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 你等着我。”戴薇宁气得眼珠子都要掉下来了, 过去抓住乔雅的肩膀, 将她拎起来往边上一推，居高临下的看着凌灏，“你女朋友？”
凌灏摇头。“不是。”
“那她在追你还是你在追她。”戴薇宁咬牙切齿, “还是已经在交往？”
凌灏再次摇头，“都没有。”
“从今天开始我追你, ”戴薇宁坐下，面无表情的警告道，“不准跟别的女人靠这么近。”
“好。”凌灏点了下头一本正经的问，“你最近为什么没发照片。”
戴薇宁：“……”
乔雅：“……”
她只是过来道歉，上次的绯闻的事件后她一直很自责, 那是公司的营销策略, 她本人并不喜欢这样。
爸爸因为侵犯商业机密罪入狱, 霍家破产跟他们家有直接的关系, 凌灏无论如何都不会看上她，她有自知之明。
刚才进来看到他, 她是真心的想要为这件事道歉, 并没有要追他的意思。
“凌先生，你们聊。”乔雅又心塞又尴尬，“希望我没给你们造成任何误会。”
戴薇宁是林初瑶最好的朋友, 她肯定以为自己动机不纯，想趁机撩拨凌灏。
凌灏头都没抬一下，而是看着戴薇宁又问, “我要怎么配合你。”
戴薇宁：“……”
他的反应永远都不在正常范围。吐出口气，她拿起他的手一把握住跟他十指紧扣，“先牵手。”
凌灏嘴角弯了下，像是才想起来乔雅还在，冷淡出声，“不用道歉，这件事早就处理了。”
乔雅噎了下，略狼狈的后退两步掉头去找sion。
林初瑶坐在sion身边，两个人的脸色都不是很好看，像是在吵架的样子。
乔雅有点拿不定主意要不要坐过去，僵在原地尴尬万分。
上次酒会，sion就直接甩了她带着林初瑶满场应酬，她都不知道他们是怎么认识的。
也搞不懂林初瑶到底有什么魔力，能让除了工作外，任何女人不能近身的sion主动送她回家。
眼看他们都没要理会她的意思，乔雅抿了下嘴角，默默坐到离他们稍微远的椅子上。
林初瑶暼了一眼乔雅，视线又回到sion身上，一张脸鼓成河豚，“说过的话不能收回去，出尔反尔非君子。”
她一点都不想跟个杀人凶手做朋友好么，之前是逼不得已。
也不知道到底哪儿做错了，明明拒绝了她的人忽然反悔改口。
“那不收了。”sion被她眼中的火气触动，疲惫地按了按眉心，“我发烧了很不舒服。”
林初瑶：“……”
大哥，你的助理和生活助理呢？
“你说我们是朋友的。”sion闭上眼，嗓音里微微有点哑。
林初瑶恨不得直接挖个坑把自己给埋了，墓碑上就写三个字——作死的。她确实这么说过，可那是为了不被他利用好不好，怎么现在倒成了继续做朋友的借口了？
虽然霍寒川跟她没什么关系，可他确实害死了霍寒川的爸妈，心理上真的接受不来。
话说回来，她昨天没死真的要感谢他和霍寒川，要不是他们，她可能再也见不到爸妈了。
来的路上，戴薇宁说起崔玉芳原来在医院上班，还是在外科的事，她一阵后怕。
外科医生手里的刀子想要杀人，比寻常人精准多了。
做人不能忘恩负义。
这么一想，心里多少好受了一些。他们男人之间的恩怨自己去解决，霍寒川那边是没问题的，她一直站他，就是sion比较危险，他的心思真的很难猜。
不过一两秒的时间，林初瑶冷静下来，正儿八经的看着sion，“现在马上去医院，这里的工作又不需要你这个大老板亲自指挥，快去。”
sion偏头看她，昏沉的感觉像是忽然间散开。
从来没有人，敢这么跟他说话。
独挡一面之后，身边的所有人都觉得他是魔鬼，是个没有感情的机器人。他们不关心他会不会生病，只关心手里的项目能不能赚钱。
外公对他无比严苛，所有的投资只要有亏损就会受到惩罚。
“看我干嘛？”林初瑶睁着一双漂亮干净的眼，无辜看他，“没见过？”
“小麻雀，你不演戏了吗？”sion垂眸看她，少女娇俏的脸庞笼在灯下，小巧挺直的鼻子下方，嘴巴微微抿起，眼里满满都是担忧。
真实的担忧。
“咳咳……”林初瑶被口水呛了下，脸颊微微有些发烫，眼里泛起浅浅的水光委屈瞪他，“sion你不能误会我，我们是朋友。”
妈的，他肯定是修炼成精的套路王。幸好自己上过表演课，演过无数偷情被抓后，委屈控诉的死丫鬟。
还是霍寒川容易哄。
“我相信你。”sion拿起她的手覆上自己的额头，嗓音里透出的浓浓的疲惫，“小麻雀，我真的发烧了。”
林初瑶怔了下，滚烫的触感从掌心底下蔓延上来，惊得她当时就站了起来，“你等等。”
