我自己下的,不管他人的事。十年前晋地被灭,我魏地随与其交好,我却是不想管的。但不管又与道义上说不过去。我一日于大泽行走,竟听见有人议论我魏家是否无情无义。我不想无情无义,魏地与晋地的关系也放在那里。可我知道决不能出手。我日夜被此煎熬着,有一日干脆想到:不如将我这本就破烂的身子弄得更糟一些,糟到无法行走,世人见我如此,话便能少些了。”那些听了他此话的人又开始议论。“魏子当年的确躺了一月有余,病情十分严重。”“难不成真是为了这种事?”“从晋地分出去的,向来要面子,贫道觉得此事有可能发生。”……魏轻愁接着道:“当时下药颇重,此后就减轻了药量,虽则身体愈加不好,良心上的谴责倒是少了些。”他说这话时不时喘气,围观的修士们却觉得此事可能是真的,如若魏子真的如此想,那他的确不好讲自己的想法在殷王面前说出,毕竟是殷王灭的晋家。魏子不曾扶持晋地的余孽,又不愿受良心的谴责倒也说得过去。连殷王听见此话都未再说什么。可事情绝不会这般过去,因为魏子说得有假。“要是真如魏子所说,魏家这姑娘至于抖成这幅模样?这修仙界总共就几股大势力,在我们这些世家中,女子就更是极少。除去已死的晋柏,唯有魏地这一个女子了。天下鲜少有不知魏莹性子的吧,不是一向胆大跳跃吗?怎今日突然怕成了这样,怕不是故意吸人眼球吧,只可惜没人理你。魏莹姑娘你放心,你既然想演,便该给你个演的机会,我年纪小,可爱看戏了。”说出这话的不是别人,正是元地的掌门元伯。他的位置要比魏子高,但年纪委实不大,由他说出想看乐子的话也没什么。世人都知他亲近殷王,殷王也不会因他说出这种话就让他为难。元伯自己应是最清楚这点的,他那脸上还有些圆润,如幼童般,绝佳的圆润,直教人喜爱无比。晋仇已看了他好多次,在元伯笑的时候那脸颊上泛起酒窝,就更是让人心软。唯一不喜欢元伯的应该就是魏莹了,她似乎终于无法忍受今日发生的事。干脆将盖头一把掀起,露出自己那张装扮极精致的脸来。“元伯为何要在我大婚之日说出这种话!事情方要告一段落,眼看大婚终于能进行下去了,你却这般讲,诚心想我我出丑。是不是太阳下山我还在此处跪着你才乐意!”,她的眼眸中似乎已泛起泪光,只是将落未落。元伯可不在意她是不是难受,依元伯的年纪,委实对男女之事没什么想法,魏莹这般的就更是不入他的眼。如此一个美人落泪,又能算得上什么。“你是女子,我本不该让你在大婚之日为难。可你自己不就盼着我能说出这话来吗?听闻你与赵子今日大婚,我还未来过魏地,便想四处看看,哪知一看不要紧,竟发现你偷偷给魏子的药中下些损败身体的物事,还四周无一人,生怕被人看见的样子。但我偏偏看见了,也不知是不是你故意的,可我看见了便觉得该讲出来。总之我一个看热闹的,就算是入了你的局,有乐子看,火又着不到我身上,便觉得极为高兴了。”他起身,向台中走去。“魏子是不是食过蚀骨草,这东西,他要是光想调理身体,或让身体显出一番不好的样子以逃过谴责,根本没必要用吧。毕竟蚀骨草要人命的紧。”,他看那些给魏子瞧过身体的人。那些人面露诧异,却道:“药中的确有蚀骨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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