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微微往后连退两步，手捂住胸口，一副惊惧交加的模样：“佳，佳怡？”
裴佳怡渐渐回过神，拼命的收敛脸上的怒色，但是白微微的要求对她造成的冲击不亚于彗星撞地球，她调整半天情绪，脸部肌肉依然不正常的扭曲着。
凌君昊目光淡淡扫过来，第一次用正眼看她：“裴小姐脸色真难看……你这是不乐意？”
裴佳怡紧紧掐着掌心，勉强挤出微笑：“当然不是。只是……只是曼珠沙华已经被预定了，我很想帮微微，但我不能违约。”
凌君昊摩挲着手机：“裴小姐请把客户资料发到钟秘书邮箱，我的私人律师团会解决这件事。你不用担心贵工作室的信誉问题。”
裴佳怡脸色越来越青，几乎维持不了笑容，嘴角颤动着，说：“不，还没签合约，只是口头承诺……”
“那就少了很多麻烦。在商言商，没合约就不算作数，人情上的麻烦……我想，凭我凌君昊的名字，那位客户应该不会为难裴小姐的。”
裴佳怡牙齿几乎咬出血来：“君少，这……虽然没签约，但是，但是预定曼珠沙华的人是夏晴天小姐，她准备穿着去揍柏林电影节的红毯……z国在国际上有影响力的女星不多，夏晴天代表的是国家的门面，所以……”
白微微露出诧异的神色：“夏晴天不是代言了valentino吗？她如果穿别的品牌的衣服走红毯，那就是违约了，以后所有的奢侈品代言都不会再找她。她怎么会预定曼珠沙华？”
裴佳怡发青的脸又涨红了：“备用礼服总得选几套，以备不时之需……”
前世里，夏晴天之所以穿裴佳怡的这套礼服，就是因为valentino那边的人做事不谨慎，送来的礼服和备用礼服全部损坏，根本来不及修补。
可惜，这种小概率事件还没发生，提出来就像在故意抬杠，裴佳怡自己的助理都低了头，白微微眼圈红了，咬住了嘴唇。
凌君昊轻笑一声，毫不掩饰他的讥讽之意：“所以，裴小姐宁可自己的礼服坐飞机去柏林转一圈又回国，也不愿意出借给你最好的朋友，解她的燃眉之急？”
裴佳怡冷汗涔涔：“我……我不是这个意思……”
白微微演技全开，眼里盈盈含泪，轻声道：“佳怡，曼珠沙华是你的心血之作，我知道，你希望那件衣服能在更高的平台上，被影响力巨大的名媛展示。我本来不该开这个口……”
她表现得和前世一样懦弱，说的话却精准的点出了裴佳怡内心深处的想法。更高的平台，影响力更大的名媛？不就是嫌弃朋友咖位低，配不上穿自己的礼服吗？
裴佳怡的助理们忍不住偷偷的互相递眼神，眸中全是怀疑——如果裴佳怡真把白微微当最好的朋友，怎么可能嫌弃她咖位低？
再说了，虽然夏晴天愿意把曼珠沙华当做备用礼服带去柏林，但她有合约在身，除非遇上不可抗因素，否则绝对不会穿valentino之外的其他衣服。裴佳怡的心血之作，连露脸的机会都不会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