何止是发烧，是高烧了。
难怪会这么乖。
sion额上一空，少女身上留下的香甜气息散去，视线里只剩一阵风似的高挑背影。
他嘴角弯了弯，再次闭上眼。
被外公带走后，他大病一场，庄园里没人在乎他的死活，他高烧到迷糊只能蹲到水龙头下，靠着冷水降温。
还是一个佣人看不下去，偷偷给了他退烧药和抗生素，他才挺过来。
从那之后，他清楚的知道想要活着必须强大起来。
“sion你……没事吧，要不要我联系你的助理？”乔雅迟疑过去一个位子，有点紧张的看着他。
这位大老板非常冷，不管什么时候身上都透着生人勿近的气息。
他们仅有的两次接触，一次是签约盛天娱乐，他只说了一句话：“我给你最好的资源，你必须百倍赚回来。”
另外一次，是上次去参加投资圈的酒会，他在门口接她，也只说了一句话，“不要靠我太近。”
她是真想不明白，林初瑶到底哪儿来的神通，先是霍寒川现在是sion，好像都被她迷得神魂颠倒的样子。
今天的节目录制，他听到经纪人跟她说林初瑶会来，忽然决定过来看看国内的访谈节目，如何录制。
她以为是公司准备开辟新的业务，现在看来，分明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乔小姐，有事去找你的经纪人或者助手，不要靠近我。”sion不悦皱眉，“你只是公司的艺人，没有资格跟我的助理联系。”
乔雅：“……”
灰溜溜坐回刚才的位置，林初瑶从外边跑回来，手里拿着一只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盒子。她瞟了眼，胸口闷得慌。
她以前是不是太自私了，所以每个人都不喜欢她？
林初瑶一坐下就抠出退烧药递给sion，“先吃药，我跟电视台的小姐姐拿的，吃完了贴退热贴。”
sion看着她手里的药品和退热贴，眼底泛起丝丝暖意，坐直起来把拿走药片丢进嘴里。
出门之前他只是低烧不需要服药。
原计划开完会再去医院仔细检查，在电梯里听到乔雅和经纪人说，今天的访谈嘉宾有林初瑶，他忽然就想知道她知道自己发烧，会是什么样的反应。
之前的每次试探，他的判断没有一次是正确的。
现在，他又判断错误了。
这只小麻雀是真的关心他，一点讨好的意思都没有，坦坦荡荡可爱又暖心。
“闭上眼，我给你贴退热贴。”林初瑶见他把药吃了，稍稍松了口气，“访谈马上就要开始，你多喝水不然一会到了医院，医生可能会让你输液。”
sion听话照做，抿紧的嘴角松开微微上扬。
林初瑶拆开退热贴的包装，低头看着那张帅得让人想要尖叫的脸，用力吞了吞口水。
要不是先养了霍寒川，她真的会克制不住想亲他的冲动，太乖太迷人了！
“小麻雀？”sion低低喊了她一声，“好了么？”
鼻尖全是她的气息，而他……是正常的男人。
“好了。”林初瑶打住乱飞的思绪，将冰凉的退热贴贴到他额头上，然后没忍住“扑哧”笑出声。
贴了退热贴的sion像是换了个人，身上那股子像是从冰窖里走出来的气势，全没了。
然而她很清楚，他再乖也是个冷血又无情的恶魔，是杀人凶手。
昨天才捅了云辉一刀，今天就若无其事的出现在凌灏面前，这个心理素质一般人真没有。
“木木，过来看访谈的问题，还有十分钟就开始直播了。”戴薇宁忽然出声。
林初瑶应了声笑盈盈跑过去。在戴薇宁身边坐下，她余光一扫，看到凌灏抓着她一只手不放，嘴角抽了下压低嗓音跟她耳语，“你怎么他了？”
凌灏这根木头，不会是被她霸王硬上弓了吧？
“没什么，就是从今天开始我追他。”戴薇宁指着访谈的问题，暧昧眨眼，“很劲爆哦。”
林初瑶眼皮跳了跳，拿起节目组给她们的问题提纲，不屑撇嘴。
sion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商人，手底下的人也跟他一个德行。这次的访谈，原本计划录播刚才忽然决定直播，提纲上所有的问题，都明摆着想要给乔雅加强白富美人设。
还什么古典音乐比民乐更适合用在高级社交场合，问乔雅对此有什么看法。
要不是梁家出事，能轮得到她代表西方古典音乐吗？人家梁锦希每次参加比赛都拿冠军，弹得也比她好多了。
“娱乐圈果然不能进，假的也给你弄成真的。”戴薇宁抽回手，偏头看着凌灏，“你今天为什么会来？”
“找你。”凌灏简单又直接，“凌骁说这叫直接上。”
戴薇宁：“……”